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点警察小哥可以保证的,“我们收押犯人是要将她的所有东西没收的,她身上不可能有任何私人物品。
而且,她是从我们看守所的医务室里逃出去的。当时应该还穿着病号服。”
“穿着病号服,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没有亲人。那,她今天身上的这些装扮是从哪里来的?”
姜绾刚可是瞧出来了,舒闻闻的身上都是名牌,就连那鞋子,也得几万块。
哪来的钱?
而且还是不少的钱。
警察闻言,直接去调查舒闻闻的各种银行卡。
包括那被没收,到现在都没有开机过的手机。
得出结果:银行卡上没有近期的消费记录。
手机也没被人动过。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和她见面,当面接济她了。只是,她在南城没亲人也没朋友,哪来的钱?”
“梁乾君给的?”
“不!看梁乾君的反应,不是她。”
“不是梁乾君,但这个人不仅有钱,还很舍得给舒闻闻花。”
姜绾沉吟道:“舒凡术真的死了吗?尸体检测确认是他?”
“是,做过医学鉴定的。”
警察小哥的压力很大。
他刚被调来南城就接到了这么大的案子,上头是对他委以重望的。
但,带他的师父临时受伤在家休养,他现在一个人对这南城又不太熟悉……
因此,只能从姜绾这里打听消息:“战太太,您是担心舒凡术还活着?”
“就算不是舒凡术,也应该是舒闻闻至亲的人。当年她母亲……那个傅敏桦是被蛇咬死的?”
“这,传闻说她被傅砚洲扔进了毒蛇窟里,应该没有活命的机会吧?”
“不,我们需要的是准确的答案。”
而谁能得到准确的答案呢?
在场的所有人中,怕是只有她才能问出来了。
姜绾起身要去找傅砚洲。
忽然,战霆骁的手拉了过来。
深邃的黑眸里,有着严肃的反对:“别去找他。”
“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不一定非得通过他!”
战霆骁已经知道道傅砚洲绑架姜明月的事了。
虽然后来没防备姜绾,以至于被她弄晕。
但那么机敏的家伙怎么可能一次次地着姜绾的道?
他怕姜绾羊入虎口。
因此说:“我会让人去查傅敏桦曾经的亲信,舒闻闻这两天的行踪,只要有心也是能查清楚的。”
“行,那你去查吧。”
姜绾看了一下时间。
天快亮了,“奶奶该醒了,我先回去。”
“好!”
战霆骁让保镖护送姜绾回医院,自己留在了警局,目视关押舒闻闻的方向。
……
“为什么会这样?我爸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
医院,重症监护室外。
姜绾刚看完老人家出来,在长廊的尽头见到了追着医生问个不停的战言易。
这个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少爷昨天还在国外联系游学的事宜,结果忽然收到战霆骁的消息,连夜赶回。
“我妈呢?我爸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她不在?”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追问得医生头都大了。
“战少,您冷静点儿!要不,您先和其他家属联系一下?”
“我还有什么家属?我爸生死未卜,我妈又不见了,我……”
“你妈在祠堂。”
姜绾走过来,抱歉地对医生点了个头,将他从战言易的逼问中解救了出来。
医生转身离开。
姜绾被替换成了追问对象。
她抬起手来,打住了战言易溜到了嘴边的话语,“首先,你爸为什么会去工地,为什么会摔下来?我们也不知道,你得等他醒过来才能问。
第二,他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你给我三分钟,我进去给他扎两针就可以了。
第三,你妈为什么会去祠堂?因为她做错了事。具体是多严重的事?问你二哥去,证据在你二哥那。
请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
战言易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刚追着医生问的那一番话都是想到啥就问啥的,现在突然被回答,反而有一秒的短路。
一时间,不知道该先让姜绾进去给他父亲扎两针好呢,还是先去找二哥问怎么回事。
倒是姜绾毫不犹豫地换上了无菌服,走进IcU。
在战言易复杂的目光中,她沉稳而熟练地拿出了银针。
银针落在战鹤翔的头部穴位上,只见,上一秒生命体征还微弱得好像随时都能远去的人轻轻眨动了眼睫毛。
然后,在战言易惊喜的目光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爸!”
战言易激动地要冲进来,被姜绾提醒换穿无菌服。
他拿过护士递过来的无菌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再冲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战鹤翔已经从短暂的错愕中回过神来。
“绾绾,是你救了我吧?”
他看姜绾手里拿着银针,心里有数。
但,更有数的,是目光环视一周后没有发现梁乾君的身影。
他苦涩地轻扯了一下唇角,叹声道:“她终究是没有脸面来见我。”
“爸?”
他口中的那个她,是母亲吗?
战言易目光复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他的呼吸是如此的虚弱。
一双沉稳而漂亮的黑眸里,这会儿满是岁月的沧桑,失望后的悲怅。
“言易,你游学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不走了。”
战言易说:“家里都乱成这样了,我还游什么学?”
他原本想出国游学,也是为了带走母亲,让她别再参合家里的事。
可是现在……
事情显然已经不是他将母亲带走就能逃避的了。
“爸,您一向不爱去工地,这次怎么会受伤?”
“……”
“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孩了!是不是妈逼你去的?”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战鹤翔原本还想帮梁乾君在儿子面前留点儿体面的。
但是,目光落在儿子消瘦的脸颊上,那眼睛下的一层厚厚黑眼圈,让他深深感到:有些事,并不是他不说,儿子就没有察觉的。
他也是时候成长了啊。
“言易,小时候你经常问我,妈妈为什么总看爸爸不顺眼,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