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余晚参观了一圈,啧啧感叹:“果然是有钱人,家里的香薰五位数起步。”
“以后我毕业了,赚钱了,也要把自己房间装修的像这里一样奢靡。”
温宿梨涡浅绽:“很快就可以了,下学期可以接大任务,酬劳很可观。”
余晚忽然干劲十足,握紧拳头,神色向往:
“对!到时候我买大别墅,给你留一间,班长一间,茜茜学姐一间,我爸妈一间,我一间……”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
南新无奈,总算找到机会问温宿。
“温宿。”南新示意他附耳过来。
温宿愣了下,乖乖凑过去,听清楚南新的问题,满眼惊诧和慌张。
南新声色清冽:“我曾经在学院图书馆看到过资料,四部百年以前是有过先例,只不过近几十年从未出现过。”
“关于这方面资料实在太少,本来我只会当做奇幻故事看待,直到那天映雪城,女队医提起这件事。”
后来被温宿搪塞过去。
南新本就留下了怀疑的种子,在医院里通过温宿下意识的肢体语言。
比如在顾姣姣逗他玩时,温宿弓起的身子。
腿伤到了,担心的却不是腿。
温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神满是恳求和忐忑,不需要多说什么。
南新明白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别怕。”
温宿信任他。
因为南新和他的精神体苦楝树一样,可靠坚强,会庇护其他小小植物。
“你俩在聊啥啊?”余晚从沙发背探出脑袋,“宿宿,你最近看起来好软哦。”
“怪不得黑长虫要和你同居,他真有福,整天都能抱你,淦!”余晚气坏了。
仙人掌想要和蘑菇贴贴。
但是蓝色蘑菇被一条讨厌的黑长虫围起来。
尾巴划拉从几个大字。
[蘑菇!是裴忱的!]
“要吃零食吗?”温宿一句话能哄好他,“幕布下的储物柜里有许多,都给你。”
余晚嘴有点馋,气哼哼去拿零食,抱了一怀,把温宿喜欢吃的挑出来给他。
也拿了南新喜欢的威化饼干。
余晚拆一包薯片,塞嘴里,忽然想起件事,猛拍大腿!
“对了,你俩知不知道,四方馆被烧了这件事?!”
四方馆被烧毁恰好是昨天夜里的事情,因为担心温宿,这件事也没人提。
裴忱也不清楚,进来后拿着新手机,递给温宿,“元叔新买的,帮你弄好了,直接用。”
是一部奶蓝色手机,温宿挺喜欢。
江北行又坐回南新身旁,“四方馆,听说建造就花不少钱,这才几年,就没了。”
裴忱没心思操心别人,看一眼裴霜秘书发来的消息,说:“宿宿,焦家来中心圈要温执玉。”
温宿正在摆弄新手机,回忆好一会儿,想起焦家是后妈的娘家。
在南部海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
“他这两个月,别想开口说话,焦家态度还算不错,要不要我把他们拎来?”裴忱怒火只能算发泄一半。
温宿摇摇头:“不用了,你看着处理吧。”
温执玉现在的伤势,随时有丧命的风险,即使治好,双腿也残了。
温宿心里清楚不能放任裴忱真的杀了温执玉。
毕竟裴忱代表的是整个裴家。
而且有些事情,温宿想要自己来。
-
在家里一待就是半个月,温宿没去学院,在家养伤,好的差不多时。
温宿银行卡突然多出一笔钱。
裴忱晚上从学院回来,下午去了趟演练场,衣服被汗浸透大半。
当着温宿的面开始脱衣服。
“焦家拿钱赎温执玉,这垃圾的命挺值钱,焦家愿意花五千万,恐怕家底都掏空了。”
“五千万你拿着,我姐这次动用裴家关系多扣温执玉半个月,就是要温执玉这个垃圾发挥点用处。”
裴忱拿衣服擦擦上身,薄汗顺着结实起伏的肌理淌下来,顺着两条鲨鱼线没入裤腰。
温宿脸颊泛粉,视线移到别处,“他已经被带回南部海峡了吗?”
