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觉得好笑。
“不然呢？”
她身体都这样了，不这样过还怎么过。
自己又不是沈棠溪，没有那么多人关心她！
陆寅眉头蹙起：“我听说药剂研发出来了，你不能放弃机会，而且，你还年轻，做什么都未来可期。”
姜明月讽刺地说：“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什么都没用，而且陆寅，我早就让你别喜欢我了，趁现在放弃我也还来得及。”
“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以前，姜明月拼命地想活着，想要得到霍韶霆的爱，想要嫁进豪门。
那个时候的她，反倒是更加吸引陆寅，因为她身上有种他缺少的特质，坚韧不拔，无论是什么都不会轻言放弃。
可如今短短时间，她就变得彻底。
颓废落寞，认命！
一点都不像刚开始认识的那个对他好的白月光了。
姜明月猛地抬起眼，狠狠地瞪向陆寅，咬牙切齿地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是你以前没看清，不是我变了，是你眼瞎，可以了吗？”
陆寅摇头：“你可能忘了，你救过我。”
姜明月还真的有些忘了。
很多记忆都开始模糊，她只知道陆寅对自己死心塌地，知道她有恩于他，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从不去问。
毕竟，谁会在意一个舔狗的死活。
不重要的人根本没必要放在心上。
姜明月冷冷地说：“你想表达什么？”
“我喜欢那个时候的你，阳光善良。”陆寅抿唇，直勾勾的姜明月，“所以，我们不要放弃好不好，我会给你弄来你想要的药剂，到时候你就能病愈如初。”
“呵呵，不可能的。”姜明月讪笑几声，语气多了几分轻蔑，“他们不会放过我，沈棠溪更不会放过我，她绝对不会让我活着。”
那么多的错事，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陆寅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但对于沈棠溪和姜明月之间的纠葛，他多多少少知道：“你不能这么想……”
“那我还能怎么想？”
姜明月指着门口，冷冷地说：“你给我出去，走啊！”
“姜明月，你能不能清醒点！”
陆寅也来了脾气，用了很大的力气：“我知道心情不好，但是，只要你还活着，就不能放弃，我肯定会帮你。”
在姜明月看来，陆寅这样的存在，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她睁开眸子，使劲咽了口吐沫，冷冷地说：“不用你管，你滚，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我不会走的。”
看她这么狼狈，陆寅怎么可能走得开，根本不敢让姜明月自己待在这。
“你这人，真的很烦。”
姜明月闭上眼，有气无力地说：“陆寅，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陆寅坐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要，你肯定不相信。”
“你喜欢我吧？”
突然，姜明月开门见山地问。
陆寅的耳根子瞬间红了，但很快恢复正常，冷淡地说：“以前可能是喜欢，但现在不了，我不喜欢了。”
“是吗？”
姜明月讽刺地勾了勾唇，明显不太相信陆寅的话：“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我没有同情你。”
陆寅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帮你，没有其他意思。”
“……”
姜明月笑了笑，但是没有多少真心，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陆寅天真。
她总是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如今陆寅都这么说了，这种感觉并没有错。
谁都不会永远爱着她。
“你爱走不走，我要去洗澡睡觉了。”
姜明月站起身，可刚走两步路，人就踉跄了下，差点跌倒，要不是陆寅眼疾手快，就真的会倒在地上。
两人贴在一起，姜明月猛地将人推开。
刚准备说话，又觉得没用，索性将嘴巴闭上，强撑起精神走进浴室。
陆寅害怕姜明月在里面晕倒，一直等在外面。
半小时后，姜明月穿着浴袍从里面出来，面对陆寅像是看不见，径直回了卧室躺下。
陆寅在外面看了很久，最后才说：“你好好休息，需要我去做的事情就直接打电话给我，我随时都可以过来帮忙。”
姜明月侧着身体，一动不动。
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等门口传来关门声，姜明月才微微睁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红意。
她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只觉得里面进了某些虫子。
而陆寅并没有直接离开，他站在原地很久才离开。
第二天，他就直接去了沈棠溪下榻的酒店。
沈棠溪见到他，也觉得很奇怪。
“沈小姐。”
沈棠溪对陆寅的感官并不好，杀害自己的帮凶，她实在是没有好脸色。
一开始接近只不过是想互相利用。
现在没了利用这层关键，她都懒得面对陆寅：“要是你为了姜明月的事来找我，那就不用说了，我还有事，再见。”
陆寅高声说：“明月说你不近人情，我还不相信，可现在沈小姐说这话，我就知道她说的没错，你何必为了一件事弄得两人都不愉快？”
“不愉快？”沈棠溪好笑，盯着陆寅，“你现在来找我，我才不愉快。”
陆寅抿唇，放低身段地说：“沈小姐，我不求你什么，但请你看在一条命的份上，给明月一份药剂，她的身体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不给又如何？”沈棠溪斜了眼陆寅，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还要动手？”
陆寅摇头说：“不会。”
“陆先生，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我能掌握的，药剂更不是我研发，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找霍韶霆或者孟家人，听得明白吗？”
“可是……”
可是那些人，凭借陆寅的身份根本见不到。
陆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沈棠溪转过身，不想再和陆寅纠缠下去：“没有什么可是，还请陆先生别再来找我，我们本来就不熟。”
“抱歉。”
陆寅和上辈子比较，真的变了很多。
不会再对姜明月唯命是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沈棠溪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上车去往聂老爷子所在的医院。
孟景澜在门口等着她，试探地说：“真的决定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