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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那贺夫人?”陈同羽眉头紧蹙,凌厉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直地扫向那名瑟瑟发抖的侍女。

侍女被他这一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她慌慌张张地点头应道:“是的……就是贺夫人!奴婢看得真真切切,绝不会认错!”

陈同羽听闻此言,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仿佛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陈府的管家步履匆匆地走上前来,附在陈同羽耳边低语了几句。

只见陈同羽的脸色瞬间大变,先是惊愕,随后便是难以抑制的愤怒。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把人带过来!”

话音刚落,便见又有几名侍卫和侍女被押解了上来。这些人一见到陈同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紧接着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这几个人正是当时负责看守小少爷院子的仆从。小少爷出事之时,他们竟然没有一人在场,全都不知去向。

陈同羽怒目圆睁,指着跪在地上的几人厉声呵斥道:“小少爷出事的时候你们究竟在哪里?为何擅离职守?说!”

只见一名侍卫被吓了浑身一哆嗦,立刻道:“回大人,当时我们都原本都是在小少爷的院里守着的,是小兰,小兰拿了一些糕点过来,跟我们说这些点心是厨房那边剩下的,让我们放心吃,还说可以借此沾沾宴会的喜庆之气,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我们几个见她说得诚恳,而且看起来那些糕点也确实很诱人,再加上我们平常与小兰熟络,想来她也不可能害我们,便没有多想,所以就接过糕点吃了起来。”

“只是未曾想,不久就感觉肚子不舒服,我们几人原本是轮流换岗的,但是肚子一直闹个不停,本想着等其他人来换岗,但一直迟迟未见他人,又实在是憋不住,便走开去解决内急一事,然后...然后就想着只是走开一会,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结果.....结果......没想到我们刚回到小少爷的院子,就出事了,大人我们也不清楚啊,是小兰!肯定是小兰!是小兰送来的糕点有问题,是她,是她故意支开了我们,才会导致此事发生的啊!”那名侍卫越说越激动,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仿佛想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无辜。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小兰送来的糕点有问题,小兰人呢?”陈同羽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侍卫,继续追问道。

“小兰……小兰……”那名侍卫有些惊慌失措,抬起手来,战战兢兢地向四周瞄了几眼,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但始终都未能寻得小兰的身影。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回答道:“回大人,小兰她……她不在这里啊。”

“现在整个府里的人都已经被召集到这里来了,她不在这还能去哪?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不成?”陈同羽脸色愈发阴沉,语气也变得越发严厉起来。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管家突然走上前来,躬身行礼后说道:“回大人,小兰确实不见了踪影!方才我已派人四处寻找,没有找到小兰的身影。”

陈同羽闻言,微微眯起双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找过了?各个角落都仔细搜查过了吗?”

“回大人,我们把府上上下下都找了个遍,包括花园、库房、柴房等地方,甚至连茅厕都不曾放过,但还是没能发现小兰的踪迹。”管家赶忙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这番话,陈同羽不禁紧锁双眉,心中暗自思忖:刚刚出事便立刻封锁了府邸,从宴会开始到出事,再到侍卫说糕点有问题这段时间并不长,小兰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跑得无影无踪?其中定然有着什么蹊跷之处。要么人还在府里躲着,要么已经被灭口了!

想到此处,陈同羽果断下令道:“继续给我搜!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掘地三尺也要把小兰给我找出来!她人一定还在府里!”

“是!”管家立刻领命带了一些人下去找人。

在众人等待之际,站在一旁的郑珞琪不动声色地将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当他的视线落到林子枫以及裴文宇等人身上时,心中不禁暗自思忖起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从这场满月宴开始到现在,间隔的时间并不长,裴文萱的死,如郑珞琪所料,时机刚好。

宫中的姜嫔早早的就传来消息,陈羡琳会在满月宴动手杀了她弟弟,本意是想让她这个弟弟悄无声息的就没了,毕竟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养不好容易夭折的事不少见,陈羡琳打的一手好算盘。

但这么好的栽赃机会,郑珞琪怎么可能放过,郑珞琪刚好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把这个陈小少爷的死栽赃到裴家,想要把赃水直接泼到了裴家身上,裴文萱就是那个最好的替罪羊。

