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之现在就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恐怖的让人毛骨悚然。
时愿稳了稳心神,慢慢的朝他凑近。随着距离越拉越近,她的心脏也要跳出胸腔。
离嘴唇只有一厘米的时候,江淮之突然松开手不动声色的将距离拉远,手掌轻拍她的脸颊,“这样才对,忠诚、听话、认主的才配养在家里,不知道自己主子是谁的就只能被扔进狼群里分食。”
“我足够听话,你就不会卖我吗?”时愿看他心情没有那么糟糕了,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江淮之自胸腔发出一声笑:“你在我这里犯了多少错?我要是真的想卖你,早在你用姜梨威胁我的时候就把你扔给司南泽,让他替我灭口了。”
“但是你这张脸整的挺成功,这么像的一张皮,世间难求,我可不舍得让司南泽处理掉。”
时愿听完他的话,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抓住他贴着创口贴的那只手腕,将脸贴在他的手掌上,“我不会背叛你。”
“药箱在哪里?”江淮之神情淡了一点,将话题扯开。
时愿指了一下储物柜的位置。
药箱里的东西很齐全,各种用途的药物都有。找到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用棉签蘸取,涂抹在时愿的脖子上,用纱布裹了一圈。
江淮之洗了个手,然后往玄关方向走。
时愿知道他这是要走了,他现在刚被卸任家主身份,自然不会住在司宅。
是要去找舒羽吗?
脖子上的顿痛并没有消散,刚刚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也还萦绕着她,时愿不敢问,低眉顺眼的跟着他到了门口。
“明天我会让司机来接你,司宅不太平,我会安排你住到别的地方。”
时愿微笑着应了一声:“好。”
谢铭一直在车上等江淮之,车门关上,江淮之扯了好几张湿纸巾,略带粗暴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恨不得搓下来一层皮。
“韩总那开棺提取到了dNA,跟大少爷您送过去的dNA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是90%,躺在韩家祖陵里的人,不是韩聿泽。”谢铭在看到韩斯年发过来的报告时也震惊了好久,司南泽在司家待了十几年,现在却在韩家墓地里挖出来了他的尸体。
经过十几年,那具尸体早就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
韩斯年又找了专业的法医鉴定,根据骨骼发育的情况,证实这具白骨是十二岁至十五岁的男童。
谢铭事先不知道江淮之的猜想,头皮都在发麻。司南泽早在十三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的这个司南泽,又是谁?!
江淮之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这样的结果跟他的猜想相差无几,冷声:“联系司南衍,把这份报告发给他。”
一起长大,最敬重的亲哥哥,到头来是个假货……
全司宅的人都知道,司南衍不爱爹妈,只爱家主之位和这个哥哥。但是相较于家主之位,他最爱的是哥哥。
最敬重的兄长已经躺在冰冷的墓地里十几年,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个假货……试问哪个正常人能受得了这种事情?
谢铭点头:“是。”
然后驱车开往秋水湾。
……
翌日早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到床上。
姜梨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刚睁眼就感觉她的腰上压了一条手臂,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一巴掌就朝那条手臂拍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声音大的响彻整个卧室。
原本睡着的江淮之被她这一下打醒。
“大早上的,家暴我?”声音带着点鼻音,沙哑的像砂纸,还没有睡醒。
姜梨看着天花板,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摆设,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错乱了。
她昨天晚上不是在自己的卧室睡的吗?她还记得,她锁门了。
可为什么现在是在江淮之的床上?
姜梨掀开被子,翻身骑到他身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挤出来一句话:“你撬锁?”
??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他也发现姜梨反锁了卧室门,再结合她不回他信息的行为,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
怕她自己胡思乱想偷偷掉眼泪,就用备用钥匙开门看了一眼,看她睡的跟小猪一样,没敢碰她,连声音都不敢制造出来一点,生怕把她吵醒了会把她惹哭。
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甚至还用钥匙重新锁好,现在居然被她冤枉撬锁。
江淮之蹙眉,睁开眼睛看向她:“你昨天晚上,半夜三更梦游自己跑到我房间的。”
姜梨大脑发懵,表情茫然,然后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她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起了逗弄她的坏心思,看着她的目光里带了点戏谑,“掀开我的被子就往我怀里钻,对我又亲又抱,还扒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摸来摸去。”
“知道的以为你是在梦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女流氓想要强上我。”
强……上他?!他是怎么有脸,用这么委屈的语气,说出这种话的!
姜梨气的翻下床,抄起枕头就朝他身上砸过去,“到底是谁强迫谁?再说你都是一个快奔三的老男人了,就这条件还能被我上你委屈什么?你应该在心里偷着乐!”
“真被你上了我不仅不委屈,我高低要放一整夜的烟花。”江淮之慢条斯理的把枕头放回原位,看着站在那边炸毛的人,眼底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强迫你,你不是也爽的很?”
她是不是真的抗拒,江淮之感觉得出来。
嘴巴不诚实,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姜梨不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他的触碰。
身体里突然窜上来一股邪火,某一个地方也开始苏醒,江淮之的喉咙干涩,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你上次,把我手指的皮肤泡皱了。”
什么?姜梨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瞬间烧了起来。
她真是疯了才在这里和这个老男人耍嘴皮子。
“砰”的一声。
姜梨逃似的出了他的卧室,大力的关上门,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她的不满。
江淮之忍不住笑了一声。
好容易生气,人不大,脾气倒不小。
像刺猬,碰一下就要竖起来全身的刺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