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怀走进崇印住处,一把将正在睡觉的王金海从床上拉起来,喊道:“起来了,起来了,换班时间到了!”
“到时间了?”王金海闻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二话不说披上衣服就往外走。照怀则哈哈笑道:“果然是当过兵的,警惕性真高啊!”
“你是?”王金海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是崇孝和照怀,笑着说,“哎呀,原来是恁两位啊,吓我一跳,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们也是刚到,听崇印哥说你在这儿睡觉,就过来看看。”崇孝在一旁笑着解释道。金海笑着问道:“这么晚了,恁俩跑到窑厂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说有事也有事,说没事也没事,就是想喝酒了,才想起了崇印哥,也是你这机器惹的祸。”照怀坐下笑着说。金海笑道:“等活儿干完了,停了机器,咱哥几个好好喝两杯。”
“要得,要得。”三人说笑了一阵,才安稳坐下说些正经话。金海岁数比崇孝小很多,只比照怀小两岁。虽然是同村,但几家住得比较远,平时也很少来往。金海进了公路局后,又不常回家,这还是他第一次和两位哥哥这么聊天,心里倍感亲切。
何淑贤正在厨房忙着炒菜,见了崇孝和照怀,又和他俩开了几句玩笑。不一会儿机器停了,崇印领着钩机师傅过来,洗手洗脸准备吃饭。酒菜上齐后,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吆五喝六地喝了起来。
钩机师傅喝了一杯酒,见崇印和金海兄弟几个感情很好,喝得正起劲,自己显得有些多余了,便给何淑贤要了俩馒头,笑着说:“恁哥几个初次相聚,尽情喝吧,下面的活我全包了。”
“那哪行呢?”崇印笑着拉住师傅说,“你这酒还没喝完,怎么能吃馍呢?”
“别客气。”师傅笑道,“我已喝好了,还要干活,恁哥几个好好喝吧!”
“师傅别急啊!”崇孝也笑着说,“吃了饭再干也不迟嘛!”
“吃俩馍垫垫就行了,时间紧,明天还有活。金海是我好兄弟,不信,你们问问金海。”师傅边吃边说。金海只好笑道:“崇印哥,活要赶快干完,我们这次来得急,没跟领导打招呼,天亮回不去,领导会不高兴的。”
崇印见师傅执意要走,只好让他走了。师傅走后,机器又开始轰鸣起来。剩下的哥几个又接着喝了几杯。过了一会儿,师傅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说:“哥们快过去看看,好像挖到什么东西了。”
崇印等人听说挖到了东西,顾不上喝酒吃饭,连忙跑过去。只见钩机挖过的地方抛出几块青砖碎块,隐隐约约露出一个笆斗大小的洞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金海连忙对崇印说:“崇印哥,是古墓,快拿电灯过来照照看。”
钩机师傅听了,连忙从驾驶室里拿来了手电筒,众人顺着光柱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清。照怀说:“崇印哥,里面全是水,啥也看不清楚,青砖砌的好像一个窑门洞。”
师傅将手电筒递给崇印,崇印接过手电筒仔细看看,说:“这确实是一座古墓,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咱这当地从没见过这种发券的墓葬,只能等天亮让村里的几位老人过来看看,他们也许能说出个一二来。”
“别别别。”照怀听了连忙摆手说,“这件事千万不能声张。”
“为什么?”崇孝问道。照怀说:“你想啊,说不定里面有宝贝,咱们现在有一个算一个,要是真挖出了宝贝,咱人人有份。”
“这样做不妥,明天咱们得给镇里汇报一下。”崇印觉得照怀的话不合适,想想这事也非同小可,要是挖出了文物或者破坏了这座古墓,那可就麻烦了。金海当过兵,在部队受过教育,懂得国家政策,也支持崇印的意见,说:“崇印哥说得对,这事不能隐瞒不报,私挖私藏文物可是犯法的!”
“怕屌球,这墓穴是咱们发现的,又是在咱老河湾地界,就是挖了,难道上级还能判咱的刑不成?”照怀听了不以为然。金海见一时半会儿也跟照怀说不明白,干脆对崇印说:“崇印哥,我看干脆把洞口堵上吧!”
“那好,麻烦师傅把洞口堵上吧!这事明天再说,大家一定要记住,在上级没有派人过来之前,谁也不能将这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