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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岛上的荒山也被挖了一个遍,村民们除了找到了几块金矿石,却没有找到金矿洞,反而出了煤矿。

夕阳的余晖懒散地洒在被翻掘得狼藉不堪的荒山上,村民们聚在一起谈论了起来。

“哎,这挖了半个月,竟一无所获,真是白白耗费了力气。”

“这不是还有煤炭吗?也不算吃亏。”

“这煤炭在我们这也卖不上价啊。”

崖州地带煤炭消费比较低,北方寒冷地带所需的煤矿量却很高,这就更需要发展这片区域的海上贸易了。

此刻,姜衍却是气定神闲的在荒山上转悠了一圈,又慢悠悠走到了村民的面前,轻咳了几声,顺势建议道:“诸位乡亲,既已开垦了这方荒山,不如再洒些农肥,种些果树,如此方不负这番辛勤劳作啊。”

村民们见他笑眯眯的样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但这建议也确实不错,毕竟这力气也花了,要是不种些什么倒是也说不过去了。

况且姜衍一直对村里的贡献很大,听他的肯定没有坏处。

于是便纷纷附和着,“那我们便听您的意见,种些果树。”

姜念薇早已在空间中培育出优质的荔枝、金枕榴梿、芒树、菠萝蜜这些适合在热带地区种植的果树苗。

“诸位,我这果树,并不是白白赠予你们的,是需要花银两购买的,每一棵树苗二十文。”

村民面露难色,心中还有其他担忧:“姜姑娘,你这也知道咱们村里的情况,好不容易日子才宽裕了些许……这果树嘛,咱们买得起,但若是结不出果子,卖不了钱,那咱们岂不是又赔进去了?。”

姜念薇却自信满满的解释道:“我既然让大家种果树,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层,绝对是不会让大家做亏本的买卖,你们花银两购买的不止有果树,还有种植技术,我还能保证有销路,帮你们卖出去!”

见他们还在犹豫,她又继续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我这也是为了村子里好,你们自愿购买,这荒山谁种了树,以后那块地便属于谁。”

几位年迈妇人率先响应,纷纷解囊购买果树苗,“我相信姜姑娘,自从她来了,给咱们渔村带来了不少好处。”

众人纷纷开始附和:“我也要买!”

如此一来,准备好的果树苗倒是被买了大半,剩余的姜念薇便打算自家种植,起个带头的作用,也好观察这些空间里培育出来的果树,在地里生长状态以及周期。

这段日子姜念薇便待在岛上种果树,家人若是有空也会一起来帮忙。

种下果苗需要每日需要灌溉多少水,需要洒下多少肥料,以及所需的农药,姜念薇将这些全部教学给了买果树的村民。

既然这是花钱买的,村民对于这件事也格外用心,一个个也不敢懈怠。

百花楼也重新开业,景卓忙于火枪的制作,因此酒楼的一切交予柳嬷嬷来处理,她料理得也十分周到,一切井井有条,姜念薇也不必去费心。

待果树栽种完毕之后,姜念薇托牙人寻找的铺子也找到了。

牙人一脸堆笑地介绍道:“此地虽在城里偏远的位置,静谧中却藏着不凡,且价格低廉,空间开阔,至于那些喧嚣街市上的旺铺,一时难以觅得转让之机。”

“大嫂,你意下如何?”

邱雪梅环视四周,认为环境确实不错,却又难掩一丝忧虑:“此地确是清雅宜人,令人心生向往,只是唯恐其过于偏远,将来门庭冷落,影响了咱们的生意。”

姜念薇赞同地点了点头,但也考虑到了另外一层,“咱们售卖的这些脂粉,效果好,已经积攒了一批老顾客,想来生意方面应该不是问题,酒香不怕巷子深。”

来的老客大部分都是吴湘湘介绍来的,身份不似平民。

这店铺的位置虽非繁华闹市之显眼位置,却也别有一番静谧雅致。

而且大嫂身为这铺中掌柜,不同于芸娘那般能安心隐匿于后,专注于手作之艺,她需得亲自上阵。

两人一番商讨,便打算购下这间铺子,这店铺还有两层,二楼布置一番,还可以作为日常歇息的地方。

这崖州城现在虽然小得可怜,但未来那可不一定。

这里已经算是大周最为偏远的地区,官员尚且还有油水可以捞,更别是京城那些大官。

而她,总有一天会将生意做到京城。

如今这铺子也开起来了,护肤品的需求量也不似以前那般量,由她一个人来制作就够了,是时候将此规模化了。

姜念薇便在崖州城附近的村落,寻了一块合适的土地,将这里买了下来,准备建造一间工厂,专门用来制作加工这些护肤品。

这块地周围便是花田,离海边也不远,椰子树更是四处可见,原材料是不需要费心,就是工厂建造起来需要一段时日。

周边的工人工费也不算高,保险起见姜念薇便将春雨叫了过来,让她帮忙监工。

初时,春雨还害怕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但以前在侯府地里精明算计在这里倒是发挥了作用,工作起来倒是如鱼得水,平时就在百花楼吃住,倒也方便。

