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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2

对面的人,眼皮动了动,也紧紧盯着她,口气漫不经心:“继续,还有什么要说的?”

“答应过你的,一年一次的“惩罚”我会承受,因为那是我该承受的。

我为我曾做错过的事情买单,为我欠下的人命还债,但除此之外的时间,你能不能放过我?”

一股疲倦感席卷身体:“我真的…我真的,真的已经…已经很累了。”

端木夜澜看着面前的女人,神色呆滞了几秒。

有那么一瞬,他竟有一丝的动容,突然!

那一双眸子重新盛满了怒意。

“放过你,那谁又来放过我?”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这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舍不得自己身体里的那一颗肾,拖拖拉拉,余莺就不会离开他,说不定现在她们孩子都好几个了。

南栀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劝他去放下,开始新的生活,认识新的人,以他的条件,肯定能找到一个比余莺更好的,更值得他去爱的人,只要他愿意去尝试。

不不不,她没说这话的资格,全世界所有的人都能这样去劝解他,开导他,除了她南栀。

还不如沉默,什么都不要说。

有些事情总得他自己去想明白,自己走出去,谁的话都不管用。

一阵缄默,空气里仿佛都要结了冰。

“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过了不知多久,男人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南栀还没高兴过两秒,那道声音便又说道:

“做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余莺。

只要你好好的待在我的身边,我们夫妻二人相濡以沫,琴瑟和鸣,永远都不离开我,以后,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

甚至,每年一次的‘惩罚’也不会再有,我端木夜澜一言九鼎,说到做到。”

睫毛垂下,眨了眨,眼中尽是疲惫,尽是无语。

“可我不是余莺,我也变不成与莺,如果,”

抬眼,又望了望对面之人:

“如果余莺在天上看到的话,她也会难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在爱的人心里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你这么做,余莺她也不会同意,不会开心的。”

端木夜澜低下眼认真的想,想了很久。

南栀的眼光却盯着包厢外,也不知道顾铭泽那边,安排好了没有,无论是祁时宴还是端木夜澜,她一个都不想再跟他们有交集,她必须要求,今天晚上,她必须要离开。

忽然间,腰上缠过来一条铁臂,冷冽的气息停留在她的耳垂:

“我和余莺夫妻同心,我已经请示过她了,她同意了,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舌头一遍遍舔舐着金属耳坠,又开始往她的耳旁吹气。

“从此之后,你就是余莺,就是我的莺莺,好不好?”

他声音与记忆里的判若两人,无比的低沉,轻柔:

“我有办法将你变成真正的余莺,你只要乖乖按我说的做,以后我会好好的爱你,疼你,一辈子不欺负你。”

那双眼睛无比认真,诚挚的望着她:“行吗?”

那双眼睛分明就在说:“答应我。”

南栀看着这一双眼,却突然间看不明白了,这个人,他不是很恨她吗?

面对着一个害死最爱之人的“凶手”,每天去装恩爱,他不恶心吗?

三个月前他也曾提出过要自己做他的女人,可那个时候的他还是满眼恨意,巴不得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将她给捏死,他那个时候提出要自己做他的女人是为了要折磨她。

可现在,不折磨她了,反倒是要对她好,给她爱。

只要她扮演好“余莺”这个角色,当好这个“替身”。

男人们真的都对“替身”这么情有独钟吗,祁时宴是这样,现在端木夜澜又是这样。

可她不是余莺,她是南栀啊!

她怎么可能变得成余莺呢?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他那么恨她,又怎么可能,不,他是要把她骗到他的身边,他要日日夜夜的折磨她。

南栀身子抖了抖,用力去挣脱缠在腰上的那一条铁臂:

“端木夜澜,你放开我,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放开我,放开我!”

越挣扎,那一条铁臂就越缠得紧,好像是固定在了她的腰上一般。

那张微凉的唇,上一刻还在她的耳边吹着气,下一秒就一口咬住她的耳垂,用了几分的力,都咬破了,血顺着耳廓流到了脖子里。

他便又张口,舌尖灵活的,舔舐在那耳垂的伤口处,直至不再流血。

“我好不容易才将你给找到,可不是要你再来拒绝我一次的,只要你做了余莺,以后我就不折磨你了,我认真的。”

说完,埋下头,舌尖将滴到脖子里的血迹舔舐干净。

“放开,放开,放开我!”

