缑疤子达到了目的,便转换口气求贺南升:“既然你暂时不卖牌匾,那就把这对‘望眼’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
贺南升:“我不是败家子,不会为了钱就把祖上的东西卖掉。”
缑疤子见贺南升油盐不进,骂骂咧咧走了。
老人家在梯子上面叙说了半天,贺冯唐在下面却没有应声。贺南升知道,儿子对这些不感兴趣,也就不说了。
贺南升把话题转到儿子身上,问:“你现在怎么想的,准备一辈子在外地?”他一直不赞成儿子外出打工,希望儿子能遵从自己的想法,先在本地找工作,等机会进入公检法系统。
他见儿子没有回答,又问:“不考虑再找找罡局长?”
贺冯唐正想着易光来,解永富命案已经找到他头上了,这么说,这个案子越来紧了……他没有把父亲的话听进去,只是“嗯,嗯”地应付着。
父亲不满:“去,还是不去?不去,那不是白读警官学院了?”
贺冯唐依然“嗯,嗯”的……
贺南升把声音提高,再问:“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考虑什么?”儿子惊醒过来,懵懂地看着梯子上的父亲。
贺南升叹了一口气,知道儿子此刻心不在焉,不问了,欲打完最后一颗钉子,下来再问儿子一个明白。
最后的钉子是最高的钉子,贺南升蹬上两级梯阶,踮起脚跟,左手揑钉,右手铆足劲一下一下锤着,就在最后一锤时,儿子开口了:“不考虑。”
贺南升没想到儿子会这样回答,全身一震,身心不稳,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贺冯唐注意力不在上面,没接住父亲。
贺南升跌落在地上,左手和左腿痛得要命,起不来。贺冯唐赶忙上前扶起他,他不让儿子动,说:“赶快叫古怪爷来。”
古怪爷急急忙忙赶过来,问清楚情况后,检查伤势……发现贺南升的左手和左腿已经骨折,便让贺南升不要动,暂时躺在地上……
他问贺南升冰箱里有没有冰块。贺南升说没有。古怪爷便叫贺冯唐跟自己回家,他冰箱里有冰块,让贺冯唐拿去把冰块放在他父亲伤痛处降温……
古怪爷则上楼找出原先储备的跌打药丸,三脚并两步回到贺南升身边,让贺南升服下。他接着再去自己的菜园扯来种植的活血龙、黄姜、酢浆草、接骨株等,配上储备的中药加白酒捣烂,敷在贺南升受伤的手和腿上,又用木条固定好,然后与贺冯唐把贺南升抬到床上。
古怪爷叫贺冯唐打120,说问题比较严重,他的水平怕解决不了贺南升的根本问题,必须进医院拍片,可能要动手术。并叮嘱贺冯唐:得去中医院。
贺冯唐知道,中医院就是现在的县第二人民医院。
贺南升在县二院的检查结果与古怪爷的诊断一样:左手和左腿骨折。医生说必须手术,要贺冯唐预交五万元押金。
虽说贺南升有“农村合作医疗保险”,但也得出院后才能凭发票报销。贺冯唐口袋里还有些零钱,整钱就是萧甲龙给的一万元,差得远,怎么办?
医院收款处听了贺冯唐的解释后,回答说现在你有多少交多少,其余可缓交,但最迟不得过明天,否则耽误时间手术。
贺冯唐交了一万元后,医院把贺南升安排在外科19床。对于欠下的钱,贺南升说他卖菜只存了三千块,其余唯有向别人借。向谁借呢?亲朋数过来,基本上都不富,只有姐姐贺南艳不缺钱……
贺南升想想,摇着脑袋,接着叹了一口气,让儿子拨通了他姑姑的电话……
震过铃后,贺南升从儿子手里拿过手机,说:“还是我来跟她讲。”
贺南艳一听弟弟摔伤了,不顾那么大的年纪,立即从几十公里外的远新县城赶过来。她见到手脚缠满纱布的弟弟,等弄清了贺南长受伤的经过后,先数落弟弟一番,又狠狠地批评贺冯唐……
贺冯唐心里早有准备,姑姑从来就爱批评人,这次也不会例外。
贺南艳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贺冯唐,说:“里面有四万,临时存进去的,怕带这么多现金,我一个老太婆不安全。”她准备拉合包上的拉链,看到了里面的一叠卡片,便把它们全拿出来,对贺冯唐说:“这里还有八张消费卡……你们知道什么叫消费卡吗?”
贺冯唐故意摇头,装作不知道。
“就是可以凭它在商场消费,不需要格外付钱。”
“哦。”
“这些卡有单位发的,也有别人送的,可惜只能买东西,不能换成钱,要不然我把它们换成钱给你们。”就在她准备把消费卡放回包里时,又问:“荷花有没有‘百家汇’?“
贺冯唐:“什么把家回?”他没听明白。
(下一节,“胡说八道”是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