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空间后,翅毫不留情得将翄扔到地上,然后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冰冷到了极点,“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翄从地上迅速弹起,他的脸上满是不服输的表情,“我为什么没有资格?”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两人都站在原地狠狠的盯着对方。
翄率先有了动作,他伸出双手,一股巨大的黑雾从他的手中涌出,如同黑色的巨龙一般,汹涌澎湃的扑向翅。黑雾所过的地方,空间似乎都被扭曲了,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然而,翅并没有选择躲避,他稳稳的站在原地,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抵挡住了这一击。
他缓缓开口,“这就算是我对之前没有十足把握就让你去做事的一种补偿吧,现在我们两清了。从现在开始,我问心无愧,我要光明正大的打倒你。”
随着话音落下,翅的身上涌现出比翄更加浓郁的黑雾,这些黑雾如同实质一般,与迎面而来的黑雾相互对峙着。
一时间,整个空间都被紧张的氛围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
翄死死的盯着翅,眼中闪烁着鄙夷和仇视的光芒,“我早就知道,你内心深处就是想要杀死所有人,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话音刚落,翅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翄,他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翄的脸上。
翅的脸上露出了阴险和不屑的神情,他恶狠狠的开口,“你可别忘了,你自己同样也是个怪物!”
翄用双手轻轻的揉了揉被打得有些歪斜的脸颊,然后慢慢将它扶正,眼神坚定的看着翅,一字一句的开口,“那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吧。”
翅听完后冷笑一声,嘲讽着,“就凭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刚落,翅周围原本浓郁的黑雾突然开始剧烈翻滚起来,并在眨眼之间迅速凝结成无数支巨大的黑色箭矢,这些箭矢密密麻麻的排列在一起,如同一片乌云般压向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翄并没有丝毫慌张,他迅速抬起手掌,一道黑色的光芒从他掌心涌现而出,刹那间便形成了一面坚不可摧的黑色屏障。
黑色箭矢纷纷撞击在屏障上,但却无法穿透屏障,最终全部碎成了粉末。
翅看在眼里,发出了一阵鄙夷的笑声,“怎么,你就只会像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防守吗?有本事你倒是对我展开进攻啊!”
听到翅的嘲笑,翄并没有表现任何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用另一只手开始汇聚黑雾,准备对翅发起反击。
翅显然不会给翄任何反击的机会,就在这时,更多更猛烈的黑色箭矢如狂风暴雨般向翄席卷而来。
翄无奈下,只能暂时放弃反击的打算,将刚刚汇聚起来的黑雾收了回来,然后全力以赴的用双手释放出更多的能量,不断加强着眼前的屏障。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屏障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咻咻咻”,越来越多的箭矢刺向裂缝,屏障受损越来越多,翄再也撑不住,屏障完全破碎,箭矢已经到了面前。
翄缓缓闭上了眼睛。
翅一步一步向前走来,无数支箭矢凝固在距离他仅有一毫米的位置。
翅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仿佛要将翄彻底刺穿,“你说,万箭穿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哦,我忘了,你根本就没有心!”
翄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睛,毫不畏惧的望着漫天飞舞的箭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或许这样死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翅有一瞬的恍惚,他连忙伸手紧紧抓住翄的脖颈,并且逐渐用力收紧,同时咬牙切齿的开口,每个字都充满了愤怒,“你休想轻易死去!”
随着翅虎口的不断收紧,翄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他的嘴角渐渐泛起一层黑雾,声音也变得异常尖锐,“我……恨……你……”
翅听到这句话,不禁放松了一些力气,语气中满是不满与失望,“我自问对你已经仁至义尽!我一直偏袒你、照顾你、陪伴你,从未将你当作一个分离的个体来看待。我尊重你、保护你,可你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翄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但就在这时,一团黑雾毫无征兆的闯入了这个空间,并迅速回归到他的身体里。
翄顿时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因为那团黑雾告诉他,刘主君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翄感到十分震惊,他的内心被愧疚和自责所淹没。
翅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那原本抓住翄脖颈的手突然松开了,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了。
翄艰难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开始凝聚起体内所剩不多的能量,待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力量之后,他同样也迅速的消失了。
翅全力奔跑着,冲向刘主君所在的房间,眨眼间,他便穿过了那扇木质房门,进入到了房间内部。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刘主君那张平静而毫无血色的脸庞,心中顿时焦急万分。
翅毫不犹豫的伸出手,一团黑雾在他手中逐渐凝聚成形,他将这团黑雾猛的打向刘主君,让它侵入刘主君的身体,以此来检查他身体的状况。
翅紧闭双眼,集中精力。
此时,他的视觉中呈现出了黑雾在刘主君体内流动的景象,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黑雾,一点一点的移动着,仔细查看刘主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当确认刘主君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时,翅才终于睁开了眼睛,将黑雾收了回来。
就在这时,翄也匆匆赶到了,他迅速跑向刘主君,目光紧紧凝视着他那苍白如纸的脸颊,同时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和身体。
翅的语气十分沉稳,“我已经检查过了,刘主君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因为太过虚弱而晕倒了。”
翄转头看向翅,眼神中充满了忧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哥哥?”
