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同羽心急火燎地赶到自己儿子所在的房间时,眼前的一幕令他瞠目结舌、怒不可遏。愤怒,悲伤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
只见那个小妾正紧紧地搂着她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孩子!我的孩子!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啊!!!”那悲恸欲绝的哭声仿佛要将房顶冲破一般。
而一旁的裴文萱则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脸上满是惊恐和茫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究竟发生了何事!快给我说清楚!”陈同羽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几乎是声嘶力竭地怒吼出声,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下人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大人!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今日像往常一样过来照看小少爷,谁知道刚一进门,就发现房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倒在地上。”
“奴婢走近一看,便见贺夫人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床边。”
“奴婢顺着贺夫人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小少爷,然后奴婢赶忙跑过去查看小少爷的情况,结果却发现小少爷已经没了气息……”说到这里,那名下人的声音也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一群饭桶!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平日里白养着你们这群废物,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竟然还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屋里来行凶?”陈同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抬脚踹向离他最近的一名仆人。
就在此时,一旁的裴文宇听完陈同羽的话后,立即开口替裴文萱解释:“陈大人,请您息怒,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尽快找出真凶。”
“我敢以人格担保,我妹妹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依我之见,这凶手必定隐藏在今日参加宴会的人群当中。”
陈同羽的目光狠狠地瞪向裴文宇,仅仅只是这一眼之后,说了一句:“你的人格?这事最好不是她干的,否则我陈家与你裴家势不两立!”
说完便不再理睬裴文宇,而是转过身去,朝着身后的下属厉声命令道:“来人啊!立刻将整个陈府给我围起来,今日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一个都不许放走!”
只见陈同羽面色阴沉得可怕,他环顾四周,对着那些宾客们道:“诸位想必都已经亲眼目睹了,我的儿子竟然不明不白地惨死在了自己家中!这种切肤之痛,相信诸位多少能够体谅一二。”
“所以,还请诸位暂时受点委屈,留在我这府上多一些时辰。待到查清这件事的背后之人,诸位自然可以安然离去。”说罢,陈同羽的眼神越发冰冷。
看戏的众人表示理解,毕竟人家这好端端的儿子,满月当天人就这么突然的死了,换谁,谁都不可能冷静的下来。
陈同羽说完,便转头看向裴文萱质问道:“贺夫人,你最好解释一下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此时的裴文萱,则像是如梦初醒一般,被陈同羽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声猛地拉回到了现实。只见她先是身体一颤,然后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惊愕与茫然之色。
她刚要张嘴回答陈同羽的问题,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从喉咙深处涌了上来。
只见裴文萱猛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接着,裴文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贺瑾煜率先做出反应来,他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裴文萱那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泪水夺眶而出,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夫人啊,夫人,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能就这样离我而去啊!”他的哭声撕心裂肺,令人闻之心酸。
一旁的裴文宇和裴文昭也是大惊失色,他们焦急万分地呼喊着:“快!快去把大夫请来!动作快点!”话音未落,两人迅速地冲向裴文萱,慌乱的查看着裴文萱的情况。
陈同羽冷漠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陈同羽看来,裴文萱有很大的嫌疑,现在的裴文萱还不能出事,所以允许了裴文宇去找大夫前来查看裴文萱的情况。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之际,大夫终于匆匆赶来了,当大夫来到裴文萱身边时,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裴文萱已然没了气息,回天乏术了。
“怎么可能!怎么回事?我妹妹怎么会突然的就这么没了?”裴文宇瞪着铜铃般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夫,声音都在颤抖。
“妹妹,她今日明明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大夫,我妹妹究竟是因何而死?”裴文昭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仿佛要喷出火来,他已经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是毒药,是一种慢性毒药,这毒性日积月累,只是恰巧在今日突然发作,毒性之烈,老夫也是回天乏术啊!”大夫叹息着,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裴文昭闻言,突然猛扑向旁边的贺瑾煜,死死地抓住他的领子,怒目圆睁地质问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自从她嫁给你之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从未停过,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裴公子,夫人的离世我也悲痛欲绝,但你不能凭空污蔑在下,在下在夫人进门之后,一直对她关怀备至,从未有过半点亏待。在下知道你一直对在下心怀不满。”
“所以,你平日如何诋毁我都可以,但今日我只想尽快查明真相,还夫人一个清白,让她能安然离去!”贺瑾煜一脸的悲愤,那表情仿佛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裴文昭怒目圆睁地盯着贺瑾煜那副神情,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到了极点,他紧紧攥起拳头,毫不犹豫地挥起手臂,朝着贺瑾煜那张的脸猛砸过去。
就在裴文昭的拳头即将触及贺瑾煜脸颊的一刹那,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裴文昭的手腕。
裴文昭吃痛地闷哼一声,急忙顺着这只手臂看去,映入眼帘的是郑珞琪那张平静的面庞。
只见郑珞琪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事情尚未查个水落石出之前,二公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打人,未免有些鲁莽和冲动了吧。”
裴文宇看着眼前这一幕,此时的郑珞琪已经松开了抓住裴文昭的手,双手抱胸,脸上看不出其他过多的表情。
突然间,裴文宇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冷哼了一声,口中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
紧接着,裴文宇再次爆发出强烈的愤怒情绪,他向前冲去,想要一把揪住郑珞琪的衣领,逼问个究竟。可是,郑珞琪却早有防备,只见他一侧身,轻而易举地躲过了裴文宇的攻击。
“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对我妹妹下手?”裴文宇声嘶力竭地怒吼着,眼中闪烁着仇恨与悲痛交织的光芒。
面对裴文宇的质问,郑珞琪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不迫的姿态,他微微颔首,礼貌性地微笑着回应道:“本官知道你们一时无法接受妹妹的离世,请节哀!但是,请不要逮着一个人就说他是凶手!污蔑朝廷命官可是重罪!”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裴文宇和裴文昭一时之间,惊慌,愤恨各种情绪交加在一起,不知道如何接受妹妹突然暴毙这种事。
陈同羽眼见线索断了,立马就召集完陈府的所有下人,开始逐个审问。
这些仆从们一个个战战兢兢,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陈同羽注意到其中一名婢女神情慌张,陈同羽刚开口询问,那名婢女便被吓得身体一抖,立马就跪了下来道:“是贺夫人,今日宴席开始后,奴婢在去后厨帮忙的路上看到了贺夫人,当时奴婢看到贺夫人东张西望的,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奴婢便上前询问贺夫人需不需要帮忙,贺夫人当时说,她只是在府上随意走走,并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之后就离开了,奴婢当时有注意到贺夫人离开的方向是小少爷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