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余二牛买的是夜间火车票,余宝又累又困,像一摊烂泥一样趴在桌子上,意识渐渐模糊不清。
半夜时,突然有人高喊,“抓小偷啊!”
有一个黑影,从车厢过道上快速掠过,余二牛迅速站起身,拔腿就追。
只用了几步路的距离,就成功追上那个小偷。
一把将其抓住,撂倒在地。
把小偷交给赶来的乘警,再回到座位时,发现旁边的余宝竟然不见了。
他才意识到,是调虎离山之计。
立刻跑去找刚才被抓的那个小偷,同时请求乘警协助一起找人。
再睁开眼时,余小鱼是被人强行给叫醒。
只觉得浑身又酸又痛,都在叫嚣着疲惫。
那娇美的小脸,满是倦意也不显难看,反而增添了几分病态美,隐隐有着几分娇娇弱弱林黛玉的韵味儿。
站在一旁将她推醒的司悦宁,看到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轻声细语地哄着她继续入睡。
哪管那么多,实在是难受,眼睛一闭,余宝又沉睡了过去。
全然不知,另一边的余二牛,找她找的焦头烂额。
过去了一天,军方和警方一起出动,依然没发现余小鱼的踪迹。
知道早晚都瞒不住,但余二牛仍心存侥幸,想着或许再等等,他就能找到什么线索。
顾不得休息,连夜又赶去审问那个所谓的小偷。
虽然他只是被人利用的幌子,可凭借着余二牛敏锐的洞察力,仔细地分析和抽丝剥茧,还是让他找到些重要的线索。
这次事件背后的主谋,是来自弯岛的敌特,那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
那么人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当务之急先住家里,再想办法将人救回来。
等睡够,醒来时,余宝看清楚身处在陌生的环境。
双眼瞪的老大,一脸懵逼地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这副模样落在司悦宁等人眼中,更让他们坚信不疑:余副团长的妹妹是个傻子。
傻子好啊!好哄,不用骗。
给吃好,给喝好,就会老老实实听话。
余宝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带走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不是啥好人。
偷摸下药,身上带着枪,还有发报机……是敌特?!
想到这里,余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敌特不应该潜伏在暗处吗?拐她干嘛?
灵光一闪:哦,对了,一定是因为那个便宜哥哥——余二牛!
既然如此,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她的处境暂时应该不会有啥太大危险。
此时的余宝,已经消失了两天。
早已远在东北的千里之外,广东省境内。
更确切地说,她正置身于大山深处的一栋别墅当中。
司悦宁并不着急联系余二牛,吩咐人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余宝,等着上级的下一步指示。
纸终究包不住火!
余家在得知余二牛背着他们去退婚,还在回去的路上把妹妹给弄丢了。
气得余爷爷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在家里破口大骂。
甄奶奶更是因为着急而郁结于心,直接病倒在床上。
全家人纷纷出动,四处奔走,托关系赶紧去找余宝。
余二牛一边承受着家人的压力,一边加紧追查线索。
顺着之前得到的线索,悄悄往广省靠近。
而在别墅里,余宝看似每天傻乎乎,实则暗暗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司悦宁收到上级的命令,要她将人转移到另一个据点,严加看管起来。
察觉出不对劲,趁着他们收拾东西的间隙,余宝偷偷地溜了出去。
她在山林里狂奔,刻意地避开大路和小路,一头扎进茂密的草丛中,艰难地穿梭前行。
遇到有大石头,直接攀爬翻越而过。
天色黑下来时,她找到一棵粗壮的大树,费劲巴拉地爬上树,蜷缩着身子,趴在树干上休息。
在她逃走后不久,别墅有人发现她不见了踪影。
全员紧急行动,开始对这座山林展开地毯式的搜找。
有那么几次,余宝与那些人近在咫尺,甚至能听到呼喊声和脚步,险些就被发现。
好在余宝不按常理出牌,事事反其道而行之,才得以侥幸逃过去。
等到夜深人静,靠在那棵茂盛大树的树干上,才放松下她紧绷的神经。
趁着月色,清点着自己的家当。
逃出来时,顺手穿的一件厚风衣,一把她偷偷藏起来的水果刀,或许在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还有一袋子零食,是他们每天都给的那一份。
还好,不算一无所有。
逃是逃出来了,可逃出来去哪呢?
如果回到余二牛身边,那狗男人迟早送她去做研究。
当个黑户?自己能去哪里落脚?
忧愁地仰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余宝越想越难过,不停地给自己抹着泪。
白天吃野草、野果充饥,口渴就喝山涧里的河水。
有好几次,都险些被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咬到。
为了防蛇虫,余宝别无他法,只好多采些凤仙草,碾碎涂抹到自己的身上。
路痴属性满满的余宝,天生没有方向感,活脱脱一个睁眼瞎。
独自在充满未知的大山里流浪,硬是咬着牙熬了整整一个月。
连续搜山五天,始终一无所获,仍旧未能找到余宝的半点踪迹。
无奈之下,司悦宁不得不狠下心,决定重金悬赏捉拿余宝。
余宝一个傻子,如果没有人接应,是不可能从戒备森严的别墅逃出去。
司悦宁越发觉得别墅里有内鬼,她当机立断,下令将别墅里所有的人统统抓起来,严刑拷打,务必查出到底谁是背叛者。
另一边,余二牛终于赶到了广省,与当地警方共同调查此事。
带人找到别墅时,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过好在搜查到有余宝穿过的衣物。
可以确定的是,人就在这帮敌特手里。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对整座大山进行地搜索,未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撤离这里,转而前往其他地方继续追踪。
岂不知,余宝其实一直都待在这座山里,被困在里面走不出来。
长时间的荒野求生,让她变得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活成了个野人。
这样的苦日子,终究还是熬到了头。
一天大中午,太阳晒的老高,余宝正坐在草丛里,左手握着几颗酸涩的野果,右手抓着一把不知名的野草。
机械般地将它们塞进嘴里,麻木地反复干嚼,填着自己那咕噜咕噜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