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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了,还有心情吃饭吗?”林念过来敲了敲我们的桌子。

“谁死了?”

“不知道,是个住客,不过死的很惨。”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死人这种事在雨冥山庄太寻常不过了,光是我刷过的副本里,就有不下千人的死亡了。

我没什么心思听,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陈歌身上,不过还没等我眨眼,他人就不见了。我的视线顺着餐厅绕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他,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餐厅。

最后,我在一楼走廊尽头的巨大玻璃窗那里发现了他。

他身子侧靠在墙上,黑色的衬衫和西裤贴合着身体曲线,头上那根红绳更是惹眼,手里夹着半根没抽完的烟,点点火光忽明忽灭,在他的鼻尖和发丝间徘徊不定。

“你就吃那么点,没事吗?”

“你怎么来了?”他似乎对于我的到来很是不满,眼底的嫌弃是遮盖不住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对我的厌恶,只当他是对我这个陌生人过问他的习惯的不满。

“我……路过而已。”

“哦。”他低头继续抽着烟,我递给他一块薄荷糖,他看了两眼,“什么?”

“薄荷糖。”

“我不喜欢吃糖,你留着自己吃吧。”

“你尝尝看,真的很好吃。”

他拍掉我手里的薄荷糖,转身离开了,我有些失落,不过接下来发生的,让我根本来不及陷入悲伤。

一个名叫迪莎的女住客死了,我们了解到,凶手可能是她的情人,住在她隔壁的布莱多,此外,迪莎还有个正牌男友,就是旅馆的厨师。

“脸被熨斗熨平了。”林念说。

“琥珀,去把布莱多叫来。”陈歌喊来一个年轻人,他的眼睛像琥珀那样好看,笑起来还有一颗虎牙,很小很尖。

“已经叫来了。”琥珀打了个哈欠,一把把布莱多推到陈歌面前。

陈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出声,“你杀的?”

“不……我没想杀她!我只是……只是……”

不等他说完,迎接他的就是陈歌的一耳光,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以为我很好骗吗?嗯?”

“我真没有杀她!不是我!熨斗是我烫在她脸上的,这……这一点并不致死啊!”

陈歌抬起脚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林念。”

“她口腔里有一枚纽扣。”林念用镊子夹着扣子,她快速地瞥了一眼布莱多,“这不就是你外套上的扣子吗?布莱多先生,陈歌这个人,最讨厌欺骗了。”

布莱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果然少了一粒纽扣,“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吵死了,闭嘴!”陈歌说,他掏出一把枪,抵在布莱多脸上,“再叫,老子一枪崩了你。”说完,就掰开布莱多的嘴,把枪身塞进他的嘴里,“别动。”

布莱多被吓得不轻,瘫坐在地上仿佛失了魂。

“找贝婪来,给他喂点东西,我不信吐不出来。”

贝婪我知道,是个毒鬼。

“喂他那东西就有用了?”我说,陈歌看向我,“你质疑我?”

“这样的人,都怕成这样了,呵,你觉得他还会说谎吗?迪莎不是还有个正牌男友吗?”我拔出布莱多嘴里的枪,“为什么要把熨斗烫在她脸上?”

“她背叛我!”

“你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啊,装什么难过。”我说,“你走之后,还有没有人见过迪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衣服上的纽扣为什么会跑进迪莎的嘴里……”他低着头,浑身发抖。

“看见没,还在嘴硬呢,赶紧把贝婪找来。”

“等等。”我说,“谁借我一把刀,我的刀在房间。”

凌空毫不犹豫地拔出刀给我,我笑了笑,拍了拍布莱多,“一点小痛苦而已,你能承受住吧?”说完,我撸起他的袖子,在他的胳膊上刺下“L”的字母,并且在外面画了一个方框。

“你在这做刺身吗?”陈歌不屑道。

刺完后,那个印记开始发红,直到布莱多开始去挠,然后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勒痕。

“这是?”林念问。

“这是我的查案方法,在这个印记完成后,会出现上一次受到的伤害,所用的力度不同,所显现出来的伤害也不同。”

“你被威胁了?”陈歌用脚勾起布莱多的下巴,“谁勒的你?”

他疼的根本说不出话。

“琥珀。”

琥珀吊儿郎当地抬手在空气中画下一幅画,“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

“真是厨师啊。”凌空说,“看来他也发现了你们之间的奸情咯?迪莎还真是惨,两头都哄着,结果两头都吃力不讨好,真是的,干嘛那么在乎这个呢?”

“希望你被绿的时候也能说的这么轻松,也可以这么有大局意识。”琥珀怼道。

“你……”

琥珀笑而不语。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迪莎死了,他应该不会有所行动了。”

“那如果,迪莎没有死呢?”陈歌说。

“你想怎么做?”我问。

他看向林念,林念翻了个白眼,“又要让我演?”

“牺牲一下,成全所有人,这样刷功德的好事,你不会不愿意吧?”

“事情我做,功名全落在你头上,你自然觉得是好事。”

“不做也可以,那就都别想出去了。”

“你少拿集体利益威胁我,不管用。”

“知道你自私,可你也得想想你自己,你现在,不也和我们一样都是这个集体里的一份子吗?有本事,出去单干啊,敢吗?就算你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个命吧。”

林念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歌给特莱放了风,说已经治好了迪莎,只是需要卧床休养,不希望有人来打扰。

果然不出所料,当晚,厨师就又来动手了。只是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女人。

我和陈歌躲在暗处,琥珀装醉拍上他的肩,“哥们儿,眼生啊,没见过你,你住哪的?”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琥珀,瞧他这疯癫的样子,身上还弥漫着一股酒气,嫌弃地揉了揉鼻子,把他推开,“臭酒鬼,滚一边去!”

“哟,美女,喝一杯吗?”琥珀顺势搂上女人的腰,朝她递了个媚眼。

女人微笑着抓住琥珀的手,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摔在地上,“既然喝醉了,就彻底醉过去吧。”

他们打开了迪莎的房门,我和陈歌也跟了上去。

林念扮成迪莎躺在床上,手上还打着吊瓶,男人靠近她,一把掀开被子,举起刀一刀插进林念的腹部。

男人捅了几刀,发现手感不对,他捅的,居然是一个枕头。

幻术吗?

当然不是,只是他们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已经进入了我的瞳术的施展范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