只要裴文萱是第一个发现陈小少爷死了的人,那她一定逃脱不了干系,到时候裴文萱想解释的时候直接让裴文萱也去死,那就死无对证了。

到时候裴文宇顺藤摸瓜想要查出害死裴文萱背后的人,就不难发现里面有陈羡琳的手笔,之后的裴文宇又会怎么看待陈羡琳呢?郑珞琪可谓是期待的很。

现在边疆传来消息,裴老将军快不行了,这事是全渝远前不久探到的消息,但为了稳定军心,裴老将军的部下严防死守,没有让将士和裴家人知道这事,到目前知道裴老将军要不行的,除了郑珞琪和全渝远探到的消息,就剩薛怀宇和军医,还有裴老将军信任的几个部下。

按照目前的状况,裴家被淮南王替代,那是迟早的事,最后裴,陈两家因为裴文萱的事反目成仇,那是郑珞琪最喜欢看到的画面。

只是除了这两家,还有林家,最近于家一直被针对的事,郑珞琪查出来,背后搞于家那只手是林家。

想到此处,郑珞琪不禁感叹,又送上门一个不知死活的,既然这林家想早点死,郑珞琪不介意早点送他一程的。

这都送上门了,那就全部一锅端了,陈羡琳既然想他弟弟悄无声息的死,郑珞琪就让人去发现,郑珞琪猜测林子枫宴会当天一定会动手的,那林子枫做这个递刀人最适合不过了。

所以宴会当天郑珞琪派人盯着林子枫,发现林子枫确实出手了,林家想把于家给拉下马,从于逸飞入手,只是这于逸飞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遇到正事警惕性还是不错的,知道有些事不懂,就去知会郑珞琪一声。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陈羡琳的人已经到后院对陈小少爷下手了,刚好这事又被林子枫的人发现了端倪。

林子枫知道了陈小少爷被杀了这事之后,思来想去,便想着利用这事把水往于逸飞身上引,平常于逸飞对林浅柠殷勤得很,所以林子枫打算利用林浅柠的名义把于逸飞约出去。

于逸飞见林浅柠约自己开心的紧,但仔细想想又不对,平常林浅柠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怎么可能突然约他,再加上这段时间遇到很多不顺心的事,搞的于逸飞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来了,急忙把这事告诉了郑珞琪。

郑珞琪反过来利用了一把林子枫,既然林子枫想让于逸飞去做那个第一个发现陈小少爷死的人,郑珞琪便把他换成裴家人。

就算到时候查究竟是谁把裴文萱引过去的,那也只会查到是林子枫。

更重要的是,裴文萱发现陈小少爷死的时候,惊动了陈家人,那陈家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最先发现小少爷死的人。

接着裴文萱只要突然死了,吃下这个哑巴亏,那就无从查证了。

现在裴文萱死了,也引起了裴文宇的注意,让裴文宇自己去调查背后的事,然后发现他妹妹的死有陈羡琳的手笔,裴文宇可能会因为裴文萱的事,和陈羡琳反目成仇。

只要稍微做点手脚,让裴文宇查到杀死陈小少爷的人是陈羡琳的人,裴文萱是被别人引过去替罪的,而引裴文萱过去替罪的是林子枫的人。

所以林子枫现在是满脸的不知所云,不知道为何事情会这么发展。

这一箭三雕之计堪称天衣无缝!就在郑珞琪不动声色地躲在暗处观察时,前去寻找小兰的人终于回来了。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卫急匆匆地上前禀报:“大人,小兰找到了,只是……她已投井自尽了!”

