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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宿被扣紧了肩膀,眼前忽暗,裴忱翻身而起,身影完完全全将温宿笼罩!

“抑制剂也不拿,钻我怀里乱蹭,找*?”裴忱语气发狠,扣在温宿肩头的手劲儿松了。

目光却深沉,呼吸也沉。

温宿星眸中闪烁细碎的光,手缓缓抬起,从裴忱腰腹,隔着衣服滑到胸膛。

他纯真又好奇,梨涡浅浅陷进去,有些醉人,“你心跳,好快……”

“转移话题?”裴忱捏捏温宿下巴,“接吻时候听不到吗?”

每次亲吻拥抱,心跳怦怦直响。

温宿脸颊轻轻蹭蹭裴忱掌心,眸光开始涣散,身子发热。

“我们可以……你轻点,再轻点。”

“记得不要太凶……”

攀上裴忱胳膊的菌丝好似都羞出了一层红。

温宿示意至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裴忱不再克制,也忍到头了,倏地俯身吻住温宿,把越来越绵软的蘑菇抱在怀里。

抑制剂其实就在床头柜伸手便能拿到的地方。

但是今晚不需要了。

室内旖旎气氛如蜜糖般静静流淌。

裴忱好似拢了一怀雪白绵软的云,云在掌心间被揉捏愈发松软。

……

温宿仅仅用一晚上便哄好了裴忱,只不过代价是翌日起不来。

险些累死菇。

反观裴忱精神抖擞,只不过并未餍足。

昨夜理智摇摇欲坠时,裴忱险些不管不顾,低头一瞧啜泣可怜的蘑菇,勉强回神。

裴忱只能注射抑制剂,好能克制自己。

整夜未睡,清晨时裴忱神清气爽。

帮温宿洗了澡,床单全部换过后,把蘑菇重新塞进被窝。

裴忱先是穿上衣服出去晨跑一圈回来,在厨房研究了一会儿鲜榨果汁。

又去库房腾空其中一只腕表储物空间,让元叔帮忙准备出门能用上的东西。

以裴忱对元叔的了解,清楚他一定会把“各方面”准备齐全。

裴忱心思荡漾回屋,只剩下空荡荡的床,差点以为蘑菇离家出走了。

耐着性子在被子里翻找好一会儿,捧出蔫头耷脑的蘑菇。

“臭蘑菇,我以为你跑了。”裴忱摸摸蘑菇柄,“醒来就变蘑菇,有没有点信任了?”

他又不会禽兽到对一只蘑菇下手!

裴忱哄了好一会儿,直到蓝色小蘑菇蜿蜒出一缕菌丝,指了指床上。

光着变成蘑菇,恢复身体还是会光着。

温宿丢不起这个菇。

“行,我去给你找衣服,不过你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裴忱说完就被菌丝轻轻抽了嘴。

裴忱不敢浪了,连忙把蘑菇放进被窝,贴心盖上被子。

回来后,温宿已经恢复了,对上裴忱视线,脸红的快要冒烟。

慢吞吞伸出羞红的手:“我自己穿。”

裴忱挑了挑眉:“还有力气?”

温宿又往下缩了缩,露出半张脸:“有力气的。”

反正躺着也可以穿。

只不过穿一件,歇一会儿。

温宿越是害臊,越是招的人想要欺负他。

裴忱心痒难耐,又不好真的把人气急了。

想着今晚再欺负欺负他。

但是温宿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入夜,气氛正好,两人坐在屋内沙发里看电影。

“宿宿。”裴忱从后面抱着温宿,亲在温宿侧脸。

暗示道:“要不要今天晚上再轻点?”

裴忱气息热的要命。

“今晚……休息休息吧。”温宿脸颊绯红,隔着衣服摁住已经摸到腹部的大手,却忽然被裴忱打横抱起。

裴忱几步到了床边,把温宿放在床上,望着蘑菇水汽朦胧的眸。

低头正想索吻,温宿没了!

突然就没了。

裴忱嘴角轻抽,一脸无语盯着又变回蓝蘑菇的温宿。

可可爱爱巴掌大的蓝蘑菇。

像是雕塑,无论裴忱如何扒拉都不带动……

-

家里休息三日,温宿脚上和膝盖的伤完全恢复,和裴忱等人坐上前往南部海峡的飞机。

这次去的人不多,没有乘坐专机。

除了温宿和南新,其余人全是一班学员。

来的仍然是江北行等人,累积学分高,分配的任务自然也多。

一上飞机,等到平稳飞行后,裴忱解开安全带,抱着温宿控诉。

“整整三晚,我搂着一颗蘑菇睡,不敢翻身,不敢乱动胳膊,生怕把我家蘑菇压成蘑菇片。”

裴忱鼻尖蹭着温宿脸颊,喋喋不休,怨气冲天:

“你知道我有多艰苦吗?”

“知道我怎么度过这三个漫漫长夜吗?”

温宿:“………………”

本来温宿并不想戳穿他,但是裴忱演的太过,以至于后排N位吃瓜群众暗戳戳伸长脖子围观。

“你睡着后,我有变回来,但是,你睡得太香了……”

温宿很小声说,还是被后排几人听个清清楚楚。

江北行乐出声,学他:“哎呦呦三个漫漫长夜~”

顾姣姣:“哈哈哈哈哈哈!”

南新都弯了弯唇角。

裴忱轻啧:“谁啊这么没素质,偷听爹和男朋友谈情说爱?”

一班学员笑道:“裴哥,头等舱就这么大,都能听见。”

裴忱凝眉嗤了声,彻底不收敛,埋在温宿颈窝里,姿势温暖又暧昧,带着被允许的占有欲。

故意显摆给他们看,顿时笑骂声此起彼伏。

江北行啧啧道:“伤风败俗。”

转头学裴忱,一脑袋拱南新怀里。

南新毫不犹豫给他一拳!

飞了三个多小时,到达南部海峡,温宿有些不安。

顺利下飞机,走出机场,明显能够感觉到这里的天气要比中心圈热一些。

裴忱拿着手机,说:“现在去酒店住下,这次要找的人,资料你们提前看过,明天咱们再商量路线。”

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温宿恍如隔世,一切美好早已经在他上次狼狈逃离这里时。

——支离破碎。

“你那位便宜哥,已经残废了,说不出话,没什么好怕。”裴忱一手拎着行李箱,牵上温宿。

温宿乖乖跟着他,睫毛耷拉着。

“不是很怕了,只是在难过。”

只是难过。

自始至终,被留在美好里的只有他一个人,父母从未留恋过。

“温宿,父母不能陪你,但是你未来老公可以。”裴忱放慢脚步,落后其他人几步。

突然单手抱起温宿,温宿怕摔了,连忙环紧裴忱肩膀。

裴忱眼神染上一抹温柔:“比如我,能陪你一辈子。”

温宿有片刻出神,旋即笑了下,笑容浅到看不见可爱的梨涡。

“你真的会吗?”

温宿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裴忱。

它,是蘑菇生命的延续。

是希望。

是蘑菇最重要的东西。

忽然很想听裴忱说爱,不需要任何语气修饰,简简单单三个字。

于是温宿不等裴忱回答,告诉他:

“我爱你。”

裴忱恍神,心脏霎时漏跳一拍,随即是震耳欲聋的跳动声。

前边江北行回过头,开玩笑道:“温宿,你不知道主动的人一开始就输了吗?”

裴忱闭上眼睛,牙关咬的咯吱咯吱响,铁拳即将锤在江北行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