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前几天姜梨就已经趁江淮之不在的时候把短刀和一些衣物寄到了纪繁星那里,让她暂时保管。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姜梨请了阮经颜和叶辞吃饭。本来也要请许雾的,但是她回家的高铁票就在今晚,没办法来吃这顿“散伙饭”。
姜梨提前在樱大附近的一家火锅店订了位置。
她不吃辣,就点了一个鸳鸯锅锅底,阮经颜和叶辞还要了一扎啤酒。
阮经颜给她递过来满满一杯酒,姜梨摇头拒绝:“我不喝这个,我喝饮料。”
她以前是一口就醉,现在虽然不至于那么离谱,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哟。”阮经颜忍不住打趣她:“小酒鬼今天这是转性了?”
最近姜梨心里装的事有点多,醉酒会误事。
笑了笑,她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免得一会儿醉了还得拜托你们两个把我拖回去,消停会儿吧。”
叶辞没有吭声,给她倒了一杯橙汁,啤酒他和阮经颜喝。
汤底煮开,咕噜噜的翻腾冒泡,热气腾腾烫的脸红扑扑的,香气浓郁扑鼻。
姜梨的额头都冒了一层热汗,放下筷子把外面的羽绒服脱掉,叶辞看到顺手接过来帮她放到了旁边的竹篮子里。
“对了。”姜梨想起什么,看向叶辞问他:“你不是在樱洲开了一家酒店吗?怎么样?”
叶家两兄弟,叶止是长子,所以听从他父亲的安排从军,现在已经是少校军衔。
叶辞选择经商,现在已经接管了叶家的公司,自己也开辟了别的路,除了姜祈安转让的那家酒吧,前不久新开了一家酒店。
开业那天办了一场酒会,姜梨也收到了请帖,但是那天她在暮色跟纪繁星谈合作,还见了沈翊,就没有去成。
“也就那么回事,目前没什么问题。”叶辞问她:“你十一号去港城,什么时候回来?我爸妈挺想你的。”
这个姜梨早就决定好了,所以想也没想的回答:“就明天啊,我前天跟叶阿姨说过了。”
叶辞扯了扯嘴角,“成。”
店里又进来了一批人,也是樱大的学生。今天考试结束,来这里小聚的人还挺多。
阮经颜在那批新进来的人里看到了季浅,于是想起来一件事,开始跟叶辞和姜梨说起她听来的八卦。
“昨天期末考试结束的那晚,季浅不知道得罪谁了,就被人教训了一顿。”阮经颜扯了一张纸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周围都是学校的人,不禁把声音压低了许多,神秘兮兮的,“昨晚学校不是断电了吗?然后就有人趁着季浅一个人的时候把她给打晕拖去体育馆的器材室锁了一夜,一直到今天早上才被管理体育馆的保安大叔发现。
“她身边还有好多老鼠的尸体,可吓人了。”
姜梨夹菜的动作顿了顿,“咱们现在是在吃饭吧?这哪里是吓人,这分明是恶心,老鼠什么的最讨厌了。”
叶辞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来了兴趣,“然后呢?”
“因为没有监控,查不到是谁干的。而且她也没受伤,就是被吓到了。”阮经颜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一个季浅、一个顾一心,凭借着碎嘴的功夫被全校的人熟知也是没谁了,估摸着就是得罪谁了然后被报复了呗!”
“她以前跟顾一心还是姜小梨的室友呢,还跟别人到处说姜梨勾引江淮之,爬床什么的,江淮之知道了以后就叫简清时去处理了,都记了过,还把她们调走了。顾一心都长记性收敛了好多,就是这个季浅一根筋,死性不改。”
叶辞眉梢挑了一下,扭头去看姜梨,“还有这么回事啊?”
姜梨瞪了他一眼,没搭话。
阮经颜继续说:“校方抓不到人,又怕事情被闹大会对学校有影响,就给了她一笔精神损失费作为赔偿,也算是另类的封口费吧。知道的人还真不怎么多,大部分都是跟季浅有矛盾的。”
“比起这个,大家其实更好奇是哪个哥这么牛逼,能让全校都断电。”
姜梨耷拉着眼皮,掩去眸子里的情绪,语气不咸不淡:“谁知道呢。”
叶辞看热闹不嫌事大,对阮经颜说:“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哥,是姐?”
阮经颜“啊?”了一声,眼珠子转了一圈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季浅的个子算是高的了,有一米七吧?哪个女的能把她打晕了再抱去体育馆啊,还要避开人。”
“不好说啊,说不定那姑娘就带了一个黑衣保镖做帮手呢?”叶辞眼眸一闪,嘴角轻轻一撇,似笑非笑:“二梨,你说是不是?”
“怎么着啊?是个姐的话你要去认人家当爹吗?啧,叶辞你怎么还有这癖好?”
眼看叶辞还想继续说什么,姜梨在桌子底下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眼神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闭嘴!
阮经颜喝酒喝的有些迷糊,没瞧出来两个人的不对劲,倒是看到季浅那行人走了过来,立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姜梨瞥了那边一眼,发现季浅的脸色是连精致的妆容都解救不回来的程度,憔悴得很,看得出来被吓得不轻。
嘴贱的人就是要收拾了才会学乖。
季浅他们的位置刚好是在姜梨他们后面,几个人看到叶辞也纷纷叫了一声“叶学长好”,算是打招呼。
“姜梨。”季浅紧紧盯着姜梨,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什么事?”姜梨抬起头,坦荡的和她对视。
旁边人声喧闹,季浅不敢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证昨晚把她锁进体育馆里,放死老鼠吓唬她的人就是姜梨,她没有证据。
但是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看了一眼灯光下的黑影,含沙射影般的说了句:“你的影子歪了。”
这是在讽刺她人不正,所以影子也歪。
姜梨垂下眼皮,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认真的对付碗里的菜,没再看季浅一眼。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季浅觉得更加不舒服。
“你……”
季浅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酒杯被人重重放在桌面上发出来的声响。
“我的影子比她歪多了。”叶辞眉毛蹙了一下,他的长相本来就凶,现在更是让人觉得凶神恶煞。“你卖壁画的吗?我们不买。”
阮经颜一下子就想到网络上的一句话:你家住敦煌吗?壁画这么多?
叶辞说的跟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季浅确实壁画太多。
“好了,走吧走吧……”
“吃完还得回学校呢!”
叶辞明显是不耐烦了,叶家他们这些人可惹不起,赶紧拽着季浅坐到了他们的位置上,还不忘对他们赔个笑。
将欺软怕硬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