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来了吗?
欧阳蕴有些雀跃的起身去开门,拉门的时候心里居然还有一丝小紧张,他还是对自己足够在乎的吧?
嘴角的笑僵住,“秋娘,你回来了。嗯——事都办好了?”
敲门的是秋娘,养了这几天的伤,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也算行动自如了。
“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找妈妈家的儿媳买了回来,但是因为再赶到那边的时候,兰青已经被买走了,朱红因为脸上有疤所以剩下,我只带回了朱红,我把她们安置在了客栈。”秋娘说道。
欧阳蕴点了点头,说道:“今天先这样,明天你带着她俩去庄子上找桂嬷嬷吧,就说是。。。。。。。。。琥珀拜托桂嬷嬷照顾着俩人,让她们在庄子上帮工,例钱我出。”
秋娘有些不解,“小姐,这件事要是被发现,会被人怀疑。。。。。”
“他们也算是被我牵连吧,我也只是给她们一个安身的地方,这样我心里还好过一些。”欧阳蕴说道,“你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去办。”
秋娘看着欧阳蕴嘴角动了动,转身离开了,走了两步又扭头回来,在欧阳蕴面前站定,眼神带着愤怒。
“你怎么了?”欧阳蕴有些好笑。
“小姐,外面现在已经把你被掳走这件事传的越来越不像样子了,还编成了话本在茶馆,书场说书,现在满京城都以为话本里面那个女人是小姐。”,秋娘的性子有些孤冷,但是这些天相处下来,她真觉得小姐是个很好的主子,虽然长得好似天仙一样,可是一点架子没有,对任何人都是善良的。
所以听到外面那样说才会生气。
欧阳蕴听完眉头也蹙了起来,不是已经找了外面的大夫看病,澄清了这件事吗?虽然是冒充的,可是应该已经没事了啊。
“你是说书场和茶馆都在拿我的事说书?”欧阳蕴嘴角抽了抽,心里有个糊弄的猜测,因为这件事的扯淡程度让自己想起来那双丹凤眼!就像一个红狐狸一样的臭男人!
秋娘点点头,看着面色难看,好像要咬死谁一样的眼神,咬了咬嘴唇,狠狠心继续说道:“其实,我去将赵妈妈的儿媳赎出来的时候,还在那里听到,说前两天,那里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姐在那里接客,说是一看就是大门大户家的,搞不好还是什么侯门贵女。。。。”
欧阳蕴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下作手段,就不像那个死狐狸了,像是自己院门里的!
“小姐,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没准还会影响您和王爷的亲事!咱们得想想办法啊。”秋娘有些着急。
欧阳蕴面色上的恼怒慢慢褪去,婚事?这恐怕才是真实目的吧?
“嗯,我知道了,会好好想想的,你先去休息。”
等秋娘走后,欧阳蕴也无心再看账了,一边揉着肩膀,转了转脖子,缓解缓解肌肉酸疼。
最后双手自然下垂,仰头,看着一片薄云慢慢的将月亮遮住,就像是一颗明珠被云纱罩住,让本来就不是很明亮的月光,变得更加朦胧。
欧阳蕴月下漫步,一身蓝色衣裙飘逸出尘,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清纯中带着娇媚,是那种不用化妆,不用刻意展示,自然带出来的。
从远处看,真的就像是夜里出来的精灵一般。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花园,不知道是不是前世见了太多的人工痕迹,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朝代的花草树木,总觉得和现代的不一样,和路边绿化丛里的不一样,倒是有几分森林里面未经雕琢的一般。
红衣男人抓了自己,可是没有伤害自己,然后自己跑了回来,他也没有再出现,最重要的事,自己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危险。
这个问题自己一直就很纳闷,他为什么绑架自己?还有那黑石密室里墙上的划满的“恨”,他恨得是。。。。。轩辕澈?
所有绑架自己让轩辕澈难堪?然后还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不忍心伤害自己?
这么迂回的吗?
不管他什么目的,这件事到了这个地步,加上那个沈凌薇的插手,自己和轩辕策的婚事。。。。。。可能真的保不住了吧?
欧阳蕴苦笑一声,“怎么我的事情好像完全不由我做主呢?回来,不是我能做主的,现在离开我也做不了主是吗?”
沈凌薇为什么这么做,自己倒是能猜到一二分,不外乎为了她女儿报复自己,还有就是,她今天将母亲的嫁妆给的太痛快了。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欧阳蕴看着月亮,小声的呢喃:“你也在为我们的事想办法吗?这可是展现男友力的时候,也是打退堂鼓的好时候。”
此时的轩辕澈并没有在沐王府,而是在京城的外面千机阁的总部。
“主子,查过了,散播谣言的书馆和茶馆,有的是被人威胁,有些是拿了钱办事,都是同一批人,幽冥的人,我们已经让他们闭嘴了。”面谱人说道,声音依然是嘶哑怪异吓人,配上这千机阁黑咕隆咚的环境,显得更加诡异阴森。
轩辕澈眼里的怒气掀起,“又是幽冥!那个人到底是要干什么?查到他的底细了吗?”
面谱人说道:“只查到,现在的首领是一个叫做翼子的男人,这个组织原本就是一个杀手组织,只不过一直很低调,也不与官府权贵为敌,所以不怎么受重视,直到前几年,老的首领退位,这个翼子做了首领之后,开始在西焰国和吴月国专门接收割官员人命的买卖,到大幽时间还不长。”
“现在西焰国和吴月国?原来还怀疑他是哪家被满门抄斩的后人,看来,不是,不过,一般江湖中人都和官府井水不犯河水,这个翼子,肯定不是一个杀手首领那么简单。”轩辕澈脑子飞速的转着,总觉得“翼子”这个名字奇怪的紧。
“那他们这次刺杀我,摸黑王妃,是受了谁的指使?”轩辕澈问道,自己一直奇怪,这次事情到底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蕴儿的?