翅迅速开口,“快去把营养液拿来。”
翄听到这句话后一脸茫然,不解的开口询问,“什么是营养液啊?”
翅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挥手示意他走开,“你赶紧让开!”
翄听话的向后退了一步。
翅动作利落的坐在了刘主君的床边,伸出手指在空中上下挥动了几下,只见一面墙壁上突然浮现出一个 U 型输液吊杆,接着移动输液架从吊杆上垂下两袋注射液,其中一袋是微黄色的澄清液体,另一袋则是无色的澄清液体,而这两袋液体下方都连接着输液管和针头。
翅拿起黑色的针头,模仿着他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护士打针的样子,先是打开输液器,仔细的对输液管进行排气操作,之后又在输液部位下面垫上一块柔软的毛巾,认真的对需要消毒的静脉血管皮肤进行处理。
完成这些步骤之后,翅小心翼翼的扎上止血带,再次对输液管进行排气,并将针尖朝下检查是否有气泡存在。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保持着针尖与皮肤呈四十五度角的角度,稳稳的将针扎入刘主君的皮肤。
当看到回血出现时,翅便再平行进针少许。
随后,他松开止血带,轻轻打开调节阀,固定好针翼后,他又仔细的覆盖住穿刺点,最后才撤走止血带。
看到静脉注射进营养液,翅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在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他却又回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的望向仍躺在病床上的翄,并开口叮嘱,“现在正在吊着的是氨基酸注射液,它的主要作用就是针对那些无法正常进食或消化道摄入不足而导致体内缺乏氨基酸的情况,可以有效的改善患者的营养状况。等这一瓶打完之后,你记得要及时更换成另一瓶葡萄糖注射液进行静脉注射。葡萄糖注射液能够迅速补充血糖,帮助缓解饥饿感,同时还能补充血容量,对于缓解低血糖、眩晕等症状也有很好的效果。”
翄认真的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哥哥的嘱咐,“哥哥,你懂得可真多啊!真是太感谢你了。”
翅微笑着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但紧接着又一脸严肃的告诫,“一定不要忘了我说的话!”
翄再次郑重的点头承诺,“放心吧,哥哥,我记住了。对了,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听到翄的询问,翅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过身去,朝着门外走去,同时抛下一句话,“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多问,只要照顾好刘主君就行了。”
翄有些不高兴地应了一声,“哦。”声音中明显透露出一丝失落。
翅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翄继续开口,“这两天我可能都不会再出现了。”
话音落下,翅毫不犹豫的打开门,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去,留下了一脸落寞的翄独自呆在房间里。
翄怔怔的凝视着翅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但那挽留的话语却如鲠在喉般难以吐出。
他默默的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刘主君,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忧虑。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下定决心要谨遵翅的嘱托,全心全意的照顾好刘主君。
随着时间的流逝,每分每秒都显得格外漫长,终于,那瓶珍贵的氨基酸注射液一滴不剩的流进了刘主君的体内。
翄小心翼翼的取下空袋,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沉睡中的刘主君,又动作轻松的换上一瓶葡萄糖注射液,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守护着他,期待着他能够早日苏醒过来。
在翄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料下,刘主君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逐渐泛起一丝淡淡的血色。
然而,令他心急如焚的是,刘主落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毫无苏醒的迹象。
翄焦虑不安的紧盯着刘主君,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降临。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察觉到刘主君的手指似乎轻轻动弹了一下,这细微的变化让翄紧张到了极致,恐怕是自己的幻觉。下一秒,刘主君的眼帘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翄难掩兴奋,急忙凑近刘主君,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关切与焦急。
渐渐的,刘主君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弥漫着迷茫与虚弱。
翄连忙伸手将刘主君扶起,关切的询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目光一刻也不敢从刘主君身上移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刘主君过了许久才终于艰难的张开嘴巴,“我......好多了......”
见到刘主君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起来,翄心里边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一些。
他赶紧用力握紧刘主君的双手,并向其郑重承诺,“你放心,我肯定会一直守候在你身旁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响动声。
翄立刻警觉的朝着门口望去,结果却看到是翅提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翅把包裹放到桌子上面后,对着翄开口,“包裹里装了些药和食物,记得按照规定的剂量喂给主君吃下去。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转身朝外面走去,没再过多停留片刻,甚至没看刘主君一眼。
翄默默注视着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他很清楚,翅虽然外表看上去显得特别冷漠,但其实内心里头还是挺关心他们两个人的。
于是,翄开始更加用心的照料起刘主君来,衷心期盼着他能够尽快恢复健康,“你现在想不想喝点水呢?”
刘主君缓缓的摇了几下头,表示拒绝,“我并不口渴……他最近情况如何啊?”
刘主君的声音仿佛风中残烛一般,虚弱得几乎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