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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安史之乱:我为大唐改命 > 第490章 李隆基心中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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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万籁俱寂。

然而,此刻的真定城头却是暗潮汹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颜杲卿手扶着冰冷坚硬的女墙,目光炯炯地遥望着远处叛军营中的动静。

突然间,只见叛军营中升腾起数十道袅袅上升的炊烟,这些炊烟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醒目,宛如一条条蜿蜒盘旋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向着天空伸展而去。

站在一旁的参军黄成光轻抚着自己下巴处那稀疏的胡须,面色凝重地沉声说道:“贼军于寅时开始造饭,想必他们必定是计划在拂晓之时发动猛烈的攻城之战啊。”

他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众人忽然又看到西南郊野方向火光冲天,整个天际都被染得通红,仿佛那里变成了一片燃烧着的火海一般。

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够听到从那个方向传来妇孺们惊恐万分的哭嚎之声,声音凄惨无比,令人闻之心酸落泪。

原来,这是叛军将领崔乾佑派出的掠粮队伍正在对赵家庄进行疯狂的洗劫和掠夺,他们就如同一群饥饿至极、丧失人性的恶狼一般,在这片原本宁静祥和的村庄里肆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颜杲卿自然不会愚蠢的派兵去救援赵家庄的百姓。

他面无表情的大声喝道:“开仓放粮!”

“要保证所有士兵每日三餐吃饱。”

随着一声令下,府库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堆积如山的粟米瞬间展现在人们眼前。

这些粟米金灿灿的,犹如一座座小巧玲珑的黄金小山,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而此时,数百名民夫早已严阵以待,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肩挑着沉重的木桶,有的则用双手紧紧抱着装满食物的竹筐,宛如一群勤劳勇敢的蚂蚁一般,沿着狭窄陡峭的阶梯,艰难地一步步登上城头。

很快,一桶桶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炊饼便被送到了每一个守城士兵的手中,让将士们在寒冷的冬夜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力量。

颜杲卿气定神闲地站在桌前,手中的毛笔犹如灵动的游龙,饱蘸浓墨后,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上肆意挥洒。

他笔走龙蛇,写下一篇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告河北义士书》。

这篇檄文字里行间透露出无尽的豪情壮志和坚定信念。

很快,这篇檄文便被精心誊抄了百余份。

那些年老而经验丰富的衙役们,此刻也变得身手敏捷起来。

他们领着一群天真活泼的孩童,如同勤劳的蜜蜂一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将一份份檄文仔细地张贴在每一处箭楼上。

这些檄文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和不屈的抗争精神。

更鼓声悠悠传来,已经敲过了三声。

此时,原本宁静的西门瓮城下却突然出现了一阵异动。

只见那暗渠之中,水流如蛟龙般汹涌澎湃地涌动着。

原来是颜杲卿安排人经过数日的艰苦挖掘,终于成功地如愚公移山一般,掘通了护城河的活水闸。

刹那间,护城河水奔腾而下,发出阵阵轰鸣声,为这座城池增添了一道坚固的防线。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已到卯初时分。

就在这时,一支尖锐的鸣镝如闪电般划破天际,瞬间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静。

紧接着,叛军的龟甲阵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头顶着密密麻麻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毫不畏惧地向着护城河逼近。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守城的将士们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就在叛军的三十架云梯几乎同时架起的那一刻,城头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

数十桶滚烫的金汁如火山喷发时的岩浆一般,从城墙上倾泻而下。

刹那间,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试图攀爬云梯攻城的叛军士兵们,瞬间被这炽热的金汁所吞噬,有的直接被烫得皮开肉绽,有的则浑身着火,痛苦地挣扎着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与此同时,李归仁所率领的陌刀营也在瓮城内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

颜杲卿亲临战场,亲自督战那一排排威力巨大的弩车。

只听一声声弓弦震响,弩车上的淬毒短矢如连珠炮般接连不断地射向敌军。

上百名陌刀手躲闪不及,纷纷中箭倒地。

这些箭矢毒性极强,中箭者很快便如中箭的飞鸟一般毒发身亡。

而守城的将士们,则迅速用长长的铁钩将敌人的尸体如钓鱼般拖上城头,以此向城外的叛军示威。

……

崔乾佑静静地伫立在大军后方,双眸凝视着那日晷投射出的影子,宛如残阳一般缓缓地向着西方倾斜而下。

突然间,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闪烁着寒光、犹如毒蛇吐信般的金批令箭,高声喝道:“速速传令给后军,立刻将赵家庄的那些俘虏押解至阵前来!”

