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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薇转过身,眸光轻扫间,一抹熟悉之感悄然浮上心头,“原来是你,医馆门前遇到的那位……”

妇人眉宇间带着喜悦,柔声道:“正是,在此巧遇姑娘,莫非你是来巡检司处理些事务?”

姜念薇轻轻颔首,“是啊,只是出了一些意外,没有办成。”

妇人关切问道:“哦?竟有此事?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为姑娘略尽绵薄之力?”

见姜念薇狐疑,她便解释道:“还记得上次,我去医馆看病,姑娘所为我开的药方吗?”

“你免费替我诊疗,又给我开了药方,初时我还有所怀疑,不敢轻易尝试,直到喝了那神医所开药方,却毫无起色,我便尝试着喝了你开的药方,如今也有半月,已经感觉身子爽利了不少,相信之后也定会如姑娘所言,如愿以偿。”

“举手之劳罢了。”

她只是看不惯那所谓的神医,招摇撞骗,浪费百姓的血汗钱,只是可惜后来得知,这药馆背后也是李家的手笔,想要彻底根除,就必须铲除李家。

“你来巡检司所谓何事,能否告知我?”

姜念薇便将来此地目的告知,“为了航行至林州做生意,想办一张交所。”

妇人轻笑道:“我夫君正好在巡检司当差,我让他想想办法帮个忙。”

相谈之间,姜念薇才得知这位妇人姓魏,单名一个晴字。

魏晴本想让丈夫帮忙通融一下,却不料那钱巡检冷面如霜,丝毫不予通融,言辞间尽是不耐:“衙门之事,岂能儿戏?家中琐事已令我分身乏术,你非但不在家照料我娘,反而来此添乱。”

魏晴只能失望地告诉姜念薇这个消息,“对不起,原本还想帮你,谁知……”

“没关系。”她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魏晴露出了失望的神情,转念却想起了一个好主意,“念薇,我忽地想起一事,你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不知可否屈尊为我那年迈的婆母诊视一番?”

“夫君素来以孝为先,若是你能解除婆母病痛,他定会报答你们,如此一来便可让他帮忙办理交所。”

从她的言语中,姜念薇并不觉得那钱巡检会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但见魏晴言辞诚恳,便没有立刻拒绝,打算先去探探情况。

“好啊,今日我正好有空,不如你领我去看看。”

“求之不得。”

姜念薇转而对身旁的阿昭和景卓轻声道:“你二人且先回府,我自有分寸。”

阿昭闻言,眉头微蹙,显然放心不下,却也只能默默点头,却在转身之际,暗自决定默默跟随,守护在侧。

来到钱府,魏晴对姜念薇很是热情,端茶倒水。

但她的婆母却是一脸嫌恶,显然不欢迎她这个不速之客。

“让你出去给松儿送饭,你怎么就随便领不三不四的人回来了。”

魏晴的婆母几年前摔了一跤,自此之后双腿便一直无法行走,腿虽瘸了,但嘴巴骂起人来还是不饶人,“你嫁入我们家五六年了,到现在还未能产下一儿半女,不能为钱家延续香火,也是松儿仁义,没有直接休弃你。”

“好歹松儿也是公家人,纳个妾也并不过分,贤良大度的媳妇就应该主动为夫君择妾。”

魏晴嬷嬷忍受,没有言语,只是对姜念薇抱歉一笑,然后为婆母奉上茶水。

婆母轻抿一口,眉宇间忽地闪过一抹不悦,随即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掷向魏晴,“茶水太烫,你是想要烫死我吗?我就知道让你伺候我这个老太婆,你心里不愿意,故意想要整我。”

魏晴被淋了茶水,还不敢反抗,“婆母息怒,是媳妇疏忽了。”说着,她轻轻抬手,以帕子轻拭去额间的水珠。

看到姜念薇眉头直皱,好似看到了昔日在侯府中独自隐忍、默默承受的自己。

姜念薇默默站起身,走到钱母身侧,看着她无法动弹的腿,“你儿媳妇孝顺,我是她请来的大夫,来帮你看腿的。”

钱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崖州名医皆束手无策于我这双腿,你区区一介女流,又怎敢妄言能解我多年之困?”

