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郑予翔目光锐利地凝视着前方,率先打破沉默,语气严肃地开口问道:“事情可都处理妥当了?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吧?记住,一定要把相关人员都清理干净,绝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坐在一旁的郑珞琪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恭声回答道:“孩儿明白的,父亲放心,等这件事被查出来后,裴府和陈府之间的同盟关系想必已是土崩瓦解!”
郑予翔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缓缓地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嗯,干得不错!不愧是我儿!”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饱含欣慰的眼神看着郑珞琪,眼中满是对爱女的骄傲与期望。
“至于那林府,他们同样也休想逃脱我们的掌控!只要按照计划逐步推进,就一定能将他们逼入绝境!”说这话时,郑珞琪的眼神坚定无比,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郑予翔再次满意地点头,微笑着称赞道:“吾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如今这后位的消息已然放出,那陈家和林家定然已经收到风声。”
“依为父之见,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必定会为了争夺这一后位而斗个你死我活。再加上此次满月宴上所发生之事,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一番,让他们彻底陷入自相残杀的泥潭,难以自拔!”
郑珞琪随之轻笑出声,父女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无需多言便已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皇宫内
“你说什么?”陈羡琳听完宫女的汇报后,蹭地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质问道:“怎么会如此?这怎么可能会是表妹干的?你们究竟是怎么办事的?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本宫养着你们还有何用处?”
陈羡琳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那个吓得浑身发抖的宫女。
过了片刻,陈羡琳好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再次一坐起身,问道:“我爹呢?他现在在何处?”
“回娘娘的话,陈大人已经进宫,这会儿应该正在御书房里和皇上商议要事呢!”那被问话的宫女战战兢兢地回答着,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陈羡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眉头紧紧皱起,一双美眸之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陈羡琳在脑海里将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心中暗自思忖:谁会有这么大胆子,竟敢把消息给泄露出去?还是说......下手的时候被人给发现了?
既然被人发现了为何不选择拆穿,而是选择把此事栽赃给表妹?究竟是谁在背后暗中捣鬼,想要破坏陈家与裴家之间的关系?这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陈羡琳很快就锁定了两个可能的幕后黑手——要么是丞相,要么便是宗正。
陈羡琳思来想去,她觉得此时此刻最希望看到陈家倒霉出事的,恐怕非林家莫属了。
毕竟如今自己正在和林婉婉争夺皇后之位,再加上皇上明显是要册封自己为新后的,林家自然心有不甘,必定会使出一些卑鄙无耻的下流手段来对付自己。
一想到这里,陈羡琳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凶狠凌厉起来。
“哼,好一个林家!本宫尚未主动找你们算账,你们竟然胆敢先一步骑到本宫头上来耀武扬威!”陈羡琳怒不可遏地吼道,她那原本娇美的面容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只见陈羡琳蛾眉紧蹙,转身吩咐道:“去给本宫查清楚,在宴会举行之时,林家人都在干些什么!”
“是!”一旁伺候的宫女闻令后,心头一颤,赶忙屈膝跪地,恭敬而又急切地应声道。
这名宫女不敢有片刻迟疑,匆匆起身,领命转身离去,其步伐之快,仿佛生怕耽误了半分时间。
就在那宫女即将踏出房门之时,陈羡琳忽然又出声喝止道:“慢着!将知晓此事之人统统处置掉!切不可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倘若此次之事再出差池,其后果如何,想必不用本宫再多言了!好了,下去吧!”说罢,陈羡琳微微一甩衣袖,便不再理会,转身朝着床榻走去,慵懒地斜倚其上,准备继续休憩。
此刻的御书房内
薛怀宇正用一脸同情之色地看着站在一旁神色黯然、悲痛欲绝的陈同羽。
只见薛怀宇轻拍着陈同羽的肩膀,缓缓开口说道:“陈爱卿啊,朕深知你此时此刻所承受的丧子之痛。但你这般贸然行事,将众多朝廷命官关押在府上,实在是有些不妥当啊。”
“不过你放心,此次朕已经下令让执金吾前去彻查此事,定会还你们陈家和裴家一个公道,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薛怀宇说话时,脸上始终挂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谢皇上隆恩,老臣真是罪该万死啊!想我那可怜的孩儿,竟遭此横祸,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实在令老臣难以接受。”
“因老臣的儿子突然横死,所以老臣过于心急了些,想要早点把害我儿的凶手找出来,才会出此下策,以至于神志有些恍惚,犯下了此等大错,竟敢私自关押朝廷命官。”
“恳请皇上看在老臣多年来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宽恕老臣这一次的糊涂之举,老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恩浩荡,绝不让此事损害您与老臣之间深厚的君臣情谊!”陈同羽涕泪纵横,满脸悔恨之色地说道。
薛怀宇见陈同羽说的还算诚恳,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念及爱卿乃是因丧子之痛而失去理智,朕此次便不再追究。但爱卿需谨记今日教训,切不可再有类似荒唐行径,否则国法难容。”
“至于你儿子的事,朕已交由执金吾处理,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水落石出,届时自会给爱卿一个交代。爱卿暂且放宽心,耐心等待便是。”薛怀宇微微颔首,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多谢皇上宽宏大量,老臣定当铭记在心,不敢再犯。”陈同羽赶忙叩头谢恩。
“不过嘛……”薛怀宇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朕今日召爱卿前来,除了此事之外,尚有另外一桩要事相商。”说罢,他轻轻挥了挥手,身旁的太监立刻会意,将一叠厚厚的信件恭敬地呈递到了陈同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