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走到一块空地上,他伸手替我拂去肩膀上的灰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用瞳术保留了最后一丝灵魂的。”
“因为——”
他睁大了眼睛,很想知道答案。
“我是你。”
他勾起一抹笑容,“好吧,算你猜对了,我潜伏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么一天,你肯定想不到吧?”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为什么?”
“这还得感谢琥珀。”我笑着,回想起和琥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往我这边看,我一开始还以为他看的是我,现在才知道,他看的,是当时坐在我身后的moon。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主动上去搭话了,也正中他的下怀,索性他将计就计,把我也卷了进去。
后来他总是有意无意间向我提起栗子,他是不知道我和栗子的关系的,那为什么,要一直提呢?尤其是拿我的瞳术和他的做对比。
这个蠢货,说话绝对不会那么高深,只能说些故作高深的话来彰显自己的脑子,所以他说的话,内涵大概率都在表面,所以我就猜到了,他总是提起栗子,绝对有别的用意。
再加上后面的两件事,就让我更加确定了,栗子可能是“假死”,他还活着,并且就在我们之中。
凌空的出现,只是加快了事件的发酵,对于栗子而言,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这样啊,琥珀他……的确没什么脑子,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并不稀奇,毕竟他和我都在这里待了很久。”
“你当初死的时候,moon在你身边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瞳术,可以穿越回过去。”
“哦,这样啊,你真厉害。”
我往后瞥了一眼陈歌,两个厨师站在他身边,一左一右,还压着他的肩膀。
我向前进了一步,此刻,我和栗子贴的很近,我本想问他,却被他先打断:“小心陈歌。”
我不解,他已经开始了,“瞳术,L斩!”
我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他的下一个攻击也随之而来,我也立刻反击:“瞳术,Z加成,圆盾!”
他贴在我身上,手里旋转的黄刃离我只有咫尺之距,“江舟,别回头。”
“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们是一体的,就算我魂飞魄散,我都要保全你。”
这场比拼,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想让我亲手了结他。
我不能让他们发现端倪,于是一脚踹上栗子的腹部,“瞳术,Z加成!”我扔掉眼镜,紫色的液体流了出来,我拔出匕首,插进眼睛里,再次拔出来的时候,栗子的下一波攻击已经朝我袭来了。
这一次,我稳稳地挡了下来。
“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什么意思。”
“我死之后,你将拥有我的全部瞳术和记忆,江舟,你一定要活下来,你不能死。”
他被我的匕首弹开,咳出了一点血,“还真是有本事啊江舟,你居然学的这么快。”
“受不了了?”
“呵,那就让你看看这个。”他说着,“万千风雪,载歌载舞,瞳术,无尽之炼!”他的手里顷刻间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圆球,随着瞳术的不断提升,圆球也越来越大,周围还带着些闪电。
突然,圆球把我和他都卷了进去。
“别乱动。”他拍上我的肩膀,“这是我用全部力量打造的封闭空间,说什么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用这种方式引你出来,我只想告诉你,陈歌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他们都不是,包括林念。”
“我知道。”
“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是吗?江舟,别妇人之仁了,清醒一点,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顺手的事,要不是这样,我也活不到现在,我变成这样,都是拜陈歌所赐,他给我下了一道诅咒。”
我不想去追究诅咒是什么,“迪莎,也是你吗?”
“什么迪莎?”
“那一家三口呢?”
“啊?你在说什么,我只是用木偶诡异操纵了贝妄和陈歌啊。”
什么?不是他?
“那就是,你身边的两个人,背叛了你。”
“这个,等我死了之后,你再去查吧。”
“你一定要死吗?”
“我出现在陈歌面前,不死也得死了,就算你不杀了我,他后续也会想方设法杀了我,与其被他杀死,不如死在你手上,至少,我还有东西可以给你。”
“我送你去另外一个地方,好不好?”我不想让栗子死,或许是出于对“自己”的怜惜,毕竟杀了自己这种事,很少有人能做得出来,妈的,到底什么人才会碰见啊!
“江舟,没时间了,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杀了我,你会知道所有的东西,但你记住,不要相信陈歌。”他握住我的手,匕首就这么插入他的心脏,通过匕首,我感受到一颗跳动的心逐渐停止,栗子的生命,也在这一刻走到了尽头。
黄色的力量爬上匕首,源源不断的力量钻入我的皮肤,流入我的血管,最后汇聚在我的眼睛里。
圆球破碎,我和栗子一起摔了下来。
陈歌已经和他们厮杀在了一起,看见我,他迅速把我拉到身后,又给栗子补了一刀。
确认死亡后,他转头问我:“你杀了他?”
“对,但是我赢得……不光彩。”
“跟这种人,没必要计较光彩不光彩,他活着,就是个错误。”陈歌冷漠地说,“跑了。”
我抬眼只看见两个背影。
一些记忆涌入我的脑海,我下意识地推开陈歌,眼前的男人,真的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那些记忆,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陈歌,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应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怎么了?”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伸手扶了我一把,“没事,被他伤到了。”
“走吧,刚才,我找到出口了。”
是早就知道,还是才知道?
我看着陈歌,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是这样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