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光稀疏,黄慕清的身影在九洲的房门外静静伫立,她的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担忧。九洲的房间内灯火通明,而黄慕清的心,却是如同这夜色一般沉重。她陪伴在九洲身边,直至那孩子疲倦地睡去,才轻轻离开。
走出房门,她正欲前往客厅,却见门口一人影晃动,定睛一看,原来是忆南的父亲黄怀川。他站在门口,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对九洲的深深关切。
“九洲怎么样了?”黄怀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
黄慕清闻言,心中一痛,想起刚刚九洲那声嘶力竭的呼喊,她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她轻轻摇头,声音哽咽道:“刚吃了一点东西就睡下了,那孩子...太可怜了。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一直喊着妈妈...”
黄怀川长叹一声,拍了拍黄慕清的肩膀,沉声道:“阿清,这些日子你要多看着点九洲,那孩子年纪还小,我怕他受不住。”
黄慕清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九洲的。”
二人步入大厅,见二人从房间下来,忆南的妈妈齐云栀走过去,黄怀川朝她点点头让她安心。
黄慕清只见客厅内只有她的丈夫曹盛桉还有她的嫂子齐云栀,而九洲的叔叔姑姑却迟迟未至。
主事的只有一个管家,甚至连九洲的父亲唐书砚都未曾露面。
见此情景,黄慕清心中的怒火顿时涌上心头。
她走到管家面前,面色冷峻,声音严厉:“当年是唐书砚说会对我妹妹好的,我们才把妹妹嫁给他!如今妹妹离世,他却不曾露面!九洲那孩子已经很久没有走出房间了,连饭都不肯吃,他作为父亲,难道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管家被黄慕清的气势所慑,额前冷汗直冒,慌忙解释道:“曹夫人息怒,先生他...他现在有要事在身...”
“要事?”黄慕清冷笑一声,横眉冷对,“还有什么比我妹妹的丧事更加重要?还有什么比我外甥子的身心健康更需要他关心的?他若是不来,我便要亲自去找他!”
“还有,我妹妹到底怎么回事!一句病重去世就这么火速火化了?你们唐家把我们黄家当什么了!”
黄怀川站在一旁,面色同样凝重,拦了一下黄慕清,他对管家说“你打电话让唐书砚回来,如果不回来,我妹妹我外甥我会全部带回黄家!”
见管家不为所动,黄慕清她冷冷地看了管家一眼,“你真当我们黄家和曹家没办法找到唐书砚”转身便欲离去。
黄慕清威胁般说道“曹盛桉,走!我们去找唐书砚!”
曹盛桉听老婆叫自己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跟着她往外走,管家赶紧去拦“曹夫人!先生刚刚打电话过来,说马上回来!”
黄慕清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下“我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过了一会儿,黄家仆人打电话来说大小姐要找妈妈,黄怀川让齐云栀回去,齐云栀对黄怀川以及黄慕清说“待会儿唐书砚来了,好好说,先别吵,最重要的现在是九洲的事情,他要不想管,咱们家管!”
齐云栀点头,走到门口时,她突然拉住黄怀川的手,低声嘱咐:“阿清性格直,你待会儿多留意着点,别让她太冲动。”
黄怀川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放心吧,我会的。”
送走了齐云栀,大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不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唐书砚终于回到了这个充满纷争的家。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摇晃,满身酒气,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显然疲惫到了极点。
黄慕清见状,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们家先生可真忙啊!忙得连自己妻子的丧事都顾不上了,还满身酒味!”
黄怀川轻轻拍了拍黄慕清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然而,当唐书砚看到黄慕清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决堤而出。
这一变故让黄慕清措手不及,她紧张地抓住身边的曹盛桉,不知该如何应对。唐书砚走上前,带着哭腔开口:“大哥......”然后,他一把抱住了黄怀川。
黄怀川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只能轻轻摩挲着唐书砚的后背,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
黄慕清见状,心中虽然仍有疑惑和愤怒,但看到唐书砚这副模样,她也不禁有些动容。
踌躇了一会儿,黄慕清还是走上前,用力将两人分开,然后开口质问道:“唐书砚!我妹妹到底怎么了?明明上周我和小溪见面时她还好好的,这周就病重离世!你们唐家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当傻子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我...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小溪已经...已经走了....”唐书砚的声音颤抖而哽咽,一米八五的他此刻却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黄怀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心,他沉声道:“书砚,当年你跪在我面前,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小溪,不让她参与你的事情,就算未来你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波及到她。可是如今呢?我妹妹出了事,你却告诉我她是病重离世,而且你当时还不在她身边!这让我如何再信你?”
黄慕清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更是难以抑制,她接过黄怀川的话,怒声道:“还有九洲!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不闻不问吗?”
唐书砚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哽咽着说:“我知道...是我不对...小溪的离世,我接受不了...我真的不敢面对九洲...”
黄怀川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此刻的唐书砚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但他仍需要让唐书砚明白,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书砚,小溪的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妹妹从小连个大病都没有生过,她不可能就这样病重离世。你若是真心爱她,就应该为她讨回公道,而不是在这里逃避!”
唐书砚闻言,身体一颤,他抬起头,眼中闪过狠厉“我知道了!”