这一日,钱松为了宴请李坤,专门在仙鱼舫定了包厢,还特意叫上了魏晴。

临出门时,钱母还在家中念叨着:“瞧瞧咱们松儿,待你之心何其真挚,连宴客这等乐事都不忘携你同往,你这肚子啊,也该是时候给咱家添点喜气了。”

魏晴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一声不吭,习惯隐忍的她竟然回了嘴:

“婆母此言差矣,儿媳的身子近来确已调养得宜,只是这孕育子嗣之事,非我一人之力可为,夫君若是不愿亲近,单凭我一人,又怎能生出孩子?”

钱母觉得她越来越放肆了,\"你何不审视一番自身的缘由?松儿为何对你避之不及,还不是因他对你心生倦意。”

钱松归家,见她穿得如此老气,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宇,“你穿的都是什么老气横秋的衣服,重新换一件颜色娇嫩的,细细装扮一番,不要丢了我的面子。”

平日里明明是他要自己穿成这个样子,如今又要她打扮?怎么能不令她顿时疑惑。

待她换了一件颜色艳丽的衣裳,钱松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经过上次姜念薇的提点,她这几日一直在偷偷观察钱松,发现他确实时常在小厨房里偷偷摸摸。

魏晴不免开始怀疑,钱松是否给她偷偷下药了。

而且钱母腿好了之后,脾气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还变本加厉的苛责她,欺凌更甚。

收拾房间时,她发现婆母藏了一个小布偶,上面赫然绣着她的名字,更令人心悸的是,那布偶周身,密密麻麻地插满了绣花针,吓得她心头一紧,寒意直透骨髓。

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

当魏晴跟着钱松来到百花楼时,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可当发现夫君宴请的人是李坤之后,心下顿时一凉。

李坤上下打量,审视的目光让她极为不适。

可钱松却恍若未见,反倒愈发谄媚地穿梭于李坤身旁,殷勤倍至,“李公子,请上座。”

他眼角余光掠过一旁拘谨而立的魏晴,轻推其肩,催促道:“愣着作甚?速速跟上,莫让李公子久等。”

这一幕已经被对面百花楼上的姜念薇看了个清楚,便对身边的阿昭说道:“李坤看起来又要搞事情了,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吗?”

阿昭心下了然,“没问题。”

仙鱼舫隐蔽的包厢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李坤深邃的眼眸,他心知肚明,此番受邀,绝非仅仅为了一餐饭食。

钱松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李公子,等会儿当拙荆喝下那杯酒之后……您就可以……”

李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神瞟向魏晴曼妙的背影,“钱松,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那么懂事,放心,若是以后我爹那里需要人手,我必然先推荐你这个懂事的。”

钱松先是假意说了一番感激肺腑之言,随后便开始斟酒。

魏晴见状,眉宇间掠过一抹为难之色,柔声道:“夫君,妾身实乃不胜酒力,恐扫了大家的雅兴。”

钱松劝慰道:“夫人,今日李公子在这里,你便给为夫一个面子,浅酌一口,权当应景,可好?定不会让夫人有所不适。”

魏晴如今入了这虎穴,已是骑虎难下,“我……”

转瞬之间,温柔的夫君面色骤变,他见魏晴犹豫不决,竟是毫不留情地举起酒杯,强压于她唇边,“快喝。”

魏晴挣扎未果,被迫饮下了那杯酒水,辛辣之味直冲喉头,引得她连连呛咳。

须臾之间,她只觉天旋地转,动弹不得。心中暗自惊觉,钱松果然心怀叵测……竟真要将她作为玩物,拱手让人。

“李公子,那小的便先退下了,您慢慢享用……”钱松悄然退出了房间。

李坤摆了摆手,近日来被景卓呼来喝去,心情烦闷,今日终于可以好好放松……

正当他蓄势待发,欲行不轨之际,头顶却突然被一块黑布盖住,紧接着,一连串急促而猛烈的拳风如骤雨般倾泻而下,精准无误地落在了他的身躯之上。

他猝不及防,痛呼之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周遭的空气中:“哎哟!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如此待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家的爷?”

阿昭清了清嗓子,模仿钱松的声音说道:“早就看你这个死胖子不顺眼了,胆敢欺辱我的娘子,今日便让你尝尝苦头!”