姜念薇也没有理会她所言,只是静静蹲下身,准备查看她的双腿。

钱母的脸色却愈发不自然,言辞之间也越发过分,“赶紧滚,我不要庸医帮我治疗!”

双腿残疾之人,若是有一点点被治愈的可能,都愿意尽一切所能去尝试,这钱母倒是与众不同,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想治好的样子,相反好似在掩饰。

眼看着吵闹误用,便开始辱骂儿媳,“魏晴,你这没用的东西,带回来的人又能有什么能耐,赶紧叫这人滚蛋,我不要看病,你这是浪费我们家的钱财!等松儿回来,我一定会让他好好教训你。”

魏晴极力忍耐,又好言相劝:“婆母,你就试试看吧,姜姑娘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你的双腿。”

言罢,她转而以一抹歉疚之色望向姜念薇,“姜姑娘,真是对不住,我婆母若有言语不当之处,还望您海涵。”

姜念薇心中已明了一切,不再多言,只解开随身携带的医囊,取出一套寒光闪烁、排列有序的针灸器具,眼里发出凛冽的寒光,语气冷漠的说道:“只需一套针法,定能驱散病痛,让你婆母重新站立,行走自如。”

魏晴还在为钱母能治好感到喜悦,可是钱母的脸色却越发阴沉起来,大喊大叫挣扎着,“我不治!我说了不治就是不治,你们勾结起来,是不是想害我的命!救命啊,杀人啦!”

姜念薇不管她如何咆哮怒吼,直接撩开她的裤腿,瞄准位置精准无误地刺入穴位。

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钱母面色扭曲,痛呼之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谩骂,响彻室内:“你这庸医,联合那个不知廉耻的贱人来害我,若再敢动我分毫,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魏晴虽心中不忍,还是她依着姜念薇的指示,双手紧紧攥住婆母的臂膀,不让其分毫挣扎,“婆母,你就暂且忍忍,姜姑娘她很厉害的。”

姜念薇又扎了一针,钱母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痛,全身都止不住颤抖起来,差点就要装不下去了。

两针下去,她的额头后背满是汗水,疼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这下子没病也要被这女人整出病来了。

原本她只是想装病,折磨魏晴这个不知好歹的媳妇,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松儿,也会毁坏了松儿的名声。

眼看着另外一针又要扎下来,情急之下,她一下子蹦了起来,竟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姜念薇意味深长地笑了,“钱老夫人,‘水到绝境是飞瀑,人到绝境是重生’,你看你这腿不是能站起来了吗?”

魏晴不明所以,还在为钱母能站起来欣喜不已,“姜姑娘,你真是厉害,我婆母真的好起来了,我去给你拿诊疗费,到时候我一定会告知夫君这一切,让他好好感谢你的。”

她转身离开去拿诊费之时,钱母的脸色却十分难看。

姜念薇才缓缓开口,“钱老夫人,若我没有猜错,你从来没有患什么腿疾,一切都是假装的吧?”

钱母闻言,身形微颤,语气慌乱:“你……你怎能凭空臆测?你岂知这无法行走之苦,非亲历者难以体会!”

魏晴归来之时,却发现婆母并没有因双腿能站起感到开心。

她将银两塞给姜念薇,“这是你应的,上次你帮忙我已非常感谢,这一次你一定要收下。”

姜念薇没有拒绝,收下银两后,还特意嘱咐道:“若是你婆母身子又不舒服了,你可以再找我,我可以再给她针灸治疗。”

钱母闻言,身躯不由自主地轻轻一颤。

“另外,我会开一副药方,每日两次,切记一定要服用。”

魏晴送姜念薇离开之际。

姜念薇轻叹一声,忍不住提醒了她几句,“你在夫家过得如何?”

魏琴略显苦涩,“日子嘛,总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看来,或许尚能勉强称之为安稳,但这几年我也未能为夫君延续香火,婆母难免有所苛责,但夫君他始终待我以诚,未有丝毫嫌弃之意,更未提及纳妾之事,这份情分,于我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姜念薇让她把手伸出来,又重新为她把脉,上一次可以看出是月事不调,却没有往深层去想,这月事不调,兴许不是她身子弱的缘故,而是因她服用了什么奇怪的药物。

“你们未能诞下孩子,你从没怀疑过是你夫君的问题吗?”