脸谱男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您,查到幽冥这次来京,是找一位皇子,不过具体是哪一位还没确定,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可能性更高,最近两位皇子动作频繁,三皇子和吴月国师使团有秘密往来,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关系,还需要再查。
“刺杀我,蕴儿,皇子,使团。”轩辕澈慢慢梳理着,“如果是二皇子买凶杀我,想要夺了蕴儿,倒是有可能性,可是老大和老三?”轩辕澈摇了摇头,“不大可能,继续查吧,不过他们马上也要到京城了,到时候就不能玩这些鬼把戏了。”
脸谱男看着轩辕澈,良久,问道:“主子,欧阳小姐被那翼子带走了那么久,现在他又传出来这样的传闻,您确定还要娶他为妻吗?”
轩辕澈猛地扭头看着脸谱男,眯着眼睛,面色沉的可怕:“是管家让你说的?”
脸谱男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查到这信息之后就一直想说,王爷,这件事马虎不得。”
轩辕澈呼出一口气,将心头刚刚听到是那个男人传出去的谣言后的异样压下去,说道:“我信她。”
“王爷,我知道你的腿是欧阳小姐治好的,不止您感激她,我们所有的弟兄都对她感激不尽,可是,感恩和婚事不能混为一谈,欧阳小姐现在的名声,真的适合做王妃吗?就算您不介意,可是皇室是不会同意的。”
轩辕澈想责骂他 ,可是话到嘴边,居然停住了!
“而且,我查谣言的时候,查到,南城那里有人也在散播这些,只不过说的更具体,甚至更加污秽肮脏。”
“那不是蕴儿,是她哪个妹妹!”轩辕澈急喊道!
“属下知道,王爷也知道,可是别人不知道,甚至都已经不再重要,王爷,属下见过欧阳小姐一面,如果您舍不得,完全可以将欧阳小姐收了房,这样也能将这件事尽快过去,对您也好,对欧阳小姐也好,都是好事。”
脸谱男本来嗓子就受过伤,说了这些话,声音都哑的听不清了。
“别说了。”轩辕澈示意十七推车离开。
脸谱男叹息了一声。
“十七,你也是这么想的吗?”轩辕澈在密道里问道。
过了好一会,十七才说道:“王爷,我相信欧阳小姐是好姑娘,可是人有亲疏,我是王爷的人,肯定会替王爷想的多,欧阳小姐毕竟是被那个人劫走,我们都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现在是那个男人传出这样的谣言,如果王爷还是娶了欧阳小姐,实在是不妥。”
“你也不信她吗?”
“属下一共只是见过欧阳小姐几面,王爷也是。”十七慢慢 的说道。
轩辕澈的心头一震,呼吸错乱了一下,然后就是自责,自己是相信她是啊。。。。。。
“而且,王爷,您马上就要面对处境可能非常危险,现在娶了欧阳小姐,对她来说也很危险这次的事,不就是因为王爷才把欧阳小姐牵扯进来吗?”十七说道。
这句话让轩辕澈想到宫里那个秘密,“走,再去一次寿康宫。”
十七停下脚步,“王爷,您得回去静养了,要不然这腿万一长不好就得不偿失了,皇宫那边,我自己去吧,这次我们也只能先探探路,不知道里面情况。”
轩辕澈点了点头,“好吧。”
将轩辕澈送回王府之后,十七就换了一身夜行衣,临出门,想了想,又带了几个小瓶子在怀里。
等到月亮完全被云彩盖住,十七凭借记忆,寻到了那个墙角,在暗处守了半个时辰,确定没人在周围,才蹑手蹑脚的到了墙角,根据麻雀的说法,这墙上的一块砖头是活动的。
“南墙,从下往上第四行,从左往右第三块。”十七试着用力按那块砖。
“啪嗒”一声,砖块凹了进去,然后就是脚下的一块石板微微裂开的声音。一会功夫,就裂开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大洞,从洞口往下看去,是一排排的台阶斜着往下,里面隐约有一丝光亮透出来。
十七看了看四周,一个纵身跳了下去,脚尖着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就听到了头顶石板合上的声音。
十七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看四周,石板下面的墙壁上有一个铜环,应该就是从里面打开的机关,知道出去的路之后,十七开始慢慢的贴着墙壁往里面走。
越往里面走越亮,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灯火照亮,十七一边走一边有意识的呼吸着里面的空气,不是那种不流通的污浊气,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而且,空气中有熏香的味道。
看来这里面真的有人。
十七走了一段时间,就看到前面通道到了出口,从通道里往出口看,是一片明亮,光辉很柔和。
十七知道这是夜明珠的亮光,王爷的书房就有。
看来是到了地方了,十七尽量的放缓呼吸,脚步也是和猫儿一样,没有任何声音,然后微微探出头。
房子?石头房子?什么人住在这里面?
十七在通道里观察了半天,确定没有别的人,开始贴着墙壁往石头房子靠近。
终于到了门口,十七侧耳听了一会,从怀里拿出个手指长的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根香,用火折子点着,捂住自己的口鼻,将香从门缝里插了进去,开始计算时间。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十七站起身,小心的推开门。
先是微微惊讶里面的奢华,然后转动脑袋,看到了睡在外屋床上的一个婆子,明显,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里屋用纬帐遮着,十七小心的掀开纬帐,还没把头伸过去,一只锋利的簪子就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十七头皮一麻!一股冷意顺着脊椎直窜头顶!这人好厉害!迷药都没有迷倒!而且,自己完全没感受到她的动作!
十七抬眼望去,手里的暗器也准备好了,打算借着对方躲暗器的功夫抽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