姜念薇则是趁机赶紧带着魏晴从窗口逃走。

李坤彻底没了声响之后,阿昭也紧随其后立马离开。

站在门外的钱松,心情复杂,压抑着心中的情绪,却又控制不住贴在门边,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直到一个时辰过后,敲门之后没有得到回应,李坤的手下才撞门而入。

房间里却没有魏晴的身影,只有头上被套着布袋子的李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手下赶紧将李坤扶起,解开了他头上的布袋,李坤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还在骂骂咧咧,“钱松你这个狗娘样的东西,老子…老子这是看得起才愿意睡你的婆娘,你竟然阴老子!”

言罢,他忽觉口中异样猛地一吐,竟是一口混杂鲜血的唾沫,其中赫然夹杂着一颗断裂的门牙。

他气得火冒三丈,没站稳就朝着钱松身上狠狠一踢,“竟敢暗算老子,把他给我捆起来!”

钱松面色苍白,试图辩解:“李公子,冤枉啊!我钱松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生出这等不敬之念……”

李坤不愿相信他所言,原来这钱松处心积虑,竟然是想给他来一出仙人跳。

百花楼内,魏晴感觉鼻尖涌入一股难闻的气味,顿时清醒过来,睁开双眸发现眼前之人竟是姜念薇。

她不禁喃喃说道:“我刚刚明明被……”

“此刻,你可算是看清了,那位平日里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夫君,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图谋与算计?”

魏晴默默摇头,心中惶恐,“我竟浑然未觉,他心中竟藏着如此腌臜的念头,何其荒谬!””

“此刻,你需当机立断,以攻为守,速速了断这段孽缘,方能保全自身。”

魏晴脑海中闪过钱松的无情嘴脸,以及婆母那仗势欺人的傲慢姿态,往昔回忆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再也无法成为她心中的牵绊。

“姜姑娘所言极是……我意已决,便依你所言行事。”

……

李坤以为是钱松设计了他,心中怒火中烧,誓要让他付出代价。

先是狠狠修理了他一顿,折断了他一条手臂,还利用手中权势,让他丢了巡检之位。

钱松对发生的一切莫名其妙之事,无法理解,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发现魏晴早在家里等他多时。

“不要脸的贱货,是你!是你联合外人陷害我?”

魏晴此刻看到他已经是心如止水,只恨当初为何被他所迷惑,“我陷害你?明明是你想要将我献给李坤,如今倒是怪罪起我来了?”

“你去与李公子解释清楚,一切都是你的错!”

“你现在还以为我是困在深宅之中愚蠢的妇人吗?你暗中施药,令我体质日渐羸弱,不过是你用以遮掩自己力不从心之实的卑劣手段,人皆道我无法延续香火,又岂知是你自个儿败坏了身子?你可知,言语如刀,每一句都深深剜在我心上。”

“这是和离书,如今你签下,我便替你隐瞒这一切,但若你执迷不悟,我即刻踏出这扇门,向天下人揭露你的真面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早已染上脏病,失去了男人的根本!”

钱松气得捂住了胸口,“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却还是颤抖着手,拿起毛笔,在和离书上写下了名字,又如恶鬼般说道:“你不准说出去半分,不然我会掐死你!”

“这一切,我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没有冤枉你分毫……遥想当年,我初入你钱家门楣,你我二人也有情意绵绵,琴瑟和谐的短暂时光,但婆母之命难违,她令我每日亲侍汤药,手洗衣物,烹饪羹肴,我皆无怨言,一一遵从。

她哽咽一番继续说道:“殊不知,那时我腹中已孕育着我们的骨肉,可却因劳累过度,竟致胎息不稳,终至见红。我以为便是那时落下了病根,才让我再也无法怀上,以免你伤心难过,才未曾向你透露半分。”

她的声音越发坚定起来,“如今你钱家子嗣难续,却也算是冥冥之中,对我那无辜未诞之子的一丝慰藉,你欠我的,终生难还!”

钱松跪倒在地,只觉不可思议,魏晴刚嫁进门之时,他还未流连青楼之中,确实有可能让她怀有身孕,而那个孩子没了,竟是自己母亲一手造成的。

站在一旁的钱母终是听到了他们所说的一切,“你说什么胡话?分明是你的体质孱弱,怎能无端指责我的孩儿!”

钱母正欲扬起手掌狠狠教训她,魏晴便按照姜念薇教她的招数,将一枚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入钱母的穴位之中。

她继续说道:“你以双腿不便为幌,实则不过是为了操控我,以病痛为刃,日日凌迟我心,既然你那么喜欢躺着,那便永远躺着不要再起来了!也算是,为我逝去的孩子报仇了。”

钱母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麻与刺痛蔓延至双腿,双腿竟不由自主地颤抖,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再也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起身。

“你们母子,两个残废一同过日子吧,我再也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