姜明月快步追上,拦在沈棠溪的面前。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看在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次的实验份上,要是没有我,你们药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研制成功了。”
沈棠溪说:“该求的人不是我,你去求他们。”
药剂是谁研发的,谁才是能做主的那个。
姜明月歇斯底里地说:“沈棠溪,你和我装什么,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人只听你的话?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沈棠溪垂眸:“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用力甩开姜明月的手,进入酒店。
姜明月还想再追,宫肃却快步走出,冷淡地说:“姜小姐,不是这里面的住客你不能入内,另外,你想找麻烦也找错人了。”
“……”
姜明月露出一抹讥笑:“为什么你们都护着她,她到底有什么好?”
“对我来说,无非好坏。”宫肃懒洋洋地说:“毕竟她对我很有用处。”
用处可不是喜欢。
换做任何人,宫肃都能这么对待,只要和沈棠溪一样有价值就行。
姜明月落寞地说:“真好。”
她念念有词地转身,之后便看到宫肃盯着沈棠溪,嘴角笑容更加讽刺了,等她彻底消失在酒店,沈棠溪才疑惑地看向宫肃。
“她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宫肃点头:“看起来是这样的。”
“可你们宫家人不是……”
“我们是我们,传承了这么多年,血脉早就改变了,异于常人,所以能活到五十岁,而姜明月只是普通人,甚至还进行过多次测试,所以身体毁了,也很正常。”
还不等沈棠溪说完,宫肃就知道他要问什么。
所以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遍。
沈棠溪算是明白了,稍稍点头:“我懂了。”
“棠溪,我总觉得她会做出点对你不利的事,你可要小心为上。”
沈棠溪点头。
对于姜明月,她可是比宫肃要了解很多,人到了最后一步,难免会更加极端。
“若若有我,你不用担心,只要顾好自己就行。”
“嗯。”
沈棠溪垂眸,又扫过宫肃:“谢谢。”
“和我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宫肃懒洋洋地转身,“毕竟若若也算是我的女儿。”
“宫肃。”
“怎么了?”
“你和红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宫肃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骤然眯起,突然笑出声:“能有什么误会,只不过是一个母亲不想认儿子而已。”
“或许,你本来就不是她的孩子。”
宫肃冷冷地说:“沈棠溪,你知不知道当年他们送霍韶霆回来的条件?”
“知道。”
就是让宫红重新生一个孩子继承宫家家主之位,现在这个位置是宫肃的,而那个孩子也一直没有出现过。
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是宫肃。
但宫红从未承认过。
宫肃说:“所以,还不够明显吗?既然她不想承认,我也不好说什么,仅此而已。”
沈棠溪据理力争:“可我还是觉得红姨不像撒谎的人,你不如问问她那个孩子去哪里了,亦或者,这个孩子是不是根本不存在。”
“你觉得我这么仔细的一个人,不会查清楚这些事?”
所以压根不用沈棠溪教。
他早就查清楚了。
沈棠溪无话可说:“红姨跟我说过,你和她之间存在误会,我……我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但宫肃,我觉得有些事,还得问本人才知道,别人告诉你的不一定是真相。”
“这句话我同样还给你。”
宫肃眯起眼:“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苦口婆心地问我。”
沈棠溪哑口无言。
的确是宫肃说的这样,她问宫肃,劝宫肃,也就意味着选择相信宫红,可宫红那么温柔的人,应该不会撒谎才是。
所以只能说这件事情出了一定纰漏。
才导致有了误会产生。
只是那个孩子究竟去哪里了,也是一个谜底。
“若若还在等你,回去吧。”
沈棠溪深深地看了眼宫肃,转身进入电梯。
而霍韶霆也在半个小时后得知姜明月来过沈棠溪住的酒店,当即吩咐人在酒店周围日夜巡逻,还有监视姜明月。
此时,姜明月回了一个出租屋。
这里是一个老小区,连电梯都没有,而姜明月住在顶楼,走楼梯的时候,累得急促地喘息着。
她刚停下脚步,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
姜明月握住扶手的掌心攥紧,冷冷地说:“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我的住处?”
陆寅察觉到她不太对劲,上前两步,想要扶住她的胳膊。
但被姜明月强硬拒绝,用力地走到了另外一边,靠在墙头说:“陆寅,我说过,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前世她错得离谱,她已经知道错了,不想再重新来一遍。
害死了陆寅一次,她不想再害第二次。
“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他们没有再给你药了吗?”陆寅没有直面回答,反而询问了声,眼睛里满满的心疼。
姜明月闭上眼,轻轻地说:“怎么,你也要来嘲笑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
姜明月可不听解释,讽刺地说:“你们都说没有这个意思,可你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我,爱我,最爱我的人已经死了,是我做错了。”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她也是。
陆寅复杂地看着她,看向门口:“我们先进去吧。”
他手里还有地上摆满了东西,都是专门买给姜明月的礼物和补品。
姜明月却依旧靠在墙面上不动,不咸不淡地说:“你走吧。”
“明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会纠缠你,这次过来只是为了看看你,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姜明月眼皮子动了一下,睁开眼看着陆寅:“就算你有所求,我也没东西给你。”
说完,她用钥匙打开门。
陆寅跟在身后,将东西都提了进去。
屋子里很乱,还有一股特殊的药剂味,他快步走到阳台上,将门窗都打开,又开始整理房间,将脏乱的衣服鞋子都洗了一遍。
任劳任怨的样子,看得姜明月出神。
她阻止好几次,但陆寅依旧没有停下里的意思,索性她坐在沙发上点了份外卖,准备犒劳自己的胃。
两小时后,姜明月吃过外卖,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陆寅终于收拾完了,他站在沙发旁边盯着她:“你天天就这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