不多时,只见三百名双手被紧紧束缚住的无辜百姓,就如同惊恐的羊群一般,被凶神恶煞的叛军驱赶着来到了护城河畔。

此时此刻,原本如疾风骤雨般射向叛军的城头守军们射出的箭雨,竟像是被瞬间冻结了一样,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崔乾佑曾经毫不眨眼地屠戮掉整个契丹部落,然而在此刻,他那张狰狞的面孔之上竟然流露出一种仿若菩萨般的慈悲神色,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喊道:“颜太守啊颜太守,难道您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受您管辖治理之下的子民就这样白白丢掉性命吗?”

站在城头之上的颜杲卿,紧紧咬着牙关没有吭声,他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此时深深地嵌入了城墙的砖石缝隙之中。

见颜杲卿不搭理他,崔乾佑立刻下令将这三百多名可怜的百姓驱赶至城下,并妄图以此来迫使城头的守军们因投鼠忌器而不敢发动攻击。

颜杲卿强忍着眼中打转的泪水,以一种如同钢铁般坚定不移的决心和意志,毫不犹豫地果断下令道:“继续照常射击叛军,不得有丝毫犹豫!”

在这个惊心动魄的过程中,尽管误杀百姓实属无奈之举,但颜杲卿的果敢决断却如同锋利无比的宝剑一般,硬生生地斩断了叛军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就在这第一天的激烈交锋里,叛军气势汹汹而来的攻城行动最终还是以惨痛的失败而黯然收场。

然而,经过这场血腥厮杀后的真定城墙,已然被无数将士和无辜百姓的鲜血浸染得触目惊心。

守城的士兵们虽然成功抵御住了敌人的猛烈进攻,但他们自身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遭受了难以估量的损失。

……

……

“圣人,胡猪反了……”

长安城,骊山脚下那座宏伟壮丽的温泉宫内。

层层叠叠的纱幔就像是汹涌澎湃的波涛一样,在寂静的夜色中随风上下起伏摇曳。

宫殿屋檐四角悬挂着的鎏金铜铃,不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响,与从宫中传出的《霓裳羽衣曲》悠扬婉转的余音相互交织融合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曲宛如天籁之音的美妙乐章。

此时此刻,正在弹奏琵琶的李隆基那双原本如同干枯树枝般毫无生气的手指,突然间竟像狂风骤雨般急速按下了琵琶的第三根琴弦。

只听得“嘣”的一声脆响,龙首檀木琵琶瞬间迸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声响既好似撕裂绸缎时所发出的凄厉之声,又仿若惊天动地的滚滚惊雷猛然炸响。

与此同时,琵琶上一根断裂的丝弦在跳跃的烛火映照之下微微颤抖着,其闪烁不定的光芒恰似一条垂死挣扎的白色蟒蛇身上的鳞片。

坐在一旁静静聆听乐曲演奏的杨贵妃,头上佩戴着的那支精美的金步摇此刻仿佛被施加了神奇的定身法术一般,骤然停止了晃动。

她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紧盯着李隆基那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指尖破裂、渗出血珠的手,只见那些鲜红如红宝石般的血珠子一滴接着一滴地缓缓滴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溅洒在了他身着的那件华贵蜀锦团纹衣襟之上,形成了一朵朵凄艳绝美的血色花朵。

只见那梨园首席李龟年正欲抬脚向前迈出一步时,突然之间,一道如同鹰隼般锐利无比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他,这道目光正是来自于高力士!

刹那间,李龟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生了根似的牢牢钉在了原地,丝毫无法动弹。

此时此刻,整个华清殿内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就好似原本流动着的空气突然间凝固成了一块坚硬无比的琥珀,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徽的到来和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再看那裴徽,脚蹬一双皂靴,缓缓地从那铺满波斯绒毯的地面走过。

终于,裴徽在那琉璃屏风之前稳稳地站住了身形。

这时,大殿内的众人才注意到他藏于袖中的那份密报,其外面的蜡封已然因为长时间被他的体温所浸润而变得半融状态,远远看去,竟恰似一颗即将融化的珍贵琥珀。

裴徽面色沉静如水,毫无波澜,只是微微抬起眼眸,朝着前方望去。

映入眼帘的,便是圣人那略显慵懒地倚靠在龙纹凭几上的身影。

在十二连枝灯那昏黄摇曳的灯光映照之下,圣人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又依稀能够看出几分轮廓来,看上去就如同一头被困在牢笼之中的凶猛野兽,虽然依旧张牙舞爪、气势汹汹,但实际上却是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启禀圣人,范阳有八百里加急送来。”裴徽的嗓音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犹如从那深不见底的地狱深处悠悠传来的阵阵丧钟之声。

