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珍道,“季夏,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有没有触犯法律,有没有违背公序良俗,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问你,秦欣瑶为什么会被撵出秦家,为什么会被下乡?为什么会嫁给一个乡下人?这些事难道与你无关吗?”
季夏彻底恼怒了,她深深地看了孟玉珍一眼,“很好!孟同志,我事实上一直很好奇,我与你从未见过面,没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怨气?
在这个会议室里,我一再忍让,你一再咄咄逼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
她扭头对傅思彦道,“傅部长,我要报公安,孟玉珍同志一再对我污蔑诽谤,严重损害了我的名誉,对我造成了一定的精神损伤,我要求公安执法,对她追究责任。”
孟玉珍的本意是让大家认清季夏的真相,明明她从F国回来,她才应当是万众瞩目的人物,季夏一个乡里来的人,凭什么抢占这样的风头?
傅思彦道,“季老师,这也是我的意思,我们的意见不谋而合,现在就报公安吧!”
“不,等等!”孟玉珍有些慌了,她三两步上来,“季夏,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如果公安在外交部出现,外头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误会,以为我们这里出了什么丑事……”
“你就是最大的丑事!”季夏道,“孟玉珍同志,你的人品让人无法和你共事,你的心里没有国家,没有人民,有的只是自己,是虚荣,是个人利益。你这样的人,恕我无法与你共事!”
傅思彦也道,“确实是这样,从进这个会议室开始,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事件做准备,而你一再破坏团结,影响他人,情节非常恶劣。
从现在开始,暂停你的一切工作。你对季夏同志的污蔑造谣,就由公安的同志来处理。”
傅思彦发话之后,有人当即就打电话去付附近的派出所,很快来了两名公安同志,将孟玉珍带走。
这可真是丢了大人了,孟玉珍挣扎,公安同志当即就将手铐扣在了她的手腕上,另一边扣在自己手腕上,拉扯着她往派出所去。
因为离得不远,公安同志是腿儿来的,回去也只有腿儿回去。
这一路上,遇到不少或遛弯,或买菜的老头儿老太太,这些人没啥事干,成天就到处找八卦,看到公安带着一个女的往派出所去,当场就脑补出了好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
“这女娃子打扮得这么妖艳,怕不是搞破鞋被抓了吧?”
“艾玛,从外交部出来的呢,应该是个敌特!”
“听说那啥,米国的两个航空母舰出了大事了,这女的该不会是潜伏在咱们国家的坏蛋,想要趁机报仇的吧?”
……
孟玉珍一路听到大家毫不避讳的议论,气得忍不住哭起来,一路叫喊着要给家里打电话,等到了派出所,她强烈要求公安通知她的家人。
孟孝庭是商务部部长,是孟玉珍的堂哥。
傅思彦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就跟孟孝庭打了个电话,“老孟啊,今天有个事得罪了,不过,我要说句公道话,你侄姑娘说话做事也太不懂规矩了一点。”
孟孝庭是知道孟玉珍回外交部的事,他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大事做准备呢,电话夹在耳朵上,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漫不经心道,“啥事啊?”
孟玉珍是三弟的继女,说是姓孟,实则与孟家没有任何关系,之所以养在孟家,一来三弟是爱惨了他那个带着拖油瓶改嫁的继妻,再孟家下一辈里头一个女孩儿都没有。
老爷子存了点别的心思。
傅思彦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可把季老师气得够呛,我要是没记错,季老师应该比你这个侄姑娘年纪还要小吧,看看人家那气度,真是没话说。
你那侄姑娘,怎么回事,一点教养都没有。我也是忍无可忍,要不把她弄走,今天早上这个会都看不成。”
孟孝庭这才重视起来,内心里骂了一句,但在电话里,他也不好说脏话,“老傅啊,今天这事儿让你和季老师受委屈了,你放心,我回头会去向季老师负荆请罪。
至于孟玉珍,外交部该咋办就咋办,这种人要是不处置,一是不好向季老师交代,还有你这边工作也不好开展。”
“多谢你啊,老孟,你能够理解,那是再好不过了。”傅思彦也有个疑问,“老孟,照理说,季老师和孟同志也不认识啊,孟同志这处处针对季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孝庭欲言又止,后来想了想,有些事不能瞒着,要不然就挺得罪人的,“我侄女儿这个人啊,本来就不大气。以前,老爷子无意中也说过一嘴,说是想和秦家结亲。
秦家本来也有好几个兄弟,老爷子说秦骁是人中龙凤,她估计听到心里去了。”
傅思彦心说,你们可真敢想啊,人家季夏比孟玉珍不管朝哪方面做对比,都甩了孟玉珍十八条大街呢,还想打秦骁的主意。
再说了,人家现在都结婚了,娃都有了,还想这心思,是想吃牢饭吗?
“那你们还是要和她说好,千万不要再有这种想法了,不现实。”傅思彦也是秉着为好友着想的心思道。
“这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轻重。”
给孟孝庭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惹季夏不快呢。
前脚放下电话,后脚家里的电话就进来了,是老太太打来的,怒不可遏,“你们在外头做事,不应该是光耀门楣的事吗?怎么家里还让人欺负成这样?”
孟孝庭心里有了数,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妈,到底啥事?话都不说清楚,上来就凶人!”
老太太道,“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弟弟还在我跟前哭呢,玉珍让人关进去了,我只问你,管不管?”
孟孝庭将他那个窝囊弟弟在心里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个弟弟就是个耙耳朵,为了个继女,就能够跑到老太太跟前痛哭流涕。
孟家三弟兄,孟三在工商局当个小干事,没啥能耐,一味地听继妻的话。
估摸着接到了电话,班都不上了,跑回去找老太太哭。
“发生什么事了?”孟孝庭问道,“为啥事关进去的?”
“为啥事,我咋知道为啥事啊?小姑娘家家的,能有多大个事儿?哦,听说是和一个叫季夏的贱女人打架还是吵架,就把人关进去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贱女人,敢打你侄女儿,你赶紧的,让公安把玉珍放出来,把那个叫季夏的关进去!”
孟孝庭听得额角青筋直跳,“妈,您还是打听清楚了再说,还有,季夏同志是秦家的儿媳妇,您不要随便说话,叫人听去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