翄惊愕的睁大双眼,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谁?”
刘主君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个字,“翅……”
翄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如纸,“哥哥他......”
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刘主君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气息如同沉重的山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你们是不是争吵打斗过了?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氛围有点怪怪的。”
翄呆呆地望着刘主君,没有说话。
刘主君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流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
翄急忙劝慰,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自责,“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
刘主君沉默了许久,终于再次开口,“我想见他。”
翄面露难色,低头小声开口,“可是,哥哥他说这两天都不会出现了……”
\"我知道了......\"刘主君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悄然滑落,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翄手忙脚乱的为刘主君轻轻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努力在脑海里思索着安慰的话语,但嘴唇嗫嚅着,最后也只是说出,“你还是先喝点水,再吃点药吧,这些都是哥哥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刘主君微微颔首示意,强打起精神,用手臂支撑起身子,动作缓慢的靠坐在床头。
翄急忙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端到他的嘴边。
刘主君就着翄的手喝了几口后,原本火烧火燎般疼痛的喉咙终于稍稍缓解了一些。
刘主君凝视着翄,眼眸中流露出感激,“谢谢你,翄。”
翄有些难为情的抓了抓头发,“不用谢啦,这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啊。”
翄转身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药瓶仔细端详着,当看到说明书上写着可以空腹服用不会伤害肠胃时,这才放心的将药丸拿出来摆放在桌面上。
刘主君拿起桌上的药丸,毫不犹豫的吞下了几粒。
紧接着,他紧闭双眼,安静的休憩了片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刘主君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整个人看上去也比刚才精神了不少。
他重新睁开双眸,再次开口,“翄,我有一件事想摆托你。”
翄赶忙回应,“什么事?你直说就可以了。”
刘主君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口吻,“帮我找到翅,我必须和他好好谈一谈。”
翄不禁犹豫了一下,因为他深知翅的个性。然而,面对刘主君的请求,他还是毅然决然的点头,“好吧,我会尝试一下......”
他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寻找翅并促成这次谈话。
翄的目光再次落在那个包裹上,当他注意到里面还有一份仍冒着腾腾热气的粥时,他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来,轻轻放置于桌面上。
接着,他轻声开口,“你想不想吃一点呢?”
刘主君微微颔首示意,表示愿意品尝。
于是,翄拿起勺子,仔细的舀起一勺热粥,先轻轻吹凉,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送到刘主君的唇边。
刘主君缓缓的张开嘴巴,喝下了那一勺温暖的粥。每一口热粥都如同一股暖流,渐渐驱散了他体内的寒冷与不适,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与舒适。
翄静静的注视着刘主君一口接一口的享用着粥品,心情也稍稍放松下来。
待刘主君吃完粥后,他的面色明显好转许多,他满怀感激的对着翄微笑,并轻轻合上双眼,稍作休憩。
翄默默的整理好碗筷,悄然离开房间,将它们带到厨房里清洗干净。
洗完碗筷后,翄随意的挥了挥手,一团黑雾从他手中飘出,向着门外缓缓消散。
随后,他再次回到刘主君的房间里,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凝视着刘主君沉睡中的面容。
翅悄悄躲在角落看着,看到刘主无大碍后才缓缓走出别墅。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他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甚至无法看到他原本的颜色,仿佛已经完全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当中。
然而,他并没有真正消失不见。而是悄然无声的走出小区,来到热闹繁华的街道中心。他注视着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幻境,留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他观察着,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慢慢靠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并紧贴着那个人的脸,仔细观察对方的动作和表情,开始模仿起他的一言一行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翅感觉自己已经有所进步。
于是,他又来到车水马龙的车道旁,张开嘴巴尝试与空气进行交流,倾听着车辆发出的阵阵喧嚣声,以此来锻炼自己的社交能力。
当翅发现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开口交流,并且不再对嘈杂的环境感到厌恶时,他满意的点点头,认可了自己的语言能力。
他转身走向一栋大厦,巧妙的绕过那些摄像头监控不到的角落,让自己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他深呼吸着,脚步沉重的走出大厦,走近附近最近的一家商店,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试图与店员交谈,询问是否有他急需的那款纸巾。一开始,他甚至无法表达清楚自己的需求,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一样难以张开。
但是当他看到店员耐心且友好的神情时,内心逐渐升起一股勇气。
随着交流的进行,他的话语变得越来越自然流畅。
终于,他成功地买到了自己心仪的纸巾。手指紧紧攥着那包纸巾,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情感。他从未想过,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所需的物品竟然能够带来如此愉悦的感觉。
这一刻,他下定决心要更进一步挑战自己。于是,他踏入了一家热闹非凡的酒吧。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人声鼎沸,仿佛将整个空间都填满了喧嚣。
他在角落里找到一个座位坐下,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群。不久后,一个身着红色裙子的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手机,面前摆放着几瓶酒,她不时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尽管他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内心的勇气促使他鼓起勇气走向那个女人,并在她身旁坐下来。
他用自信而温和的声音向她搭讪,声音带着一丝期待,“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人抬起头,目光与他交汇,眼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她嘴角轻扬,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惊羡的光芒,“当然可以。”
翅的相貌一直都处于上等水平,他的容颜犹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缺,每一个线条都是经过精心处理的绝妙细节,深邃如浩瀚星空的眼眸散发出迷人的魅力,而他那清冷的气质更是为其增添了一抹独特的韵味。
这样的翅,怎么可能不吸引女人?
