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放开手,再次抬头看向这姑娘时,她的身体化成飞灰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的阴气也渐渐消散。
这棵树的叶子像是雪花般一点点飘落,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完全枯萎。
刚那女孩并非是魂体,而是怨气太重所产生的阴气,桑树本就是阴树,自然吸收了她的怨念,长年累月下来滋养着桑树。
我叹口气,世间居然有如此冷血的父母,这跟逼良为娼有什么区别。
回到表哥家已经临近中午,老四顶着大太阳还坐在那里晒,我看着他摇摇头,咬破中指在他额头上画了一个聚阳符。
他不解,问我这是干啥?
“不干啥,用我的血给你驱驱阴气,记着别擦掉。”
中午表哥做的得莫利炖鱼,几个小菜,我还陪他喝了一杯,老四无精打采的坐那拿着筷子要夹鱼,被我挡住了,我说你还没恢复水产品就别吃了,对你不好。
他伸手又要夹那盘辣炒五花肉,我又挡住他说:“辣的也不行,吃了损阳气。”
“靠,阳哥,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那我吃什么啊。”
我把一盘韭菜炒鸡蛋跟大葱放在他面前说:“吃这个吧,韭菜大葱都是补阳的,多吃点。”
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说真的假的啊。
“曹,我从来不骗人,那两样菜目前对你不友好,我帮你消灭它们。”
到了下午表哥找来一个人,给我介绍说叫二牛,他的车也要去白城方向,也算是顺路吧。
我跟他握了握手:“牛哥,那就麻烦你了。”说着我递给他二百块钱。
他把钱推了回来说:“小兄弟,我怎么能要你钱呢,昨天你帮我姑父家解决事我都看见了,你真有本事啊,再说我也是顺路。”
一番推脱他就是不要,我也只好把钱收起来。
他开的是一辆面包车,我们这些人正好坐的下。
半个小时后上了高速,看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树木,不自觉的打了几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回头看了看,强哥他们几个都有些昏昏欲睡,我也靠在座位上小睡了一会。
期间我醒了一次,看着窗外夕阳缓缓落入地平线,我转了个身继续睡。
也不知什么时候车子一耸,把我晃醒,我往前一看,前面远处好像出了车祸,牛哥离老远就开始刹车,在离事故现场七八米的距离停下。
所有人都醒了,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五辆车相撞,打着双闪把路都堵上了,路边我几个人坐在那满头是血,好像并没有出人命。
突然咣当一下,后方来车把我们追尾了,我心脏狂跳,还好车速不快,不然后果不敢想。
牛哥把头伸出窗外骂了一句。
不一会后面就堵了很多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牛哥跟后车司机下车看了看追尾情况,还好不严重,那司机看样子也吓得不行,嘴里念叨着:“还好老子车不错,不然出大事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人开着一辆越野车,什么牌子我不认识,只看见副驾驶还坐着一个男的。
这司机穿着一身黑衣,膀大腰圆的,走上前去指挥交通,叫能动的车靠边停,先让别人过去。
没一会车挪开了,所有人都上车赶紧过去,都着急着赶路,没人愿意在这耽搁时间。
开了没一会就看到有服务区,牛哥冲我说:“小兄弟,我看咱们还是到服务区休息会吧,我这也有点累了,疲劳驾驶怕容易出事啊。”
我说好,休息到天亮再出发吧。
这服务区有些旧,我们刚把车停好,紧跟着又来一辆车,车上下来的正是刚才追尾我们的黑衣男子。
这会见到我们挺高兴,打招呼说:“几位也打算在这休息啊,刚才碰了你们车,等下房间钱我来付。”看这人穿着跟开的豪车就知道是有钱人。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牛哥为人实在,就说不用了,我们自己付钱。
这人不干,非要帮着付钱,给我们开好房间就打了声招呼走了。
前台的女收银把钥匙往台子上一扔,眼神不善的看着我们,我奇怪,难道是大晚上我们打扰她休息了?
小霞自己一个房间,我们五个人两个房间,我跟牛哥老四一间房,给大家每人买了桶泡面回房间吃,
吃完牛哥衣服也不脱倒在床上就开睡,看样子开了半天车累的不行。
我一个人走出房间点了根烟来到院子里,这时身后有说话:“小兄弟也出来抽烟啊。”
回头一看,是那个黑衣人。
“是你啊大哥,刚才谢谢你了,让你破费了。”
他摆摆手说小意思。
“小兄弟,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我想了想,随便说了个地方,反问他去哪。
他吸了口烟说:“去白城,开车太累了,不休息容易出事。”
我点点头心想,原来跟我们目的地一样。
正说着话,几辆车开进来,应该也是来住宿的吧,这人把烟头掐灭拍了拍我。
“小兄弟,我回房去了,我就住你对面,有事叫我。”
我说好,踩灭烟头紧跟着回了房间,睡到半夜我被老四推醒,睡眼惺忪的问他咋了。
他小声说:“外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我问。
“好像听见了有女人尖叫。”老四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说你不会听差了吧,这里还住着别人,说不定是哪个情侣为爱鼓掌呢,有时候听着是尖叫,其实可能是太得劲了。
“不对阳哥,我这么大人还分不出是不是这个么。”说着他两只手拍了几下。
“那声音是惨叫,肯定有事。”
我下床穿上鞋开门出去想看看怎么回事,在走廊里走了一圈问老四声音从哪出来的?
他说是左边,我蹑手蹑脚的挨个房间门口听了听,没发现什么动静,就这时我眼睛突然看见门框上有几滴红色液体,用手摸了摸放在鼻子下一闻,是血。
转动了一下门把手把门推开,刚打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心里咯噔一下。
我小心翼翼摸索着打开灯,就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脖子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死相恐怖,屋子里墙上,床上被喷溅的到处是鲜血。
老四见状大叫了一声,我慢慢退出房间,心里有些慌。
“老四,快去把强哥小霞他们叫醒。”
来到那个黑衣人门口敲了敲,想叫他起来,敲了几声没动静,心想不会也出事了吧。
我用手轻轻推开门,这屋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没有,甚至连随身物品也没看见,怎么回事。
这时小霞几人走过来,神情紧张的问我怎么办。
我看了看走廊尽头说:“强哥,你跟我去看看,五哥你们就在房间里别出来。”
就这时,楼上传来“咣当,”一声,走廊的灯闪了两下,显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