“嗯,双腿截肢了。”裴忱身上带着汗。
一天没见到蘑菇,回来这个点已经半夜,想抱着他亲一亲。
又怕熏到干干净净的温宿。
温宿忽然说:“我今天向学院申请延长假期,我想要回家一趟。”
裴忱有些意外,“明天?”
温宿坐在床边轻晃已经拆掉纱布的脚,“三……三天后。”
这个决定甚至没有提前和裴忱提过。
温宿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鼓起勇气想看他一眼。
只听裴忱不咸不淡“嗯”一声,转身进了浴室,很快水流声隔着门模糊响起。
“生气了吗?”温宿不知所措。
他蜷缩在床上,把指尖延伸出的菌丝打几个死结,正如他纠结的内心。
上次没有等到裴忱的回答,这些天温宿心情总是很低落。
门外温宿心里一团乱麻。
在浴室洗澡的裴忱烦躁地搓搓头发。
今天公会新发的任务,刚好需要他带人去南部海峡一趟。
正发愁怎么带上家里的小蘑菇。
不过温宿先斩后奏,裴忱确实有些生气,洗过澡后难得穿上睡衣,略过每天定时定点的撩骚。
正儿八经往床上一躺,背对着温宿。
这下蘑菇慌了,小声喊他。
许久等不到回应,温宿眼眶染红,奶白色菌丝慢吞吞往裴忱身上缠绕,轻蹭着。
蹭的裴忱痒痒。
“裴忱,你生气了吗?”温宿支起身体。
白天睡多了,这会儿有些没力气,软绵绵的。
还是没有回应,温宿主动连接上裴忱的精神世界,帮他疏导。
“今天那伽是不是一直在和囚兽打架,好多精神结,不会不舒服吗?”
按照往日裴忱早就暴躁的不行。
但是回来戾气收敛的一干二净,尽量不摆臭脸。
“你不和我说话了吗?”温宿尾音软软的,还有一丝委屈。
手扒拉着裴忱后背,指尖挠他,见依然不为所动,温宿凑上去,主动亲在裴忱耳廓。
裴忱搭在身侧的胳膊霎时僵硬,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温宿眼眸一亮,大概裴忱没有意识到,精神世界中那伽在和蓝蘑菇玩。
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伴生兽随主人,裴忱不高兴,那伽也会生气。
“对不起,我下次做决定提前和你说好不好?”
温宿钻进被子里,从他身上爬过去,一头拱进裴忱怀里。
“裴忱,你和我说说话……”
温宿脸颊从被子边缘探出来,发丝乱糟糟搭在鼻尖,眼底亮晶晶点缀星子般。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帮你疏导,动作更轻了?”
“如果感谢我,那等下你抱我睡,不能反悔。”温宿自言自语道。
裴忱心想:臭蘑菇也没给我回答的机会。
如今温宿疏导愈发得心应手。
很快疏导结束,温宿眸子蒙上水汽,可怜巴巴地揪紧裴忱衣领。
仰着头像是猫一样亲他下巴,嘴角。
菌丝已经顺着裴忱衣领延伸进去,缠着他,黏着他。
温宿轻浅的呼吸不断往他耳朵里钻。
灼热的。
他要裴忱给的爱.抚。
温宿抱着裴忱,紧紧贴着他。
自从第一次那两日过来,裴忱没和温宿更深入过。
最多每天拥抱接吻。
裴忱靠的是自己这双勤劳的手。
这段时间有两次裴忱因为结合热险些失控,但看见温宿颤颤巍巍缩起来。
裴忱下不去手。
要疯了。
理智濒临崩溃,偏偏蘑菇无所察觉,依偎在他怀里撒欢求.爱。
“裴忱……你……”温宿想让他亲自己,脸皮薄,不好明说。
泛粉的手指揪着裴忱衣领晃了晃,细长的腿蹭在裴忱腰侧。
裴忱倏地睁开眼,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