廊下值守的龙武军士兵们身着厚重的甲胄,原本只是偶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响,但此刻这声音却突然变得密集起来,犹如急促的鼓点一般,一声声重重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之上。

今日,杨国忠可谓费尽心思,他从其他地方搜罗来了一批技艺精湛的梨园舞女以及音律高手,并为此精心筹备多日。

原计划将这些人献给李隆基与杨贵妃,期望能借此博得圣上的恩宠。

然而,却被裴徽突然到来和带来的消息给破坏了。

杨国忠心中暗自咒骂着安禄山和裴徽,急忙挥动双手,向那些正准备开始演奏乐曲和表演舞蹈的梨园弟子们示意让其迅速退场。

说时迟那时快,高力士已然步履匆匆地奔跑而来。

他略显慌张的从裴徽手中稳稳地接过了那份由不良府情报人员从范阳火速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随后,高力士神色凝重,脚步略显踉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地朝着面色阴沉得吓人的李隆基缓缓走去。

就在高力士接过这份加急文书的瞬间,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绢帛之上,只见上面赫然印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迹——“常山太守颜杲卿死守真定”,旁边还盖着一枚血色印章。

在宫廷灯火的映照之下,那枚血印宛如隐匿于暗夜之中的鬼魅,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幽光。

李隆基面沉似水地从高力士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中缓缓接过文书。

但他甚至都未曾仔细看上一眼,就如同丢弃一件破旧不堪的鞋子一般,随意地将其扔在了桌案之上。

这倒并非是因为他不愿意阅览这份重要的文书,实在是由于其中的主要内容,裴徽刚刚已经详细地向他禀报过了。

此时此刻的李隆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个不停,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紧紧揪住。

他那颗原本冷静沉着的心,如今也早已乱成了一团麻,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仔细阅读这些文字。

然而,作为一国之君,李隆基深知自己必须要保持应有的威严与镇定。

于是,他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慌乱,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那根不知何时断裂的琴弦。

他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瞬间扫过站在下方的裴徽。

就在这一刹那间,李隆基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开元二十八年的时候,那个身材肥胖臃肿、重达三百斤的安禄山竟然在皇宫的便殿之中跳起了胡旋舞。

当时,安禄山那笨拙的身躯就像是风中飞舞的蓬草一样不停地旋转着,引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回想起那段往事,李隆基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骂道:“这头胡猪居然胆敢起兵造反?他究竟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对于安禄山会谋反这件事情,李隆基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安禄山往日里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像一个滑稽可笑、阿谀奉承的小丑,所以李隆基一直以来都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安禄山,潜意识中认为安禄山绝对没有胆量真正发动叛乱。

不知过了多久,李隆基高声喃喃自语道:“还好朕早就派遣了哥舒翰、高仙芝、韩休琳以及陈玄礼这四路强大的军队,对安禄山形成了合围之势。想必用不了多久定能够一举将其剿灭,以保我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宁!你们说是不是?”

杨国忠稍稍犹豫了一下,心中暗自琢磨着李隆基此时此刻最希望听到什么样的说辞。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圣人您目光高远,深谋远虑,早已派遣哥舒翰、高仙芝、韩休琳以及陈玄礼这四路强大的军队,对安禄山形成了严密的合围之势。依臣所见,用不了多长时间,长安城必定能够收到安禄山溃败的喜讯捷报!”

然而,对于杨国忠这番谄媚讨好的话语,李隆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接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裴徽,并开口发问:“裴郎啊,依你来看,这些叛军究竟会攻打至何地?我们又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彻底平定这场叛乱呢?”

李隆基虽然喜欢听像杨国忠所说的这类阿谀奉承的话,但他终究是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一代帝王,内心深处非常清楚当前所面临的严峻局势。

他心里明白,像杨国忠这样只会溜须拍马的人,在关键时刻是根本靠不住的。

裴徽与李隆基对视,心中犹豫着要不要给李隆基说实话。

他担心一旦说了实话,吓得李隆基和原本历史上一样,丢下长安城,往蜀中逃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