翅嘴角含笑,向女人伸出自己的手,“非常高兴能够认识你,我叫刘烨。”
女人稍稍一怔,随即便展颜一笑,握住翅的手回应着,“你好,我是珍珍。”
两人相谈甚欢,翅渐渐发觉自己愈发沉醉于这种与人交流的愉悦感受当中,竟然有着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正当此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珍珍接听完毕电话后,面色微微一变。
珍珍缓缓站起身来,满怀歉意的向翅开口,“真是抱歉,我的朋友临时有事无法过来了,而我这边也恰好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我必须先行离开了。这些酒我已经付过钱了,就当作对你的赔礼,你可以在此继续畅饮,不用客气。”
翅感到有些失落,但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轻轻点了点头,“没关系,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次相见。”
珍珍转身离去后,翅陷入了沉思。
他意识到,尽管自己在与他人交流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在应对突发情况时,仍然显得不够沉稳和从容。
然而,他并未气馁,反而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地提升自己。他深信,只要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他能够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人”。
当然,他也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心仪的目标。
翅迅速站起身来,目光急切的搜寻着珍珍的身影,最终捕捉到了她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他的掌心弥漫出一团黑雾,瞬间,翅如鬼魅般出现在珍珍身后,出声叫住了她。
翅的语气诚挚而坚定,透出一种无法拒绝的压迫感,“等一下,让我送你回家吧。”
珍珍惊愕的望向翅,对于他如此快速便追上自己感到困惑不解,潜意识里想要婉拒,“不用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翅坚持着,“而且,我们刚刚聊得那么开心,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珍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翅陪着珍珍走在路上,一路上他们聊了很多。翅发现,珍珍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她的笑声让他感到无比愉悦。
当他们走到珍珍家楼下时,翅忍不住问她,“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珍珍微微一笑,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或许吧……”
然而,翅却突然开了口,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你家住在几楼呢?”
珍珍疑惑的看着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但她并没有开口回答。
翅感觉到珍珍的迟疑,急忙摇了摇头解释着,“别误会,我并不打算上去,我只有点好奇而已。当然,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具体楼层的话,那就更好了。”
他的最后几个字仿佛带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珍珍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般的张开了嘴,“三楼。”
翅伸出手,一层层数着楼梯,当手指停留在第三层右侧的房间时,他再次开口询问,“是那间房吗?”
珍珍木然的点点头。
翅凝视着那个漆黑一片毫无光亮的房间,嘴角泛起一抹阴险的笑容,他将目光转向珍珍,继续追问,“你是一个人住吗?”
珍珍依旧处于呆滞状态,缓缓的回应,“我和我的男朋友一起住,但是现在,他还没回来。”
听到这话,翅脸上的阴险笑意更多了,“那么,他快要回来了吗?”
珍珍再次点点头,声音低低的,“大约再过十分钟左右,他就会回来了。”
翅轻点了下头,然后用温和的语气对珍珍开口,“那你带我上去吧。”
珍珍像被控制了一样,乖乖的转过身去,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踏上楼梯。每踏一级台阶,她的动作都显得异常生硬,仿佛身体已不再受自己控制。
翅跟在身后,饶有兴趣的舔舔嘴唇,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三楼。珍珍走向门口,翻找着钥匙,手有些僵硬的打开了门。
翅紧跟着走进房间,并顺手关上了门。
珍珍僵硬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翅打了一个响指,珍珍突然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
她惊讶的看着翅,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翅笑着回答,“是你带我上来的啊,你那么热情的邀请我,我总不能拒绝吧。”
珍珍却根本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愤怒起来,大声喊着,“我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翅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开口“太晚了。”
珍珍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着问,“什么太晚了?”
翅笑得很开心,然后不紧不慢的解释,“你到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你已经没有机会逃走了。”
珍珍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难以置信的盯着翅,声音带着恐惧和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杀了我还是……”
翅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开口,“我要吃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