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羽已经昏迷了三天,但医生里里外外的检查了好几遍,却发现司鹤羽一点问题都没有,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愣是找不到司鹤羽昏迷的原因。
商时序在医院守了三天,所有工作都挪到了公司来,城南的项目商时序直接拍板放弃,原因没说,这会念诗倒是真的成了商时序的一言堂。
众人心里有怨有气,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招惹商时序。
眼看医生检查不出来什么问题,周姥爷和周姥姥也陪着守了三天,商时安和商时真也放下了手头的事,时不时的就要来医院一趟。
但司鹤羽却是半点要苏醒的意思都没有。
商时序等不下去了:“安排直升机,让普林那边接手。”
这是要带司鹤羽到国外去了,其实这些年来国内的医疗水平发展迅速,他们在的这家医院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了。
但司鹤羽不醒,商时序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做,哪怕心里知道这是病急乱投医也什么都顾不得了。
上了飞机,司鹤羽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有随行医生跟着一路到b国。
……
此刻的司鹤羽感觉自己身处混沌,周遭全是一片白茫茫,没有尽头,没有起点,整个世间好像只剩他一个。
司鹤羽慌乱的朝着一个方向奔跑,嘴巴几张,却不知道唤什么?
他这是怎么了?他这是在哪儿?
片刻后,迷乱的脑子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了一句:“时序……”
这个名字一出,司鹤羽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立刻就被商时序发现了:“他动了。”
随行医生立刻拿出仪器给司鹤羽检查。
司鹤羽却是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都没有,呆呆的看着四周,喊了商时序后,司鹤羽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了父兄爹娘和家里人,难过更甚,飞快的奔跑起来:“爹爹!娘亲!哥哥!”
白茫茫的世界变得有了色彩,司鹤羽张大了嘴巴看着周遭的一切。
随后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司鹤羽看到了宁丹,看到了自己。
和宁丹抢亲的人对打的自己,满身是血的自己,跳下悬崖的自己。
宁丹满目狰狞,脸上的血顺着那张狰狞的脸往下流,司鹤羽只看到悬崖下那一抹急速掉落,而后猛的消失再也看不到。
宁丹哈哈大笑,手上的大刀凭空挥了几下,大仇得报,整个人显得有些癫狂。
司鹤山(司鹤羽亲哥)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凄厉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骑着马飞奔到悬崖边:“鹤羽!”
手徒劳的在半空中抓了几下,他知道宁丹娶司鹤羽肯定有阴谋,但却没想到他是真的要司鹤羽去死,明明让宁丹失去腿的是自己,但被报复的却成了他的鹤羽,他的弟弟。
“宁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司鹤山猛的站起来,双目猩红的执剑对着宁丹,送司鹤羽出嫁,他一路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却在刚刚遇到了劫匪。
等他上来的时候,远远的只看到司鹤羽一身红衣跳下悬崖的一幕,他知道司鹤羽的想法,宁愿死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落在宁丹的手上。
不知道宁丹会给他安一个什么罪名,给司家安一个什么罪名?然后好让皇上借机发挥处置司家。
唯有死!唯有死才能保全司家,保全司家的所有人。
宁丹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明明一切的阴谋都是眼前这个人造成的,此刻这人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司少将军在说什么我不懂?我的主君被这些匪徒逼得跳了崖,还望司少将军能为我做主啊。”
一句话将这件事全部都推给了匪徒,这些匪徒从何而来,冲着谁来,谁叫来的,明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三言两语却让宁丹钻了空子。
没有证据,一切都没有证据是宁丹指使的。
但早被仇恨充斥的司鹤山此刻哪还有理智?他只知道眼前人把他最爱最宠的弟弟逼得跳了崖,那个会跟在自己身后软糯糯的喊着哥哥的小少年,不会再回来了。
那个会在午夜给他煮宵夜,会陪他下棋看兵书,吃药了会和他撒娇,真的难受了却只会说自己没事的弟弟,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身子不好,却一直努力的活着,努力的用自己聪明的头脑让他和爹爹避过了多少阴谋诡计。
明知这场婚事是阴谋,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嫁了,因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的忌惮由来已久,但他司家到底还要如何?
到底还要如何才能让那高位之人满意呢?
他和司鹤羽是父母唯二的孩子了,一个常年病着,一个只知打仗的大老粗,到底有什么威胁?
怎么就让他那么那么看不惯呢?
现在是司鹤羽,那之后就是自己,然后是整个司家,他们司家从太爷爷陪着开国皇帝打江山开始,死了不计其数的司家人,
最后却只能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么?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司鹤山管不了其它,他只知道自己此刻一定要把眼前的人杀了,给司鹤羽赔罪!
宁丹本以为司鹤山会顾及点什么,毕竟司家被皇上忌惮,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此刻应该怎么做?
但他低估了司鹤山从小对司鹤羽的疼爱,那是他的弟弟,是他当儿子一样精心呵护,好不容易才长大的弟弟,那样惊才绝艳的弟弟,他明明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却为了司家牺牲了自己的弟弟。
宁丹心里止不住的仰天长啸,却感觉手臂一凉,喜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司鹤山脸上带血,犹如地狱而来的修罗,一步一步的靠近宁丹,宁丹已失的腿猛的有些抖,司鹤山虽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但就是这个莽夫,镇守边关几年,周边列国无人敢犯。
他是没脑子,但强悍的武力值早就令人闻风丧胆!
“你要干什么?”宁丹在司鹤山的眼里看到了杀意。
周边宁丹的人想围上来,却被司鹤山那强大的杀意震在了原地。
“我能毁你一条腿,自然能毁你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