听到这个消息,陈同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阴沉难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那压抑沉闷的天空一般。

陈同羽紧紧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如今所有的线索竟然就这样全部断掉了!明明深知此事背后定有他人蓄意捣鬼,但却无法知晓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让陈同羽愈发焦躁不安起来,就在陈同羽刚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郑予翔带着皇帝口谕赶来了。

虽然说陈同羽丧子之痛可以理解,但他贸然把这么多大臣关在陈府这么久,着实不妥。

反正郑予翔不喜欢别人敢关自己的人,尤其是郑珞琪,那可是自己的女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身份就敢随便关人,所以在知道郑珞琪被关在陈府后,郑予翔立马就猜到,陈小少爷的死,郑珞琪肯定有参与,便立刻起身去捞人了,毕竟人待的越久,对郑珞琪越不好。

郑予翔倒并非对自己女儿郑珞琪的能力有所质疑,以他对女儿的了解和信任,自然知晓她设下的局绝非一般人能够轻易识破。

此刻真正令他心生不满甚至恼怒不已的,却是那些竟敢将他女儿关押起来之人,在郑予翔看来,此举无疑是对他这位堂堂丞相父亲权威的公然挑衅,这如何能不让他感到愤懑?

一名侍卫悄然走到陈同羽身旁,低声在其耳畔嘀咕了几句。陈同羽闻听之后,正欲吩咐侍卫引领丞相入内,岂料话还未出口,便听到门外传来郑予翔那充满不屑与轻蔑的声音:“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郑予翔身着一袭官袍,迈着大步昂首阔步地走了进来。

尽管岁月已在郑予翔脸上留下痕迹,使其略显苍老之态,但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势却愈发沉稳凝重。

那一往无前的步伐、挺拔如松的身姿以及犀利威严的目光,仿佛都在向在场所有人昭示着他不容小觑的地位与权势。这般强大的气场令人倍感压抑,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在场众多后辈之中,有许多人从未曾亲眼目睹过郑予翔本人。只因郑予翔除去上朝之时,平日里极少亲自外出处理事务,故而能够见到他本人的,也就同朝为官的那些官员和一些为丞相府做事的人。

如今乍然见到这位久居高位的丞相大人亲临现场,不少人顿觉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只觉呼吸都有些不畅,心中更是不由自主地生出畏惧之情。

郑予翔比郑珞琪更少出现在那些公共场合,几乎所有的宴席郑予翔都不会参加,除了某些必须到场的皇家宴会。

郑予翔眉头微皱,先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郑珞琪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见其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他斜着眼睛,满脸不屑地看向陈同羽,缓缓开口质问道:“不知我儿犯了何事?”

陈同羽面色凝重,沉声道:“我儿不幸于家中离奇身亡,在场之人皆有可能与此案相关联,所以才暂且将他们留下稍作盘查,待到查明真相,自然会放各位离去!”

郑予翔闻言,神色一冷,追问道:“既然如此,那可查出究竟是谁下此毒手?”

陈同羽摇了摇头,回答道:“目前尚未有所发现。”

“暂未查出凶手,也就是说至今仍未找到真凶咯?那么请问陈大人,您到底打算将我儿关押至何时呢?”郑予翔语气愈发凌厉,步步紧逼地质问起来。

陈同羽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怒火,回应道:“本官早已言明,一旦案情水落石出,定会立刻放人!”

郑予翔冷笑一声,嘲讽道:“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个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依本官之见呐,陈大人倒不如将此事交由执金吾去查办更为妥当些,处理这类案件,执金吾向来更为在行。况且,皇上刚刚降下口谕,责令执金吾接手此案调查,陈大人这下总该放心了吧。好了,诸位也都各自散去罢!”说罢,郑予翔一挥衣袖,转身就走。

众人闻听郑予翔如此言语之后,便纷纷向其拱手告辞离去。恰在此时,门外的执金吾都督张志远一路疾行而来,他的身影匆匆忙忙地出现在众人眼前。见到陈同羽后,张志远行过一礼,然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去执行任务了。

自始至终,陈同羽都是面色阴沉如墨,他的双手掌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由于用力过猛,手背上青筋暴起,那木质扶手都似乎要被他生生捏碎一般。

郑珞琪已经跟着郑予翔离开了陈府,只留下脸色铁青、犹如雕塑般僵坐在那里的陈同羽。

而另一边,裴文萱的尸体则被执金吾抬走了。望着妹妹冰冷的身躯渐行渐远,裴文宇和裴文昭心如刀绞,但他们还是强忍着悲痛紧跟在执金吾队伍之后一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