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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自私自利

白氏已经被老屠折、磨得奄奄一息,本来是撑着一口气要救白柔儿,此刻看到儿子回来了,救下了女儿,她这精神一放松,人就晕了过去。

白俊喆只好把白氏抱到她自己的房间,又看到被绑着的李婆子在床底下呜呜的叫。

白俊喆把白氏放到床上,把李婆子从床底下拉出来,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李婆子把塞在嘴里的抹布拿出来就大叫:“大少爷,救命啊,大少爷,呜呜呜。”

“别哭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白俊喆的脸已经黑成了炭。

李婆子显然是还没缓过劲来,坐在地上嚎哭了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脑子:“早上,我去买菜回来,听到夫人房里有声音,我进来一看,一个男人,呜呜呜呜.......”

“呜呜呜,作孽啊,一个男人在欺负夫人,他看到了我,冲到我面前,一拳把我打晕了,我醒过来时,就在床底下了。”李婆子说完又哭。

“别哭了,先给夫人清洗一下身子,穿上衣服,看看哪里受伤了。”白俊喆终归是男子,就算是自己母亲,这事儿也不好亲自动手,李婆子又哼哼唧唧了一会儿,爬起来忙乎去了。

白俊喆想把母亲送去医馆,又想她此刻这副样子,去了医馆又不知如何说,想等母亲醒来问问,再做决定。

转身抬腿去了白柔儿的房间。

白柔儿还在被子里哭,隔着被子也能看到她抖得和筛糠一样。

“柔儿,人已经走了,放心吧,他不会再来了。”白俊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白柔儿,只能干巴巴的哄。

白柔儿一听到白俊喆的声音,“唰”的把被子从头上拽下来,“哥,楼心月,楼心月那个贱人,是楼心月那个贱人让那恶徒来我的房间的。”

经白柔儿这样一说,白俊喆才想起,家里四个女人,一个被打晕了绑起来,两个被糟蹋,楼心月呢,她怎么样了。

白俊喆知道这是白柔儿在迁怒楼心月,此刻他也想知道楼心月怎么样了,“她和那男人又不是一伙的,歹徒怎么可能听她的。”说着就要往门口走,他想去看看楼心月,两年多的相处,感情也不是假的。

“就是她,那歹徒本来在她的房间,是她,是她让歹徒放了她来找我的。”白柔儿咬牙切齿的,那语气恨不得把楼心月生吞活剥了。

白俊喆去了东厢房,门从里面插着门栓,“心月,开门。”

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不是很确定的询问:“喆哥哥?”

“是我,开门。”

门栓从里面打开,然后一个身躯就从里面扑了出来,“喆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月儿就要被人给......月儿都要吓死了。”

白俊喆感觉怀里娇软的身体在颤抖,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任她抱着,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安慰他。

白俊喆把她抱进门,想把她放到椅子上问一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楼心月就是不松手,抱着他嘤嘤嘤的哭。

白俊喆只好抱着她坐到床上,好一阵子安慰。嘴上安抚着,不知为何脑海里莫名奇妙的浮现出那天乔离离冷傲骄矜的一张脸。

直到楼心月哭够了,才和白俊喆说起今天的事。

“那个车夫是夫人认识的人,你在医馆的时候,他来找过夫人几次,每次都......我怎么说也是晚辈,怎么敢对长辈的事多嘴说道,只能锁好自己的门,一点声音也不敢出。”

她怕引火烧身,也怕知晓了白氏的秘密后,两人无法相处,所以只好假装听不见。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折腾完了娘,又来敲我的门,我在房间里一声也不敢出,他可能以为没人,就又回去了。”换作别人说这些事可能比较难以启齿吧,楼心月她一个楼子里的姑娘,最懂得怎样把别人说得脏。污,而自己又干净又无辜的。

“后来,后来我就听见柔儿的叫声,可是,我吓得腿都软了,也没帮上她的忙。”

“我真恨我自己,怎么这么胆小了,我应该冲出去让他,让他......救下柔儿的,可是我,呜呜呜,我真没用。”

其实事情并不是她说的这样, 老屠来的时候喝了酒,所以折腾起白氏来下手就狠了些,最后把白氏弄得血流不止,她实在痛得坚持不住了,就生出了让老屠去东厢房找楼心月的念头。

聘为妻,奔为妾,她一个无名无份住在家里的女人,又不是儿媳妇,大不了赶出门去,他儿子干干净净的正好再去找乔离离,或者别的大家闺秀。

楼心月曾给他们许诺的一切,也让他们心潮澎湃过,现在看来不过是空中楼阁,还是在有乔离离的基础上,现在没了乔离离,一切都是空谈,她还是先保命要紧。

她对老屠说她的儿媳妇又年轻又漂亮,让她伺候他,她已经受不了了。老屠一听还有小娘子,连裤子也不穿 就去砸东厢房的门,楼心月恨白氏祸水东引,即便是她还在红袖招的时候,她也不愿意伺候这样的客人,倒霉遇上一回都能去半条命,要养上好多天,影响生意。

她就给老屠指了白柔儿的房间,老屠来的这几次白柔儿都不在,今天也没想她会在,原本老屠就对白柔儿动了心思,一听今天那丫头在家,那可还是个鲜嫩、没开封的,扔下楼心月,就跑去了白柔儿的房间。

平时白柔儿都是上街去偶遇她的那些小姐妹,偶遇不到自己也要瞎逛一阵,只有这样,她才觉得她不是住在扫帚巷这个破宅子里的,今天她起迟了,还没出门,老屠就上门了。

她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听了声音明白之后,想着怎么也要保全自己,躲在床和窗户下面的一个小空间里,那里从窗外看不见,从门外进来也看不见她。老屠在隔壁房间折磨白氏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只想把自己藏好,没有一秒钟想过去救她娘。

试想如果老屠正折、磨她娘的时候,她趁着老屠不注意,拿根棍子或者拿把刀,照着他的头来一下,也许就能救下他娘了,自私的她连想都没想过,只想保护好自己。白氏把她教育得可真好。

老屠从正房出去的时候,她以为他走了,趴着窗户小心的往外看,看到老屠去了东厢房,她还松了口气,心里想的是,等那凶徒糟蹋了楼心月,就没力气再来找她了吧。

可是没想到,楼心月把那个凶徒引到了她这里。

楼心月说着说着又哭起来,白俊喆拍着他的背哄她:“柔儿没事,她就是受了点惊吓,我回来的时候正及时。”

“那,那真是太好了。”楼心月嘴上这样说,心里想的却是,便宜这个小贱人了,自从搬到这扫帚巷,白柔儿认为是楼心月让她失去了过去的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对她拳打脚踢,她恨死这个小贱人了。

碍于白俊喆和白氏,她不能对她怎样,暂时先饶过她,总有一天,她会要她好看。

安抚好了楼心月,白俊喆又回到白氏的房间,他想问问李婆子母亲是不是要送去医馆,只是送去医馆,和大夫怎么说呢?

李婆子已经把白氏收拾好了,白氏也悠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