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黄管事与几位清客拉着梁山伯的手出来。
长庆西河四人见知县出来,赶紧迎上去道:“大人进去两日,我们四人着急的很。”
黄管事见他四人一般都是人高马大一样的身量。笑着道:“看这几人的身量,是梁知县的护卫吧。”
梁山伯赶紧让四人与黄管事和几位清客见礼。
黄管事道:“有人护着你很好,昨日该说的话,陈管事与我已经与你讲清楚,你此去不易,遇事要多加小心啊。”
梁山伯躬身道谢,拉着管事的手不低声道:“是山伯年轻,冲撞了黄管事,晚生回乐同后,一定按两位管事说的办。”
又直起身子向后面的清客有也跟着道别。
来送的门客都是赞许梁山伯为人的,都上前说好听话与他道别。
梁山伯拜过众人,翻身上马,一马当先下令让那二百兵丁随自己前行。
士兵整顿出发,就见人群中间一匹马上,陈福寿束手绑着坐在马上。
两个门头,笑着向梁山伯打着招呼道别,梁山伯向二人拱手,不在话下。
一队人马出了州府十里,队伍里就有人开始叫屈喊累。
领队的副将吴勇向梁山伯喊道:“梁大人,这天干日燥的走了那么久了,大人骑着马,倒是让我们也歇息歇息才是。”
梁山伯见这话,喝道:“你们这个走法,要走到什么时候,州府离乐同不过二百里,照你们这个走法,要走几日此到?”
一旁的长庆也跟着道:“可说不是呢,我们来时只用一天一夜,如今带兵回去倒要用个两三日,一会儿歇脚,一会儿喝水。
到点要饭,困了要打盹,我看咱们倒不像去打仗的,倒是去游玩的。”
吴勇听了这话说自己,心里不服,起身回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去乐同本就不是去打仗的。真要是去打仗,就我们这二百人能干什么使。真要是去得官得宝的,也轮不到我们。
还不是知县老爷自己办不成的事,要我们去办。自己敢不走的人,让我们去赶。
人家出兵打仗能得好东西。我们兄弟出兵,可不是要把命丢掉进去了。
你老人家拿着针当棒槌使,拿着文书纸真当了军令了。都说满上不瞒下,知县老爷坐堂前,我们却被送前线。
怎么就点了我来,真是晦气。”
梁山伯和长庆不过说了一句,这吴勇嘟嘟囔囔,嘀嘀咕咕说了好些。
气得正冬跺脚嚷道:“梁知县只说了一句,你倒是说出一车话,既然把你们点给两知县,你们就该听梁知县的调遣。
说你走的慢,你走快些就是,哪就这么多的废话。”
二人正吵着嘴,不料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众人寻那笑声声,不是别人,正是陈福寿。
他见梁山伯带兵,才出十里就闹出这么多的笑话,再想太守平日怎么带兵。对比眼前军将二心吵闹起来,禁不住大笑起来。
正冬见他发笑,气得几步上前揪住陈福寿的衣领道:“你敢嘲笑我们,看我不找布把你的嘴勒住。”
梁山伯见他笑,也猜到他是何意,抬手拦着正冬,向他道:“陈兄是在取笑我么?”
陈福寿笑道:“不取笑你,还取笑谁。咱们见第一面的时候,梁兄都爱躲人身后,不想你今日还有带兵的缘份。
以往真是小看了你。只是我刚才看你带兵,又想马太守带兵,二者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你连这二百人都带不动,敢问梁兄,你可怎么打仗啊?”说罢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那些士兵听他这样说,都开始交头接耳。
被他奚落,梁山伯也不生气,冷笑道:“我虽没有马太守的能耐,可眼下正好学一学马家的带兵之道。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今日就学一遭。”
说罢,把脸一拉,叫背着包袱的长海,从包袱里拿出笔墨纸砚来。
长海见梁知县要写字,便弓着后背,以后背当桌让知县写字。
就见梁山伯大手一挥,写完一封信,又拿出自己的印章一按。
举着纸向众人道;“陈公子说的在理,我不懂带兵,也不懂治兵。一味的宽容倒是狠狠的助长了尔等的嚣张的气焰,不利于带兵。
倒不如我趁着今日我也学一回。
我这书信是写给齐太守,这信上我已写明了因吴勇因不服军令,延迟行军我已将他斩了。
这上面还写明,让齐太守给他家人丧葬安置,尸首即刻送回。”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齐太守给自己的按了印的文书,展开公示众人。
接着又道:“这是齐太守给我的,你们这干人都听令与我。不但你们,就连以后我征的人,都得听令与我。
今日吴副将既然撞上来了,陈公子又说了我不会带兵,我便好好发落了他。
长庆长海你们两个帮我把他绑了。西河取我的剑来。”
那三人听了这话,心中亢奋口中答应,手里忙活,拿绳子的拿绳子,抽剑的抽剑。
那些个本来看热闹的士兵瞬间缄默无声,都望着梁山伯。
见他不像作假,吓得各个伸脖子去看,果然见梁知县护卫把吴勇拿绳子绑个结实。
梁知县拿着剑握在手里。众人吓了一大跳,都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吴副将,不想却当真的准备杀人。
那吴勇见了那两封书信,和这几人的架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起初还辩说说嘴,后见梁山伯要拿自开刀,也害怕起来,腿软心慌满头大汗。
见长庆长海要绑自己,转身想跑,谁知腿不听使唤竟跪在地上。
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看着利剑和众人的惊惧的眼神,这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口中最后只剩下“求大人饶命~饶了小人这~下次绝不敢了 ~”一边说一边吓得流泪。
再看后面无人替自己求一句情,更觉心寒。
长庆长海二人仗着势强,吴勇一人势早弱了下来。正是强的更强,弱得更弱。
陈福寿也没想到,梁山伯气弱身衰之人竟也有今日这个样的刚性。
心道:“他往常只不过摆摆架子,吓唬那些人罢了,今日刚出了这州府不久,难道真敢杀了齐太守就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