“这怎么可能,一直都是我身子不太好,我夫君……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姜念薇点了点头,“以后,在这府中饮食皆需小心,若再有其它问题你可以到百花楼找那里的伙计,他知道怎么找到我。”

姜念薇也不再逗留,转身准备离去。

既然正规途径无法获得交所,她便打算用非正常手段获得。

暗处的阿昭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刚才他躲在钱府,早已看到了发生的一切。

姜念薇停下脚步,“阿昭,我知道你在上面,快下来吧!”

阿昭闻言,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赧然,他轻跃而下,落在姜念薇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解嘲:“想起上次之事,心中难免挂念,害怕你遇到危险。”

姜念薇心领神会,“谢谢你一路保护我,不过忙了一天,我肚子也饿了,还是赶紧回去让柳嬷嬷给我们做一顿美食,慰劳一下肚子!”

阿昭闻言,轻轻颔首,正欲迈步,却见姜念薇突然驻足,眸光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认真,“且慢,还有一件事我险些忘了,你的针灸疗程亦已近尾声,还有两个疗程,你且稍作准备,待回去后,我们便继续这未完的疗程。”

阿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钱松回来之后,便发现自己母亲的腿已经好了,但她的面容却笼上了一层怒云,正对着跪在门外的魏晴厉声斥责:

“魏晴,你怎敢再擅自做主,将外人轻易领入家门!你这般吃里扒外,难道就不觉得愧对这份恩情吗?若是真有那份能耐,为何至今未能为钱家延续香火,诞下一儿半女!”

钱松闻言,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烦躁,“娘,够了,这些话,您日日重复,不觉得累吗?既然你的腿已经好了,以后就多出去走动走动,不要在家里整日愁眉苦脸了。”

一看到儿子回来,她立马又露出了笑容,“松儿,你这是说什么,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一定要给娘生个大胖孙子。”

钱松没去理会那两人,径直走进了书房,“今日公务繁忙,我睡在书房,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我,安静一些。”

魏晴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一片怅然,又想起了白日里姜念薇所说的话。

以前月事不调,夫君常常用此借口不愿与她同房,可是现在,服用了姜姑娘所配的药方,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夫君还是如此冷淡,难道真的是他那方面有问题?

可她到底只是依赖丈夫的女子,即使真相是这样又能如何,外人还是将责任全部怪在她身上。

魏晴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间,终是坐起身来。

来到书房前,轻声说道:“夫君,可曾安歇?我亲手为你熬制汤羹,你喝了它再睡吧。”

门扉轻启,传来钱松略显烦躁的声音:“我尚有公务需处理,夜深了,你且先去歇息,莫再为此劳神。”

言罢,那扇门似乎也承载了他的不耐,匆匆合上。

明明是关心的话,为何觉得如此疏离冷漠?

魏晴只能将汤羹放在了门前,转身离去。

书房中的钱松心中甚是烦躁,以前他便喜欢逛青楼,谁知有一次竟然不幸染了脏病。

且这脏病让他痛不欲生,还让他彻底失去了生育能力。

为了让家中之人不怀疑自己,他便给魏晴喝了慢性药物,让她月事紊乱,长期下去,便会逐渐无法生育。

外人看来,他是正人君子,儒雅宽厚,还疼爱妻子。

虽然妻子无法生育,他仍然不离不弃,不休妻也不纳妾。

但这一切终究是为了掩饰自身的无能,而让魏晴承受那些虚名。

可如今看来魏晴似是发现了什么,再这样下去,这一切就要被她发现了,他苦苦营造的好名声就要被毁了。

必须想个办法,最好便是让魏晴真的生出一个孩子来。

他思来想去,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李主簿的儿子李坤十分好色,喜好美人,也好人妻。

每次魏晴经过时,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既然如此不如利用他借腹生子。

这样一来魏晴能生一个孩子,他亦能讨好上级,岂不是两全其美,至于那些伦理道德,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