南栀恼怒不已,骂道:“你简直是个疯子。”

“对啊!”被这么骂,他也一点不生气:“我就是个疯子,”

心中低声补充一句:是被你这个女人给逼疯的。

更加暧昧的声音落在耳里:“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变得更疯。”

话一完,他笑了一下,突然无比轻柔的朝着她的耳垂吹气:

“莺莺疼不疼,澜哥哥帮你吹一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南栀往后仰了仰,一张脸白到透明,这就,开始演上了?

一道声音在心里响起:我不是余莺,不是余莺,不是余莺。

“端木夜澜!”

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余莺,我不是余莺,我不是!”

“莺莺!”端木夜澜无视她眼中的愤怒与绝望,低哑,动情的喊着这个名字。

“莺莺别生气,别生气,都是澜哥哥的错,是澜哥哥的错,澜哥哥以后一定改,莺莺原谅澜哥哥好不好?”

总算,挣脱钳制,手刚刚一扬起,另一只手便马上将之给抓住。

“莺莺,莺莺的手好冷啊,澜哥哥给莺莺暖一暖。”

南栀直接看呆了,这演技,如果去演戏,不知道都拿多少次“飞天奖”了。

“莺莺,我们回家,澜哥哥给你煲猪骨汤好不好?”

一阵温热落在她的额头上。

南栀身子酥麻,绷直了。

忽然间!

“咣当!”一声响。

端木夜澜掏出来手铐,南栀小脸白了起来,眸子瞬间瞪大。

这个变态,他还想要做什么?

耳边又传来那个让她心里发麻的声音:“莺莺,莺莺乖,我们回家,让澜哥哥好好的疼你。”

他已经将手铐上的锁给开了,正要往她的手腕上铐上来。

砰!

包间的门被人用力一脚踢开。

南栀以为是顾铭泽回来了,在他走到南栀身边的时候,她除了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儿,还有一股十分熟悉的古龙的香水味儿。

是祁时宴,他不是在房间里睡觉吗,怎么自己又进了包厢?

“啊!”

一声惨叫,祁时宴挥拳,一下将房间里的另一个男人给打趴下了。

喝了酒,想着顾铭泽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心中苦闷,下手没个轻重,甚至那个被他给打趴下的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他原本是在房间里睡觉,口干舌燥,翻了个身,发现自己是在21楼的包间里,而那个女人却并不在房间里。

“栀栀,栀栀,回家!”低哑的声音喊着,虚晃着身出了包房,乘私人电梯下楼。

贴着包厢的门,他清楚的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而这一个声音却并不是顾铭泽的。

“栀栀,栀栀,走,回家。”

那颗黑色的头颅压在她的肩膀上,意识模糊之下,抬了一下头,眼睛都红了:“栀栀,栀栀为什么,为什么有别的男人?”

晃了晃脑子,伸手,便要去扯对面之人的头套。

倏然间!

唇上被一道柔软覆盖。

祁时宴顺势着将女人给拦腰抱起,边走边吻,也不再去管包厢里的另一个人,拉开了门,出去,更加投入的加深了这一个吻。

这样甜蜜美好的感觉,直达他的上颌,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熟悉,甜美,又带着刺激感。

多巴胺分泌,现在就想吃了怀里的这个小东西。

而身后,端木夜澜幽幽的目光盯着那拥吻一起的身影,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眼睛里兴奋的光黯淡一丝。

嗤笑一声,看着包厢门外,静默的空气里他低低说道:“你是我的,莺莺,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私人电梯内。

南栀被男人压在电梯门上强吻,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她不安乱动的手紧紧压制,力气之大,她一动不敢动。

全程震惊的睁着眼,到最后,不得不笨拙的去回应他。

“嘀!”一声,祁时宴抱着她出了电梯。

虽摇摇晃晃着,一步一步却走得十分平稳。

回了房间,一把将怀里的人甩到大床上,一阵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散架了。

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副沉重的躯体朝着她压覆了过来。

“刚刚包厢里的那个男的是谁?”

男人一身的酒气味儿,嘴唇亲吻着她的脖颈,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南栀给他比着手势:“我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