楼上的九洲,一直静静地听着楼下的对话,他其实并没有睡着,不想让大姨为他担心。
然而,当他听到母亲并非正常原因去世时,心中的平静瞬间被打破,一股强烈的恨意如同火焰般迸发出来,充满了他的全身。
九洲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但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穿透楼板,看到楼下那些正在讨论他母亲死因的人。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为什么母亲会突然去世?
九洲的脑海中回荡着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坚强……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此刻他心中最深刻的痛。
他无法想象母亲会遭受怎样的痛苦和折磨,更无法接受母亲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了他。
没过多久,唐书砚查出了黄慕溪死亡是曾经想要把女儿嫁给唐书砚的一个家族在背后授意,唐书砚当即联合黄怀川以及曹盛桉一起毁了这个家族,并且囚禁了罪魁祸首。
九洲在偷听到父亲唐书砚、舅舅黄怀川和姨夫曹盛桉的谈话后,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立刻按照他们谈论的线索,找到了囚禁罪魁祸首的地方。
当九洲出现在那人面前时,那人轻蔑地笑了笑,嘲讽道:“小弟弟,你家大人都死了么?怎么派你来?”
九洲听到“死”字,眼中立刻闪过一道寒光。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中的刀,开始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掀起那人的指甲。
除了第一个指甲盖因为太愤怒陷得很快,其余每次在指甲快要被拔掉的时候,他都会停住,然后天真无邪地说:“哎呀,我力气太小了,拔不掉呢?你忍忍,我再用力点。”
那人的脸上开始露出惊恐和痛苦的表情,他大声求饶,但九洲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他的动作。
十只手指的指甲全部被拔掉后,那人已经痛得瑟瑟发抖,看向九洲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九洲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了一旁的钳子上。
他拿起钳子,轻轻地敲了敲那人的牙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牙口不错,我家豆豆缺一串项链。叔叔,你不会这么吝啬吧?”
那人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更加残酷的折磨。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九洲用钳子一颗颗拔掉他的牙齿,然后穿成一串项链。
整个过程中,九洲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仿佛在做着一件有趣的事情。
然而,他的眼神却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在九洲的内心深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而是一个被仇恨和愤怒驱使的复仇者。
直到唐书砚,黄怀川,曹盛桉得知九洲找了过来,赶到这里九洲拿起手里串着的项链,他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豆豆会喜欢的吧。”
豆豆是黄慕溪生前在家里养的狗狗,九洲的话让三个大人心中五味杂陈。
唐书砚首先打破沉默,他轻轻地摸了摸九洲的头,温柔地说:“会的,豆豆一定会喜欢的。” 黄怀川和曹盛桉则瞪大了双眼,他们觉得九洲还小,不应该过早接受这些事情,虽然以唐家的情况来说,九洲迟早要接受死亡但是现在还太早。
回到家后,曹盛桉便与黄慕清谈起了这件事。黄慕清一听,立刻就急了:“九洲这都心理阴暗了!唐书砚还挺欣慰!” 曹盛桉端起水杯递给她,示意她先冷静下来:“你先别咋咋呼呼的,其实九洲这样也未必心理阴暗。”
黄慕清一屁股坐下,不满地说:“你说说,谁家小孩,才初中就掀人指甲盖,拔人牙齿的?” 这时,恩齐正好下课回来,黄慕清指着恩齐说:“你问问恩齐,他能不!”
恩齐眨巴眨巴眼,看看黄慕清又看看曹盛桉,有些不明所以。
曹盛桉见状挥挥手:“你写作业去,你妈妈开玩笑呢!” 恩齐点点头,转身回房间去了。
客厅中,曹盛桉和黄慕清继续讨论着九洲的事情。曹盛桉认为九洲的行为虽然过激,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失去了母亲,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而黄慕清则担心九洲的心理状态,她害怕这样的经历会对九洲造成长期的负面影响。
她觉得有必要引导一下。
黄怀川回家正好是饭点,顺嘴黄怀川在饭桌上提起九洲的事情时,齐云栀表现出了深深的理解。她感慨道:“如果是我,可能做得比九洲还过分。你想想,我哥出事那段时间,我都快疯了。要不是毫无头绪,我真的能点把火把罪魁祸首家炸了!”
坐在一旁的小齐,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泛起涟漪。他想起自己父母的事情,那段痛苦的记忆仿佛又浮现在眼前。小齐撇了撇眉,放下了碗筷,淡淡地说:“我吃饱了,先去写作业了。”
黄怀川见状,示意齐云栀别再说了,以免影响到小齐的情绪。
齐云栀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她转向大家说:“以后,你们多照顾照顾九洲的情绪。”说完,她起身跟随小齐一起进了房间。
本来峻纬想要追上去安慰小齐,但见齐云栀已经进去了,他就没有起身。
时间一晃到了高中,九洲慢慢把妈妈去世这件事情,放在心底,只有在夜晚才会拿出来回想,唐书砚见识过九洲那次对罪魁祸首的狠厉,逐渐把公司的事情转交给他,让他先知道公司是怎么运营的。
他们家说是洗白了,其实灰色产业还是有很多,并且与黑道有接触的不少,唐书砚总是带着九洲一起出席黑道上的活动,让他露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