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早就猜到了,士元,你我交情在此,你有话直说便是。”
“杨将军觉得当今汉宁形势如何?”
“你这是何意?”
“不瞒将军,我主数月前占据益州,就下令屯兵葭萌关,准备北上攻打汉宁郡,只是汉宁有巴山和米仓山阴隔,若强攻,恐怕会费些时日,故我主派我来,希望能说降张太守。”
杨白一听,脸色大变,蹭得站了起来:“你……你……竟有此企图?”要不是收了庞统的礼,此时他可能已经把庞统给剁了。
“将军勿惊,且听我说……今我主数万大军北上汉宁,道路虽险阻,但我主攻下汉宁是迟早的事情,益州不照样道路险阻,如今亦落入我主之手,更何况这小小汉宁郡?我主派我来,只是怜惜汉宁百姓,不想汉宁陷入战乱而生灵涂炭。”
“若我主强攻汉宁,将军与我结交之事,必会败露,想必张太守不会放过将军,将军又如何自处?若将军不相助于我,他日我主攻入南郑,将军又如何自处?届时将军必会人头落地,全家性命难保。”庞统几句话,让杨白心中胆战心惊。
“今将军助我谋划一番,促成张太守归降我主,便是立了大功,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不说,还会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这些武夷山红茶、纸张乃扬州所产,应有尽有,将军随时都可以用,岂不美哉?”
“这……真能保住我及家人性命?”杨白很快就动心了,心里有了投降之意。
庞统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都有些鄙夷起来,这杨白丝毫没有觉得廉耻。
“那是自然,我代我主前来,已得到授权,可全权代表我主。”
“车骑将军什么时候会出兵北上?”
“最快一个月内,大军已驻扎在葭萌关,正等我的消息。”
“这……未免太快了,我虽得张太守信任,但此事恐怕并不容易呀。”
“我知如此,将军得张太守信任,定能说服张太守,这事就托付将军了。”庞统并没有给杨白回旋的余地。
杨白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我先找个机会试一下,哦,对了,前几日听闻曹操也派人来见张太守。”他前几天就知道此事,但并没有重视,如今跟庞统成了一伙的,自然要重视起来。
“什么?那杨将军得抓紧时间了。”
……
杨白想了一天,次日去了衙署,来见张鲁。
“参见张太守。”
“哈哈哈哈,你来了,无须多礼。”
两人闲聊一会儿,杨白很快就进入主题。
“前几日听说曹操派使者而来?”
“正是。”张鲁叹了口气,一想到日后归顺一方,就不能如现在这样自由,心中不免有些伤感:“使者想劝我归顺曹操,但事关重大,我不敢草率决定,对了,这事你怎么看?”
“太守所言极是,此事非同小可,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太守得慎之又慎才是。”杨白又接着说:“只是,若归顺曹操,恐非良策。”
“哦,此话何讲?”
“曹操掌朝廷,挟天子以令诸侯,实为逆贼,今曹操虽几战胜袁绍,但袁绍如百足之虫,死而为僵,仍有一战之力,而刘敬据益荆扬三州,实力雄厚,必有北上之心,届时刘敬与袁绍夹击曹操,曹操如何能敌?太守若降曹操,他日曹操败亡,太守难道又得降刘敬,岂不是二次受辱?”
“以我看来,太守不如投降刘敬,一则有献汉宁之功,二则可助刘敬破曹操之兵,皆是大功,有此大功,太守荣华富贵皆保,岂不美哉?”
张鲁陷入沉思,此前阎圃称投刘敬划算时,他还有些犹豫,如今听到杨白也这么说,他心里还真有些倾向于投刘敬了。
不过,他仍还有担忧之处:“只是,我又如何知道刘敬会怎么对我?”
杨白想了想,他觉得不能让张鲁知道他与庞统已勾结,便说:“太守可主动找上刘敬,我愿意代太守前往南昌,去见刘敬。”
杨白显然不可能真去南昌,他只是嘴上这么说,然后过几天再把庞统带过来,就说刘敬派庞统来的,他和庞统只是偶遇。
“如此耗费时日,恐怕来不及,我担心那张既逼得紧。”
“太守就继续将曹操的使者留在南郑几个月即可,等我回来便是,一个小小使者,又如何敢逼太守?”
“好吧,你说得有理。”张鲁想到他派去的人还没回来,又说:“此事重大,我也趁此机会,再好好想想。”
一天之后,张鲁派去益州方向的人,终于有了回报,确如张既所说,刘敬大军两三万兵力已驻于葭萌关。
张鲁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刘璋只会驻三五千军队,防他南下。如今,刘敬驻军两万多,明显是想北上攻打汉宁。如果刘敬就这两万多军队,张鲁还未必会怕,只是刘敬兵力雄厚,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大军支援。
张鲁一时忧虑重重,寝食难安。
……
三天之后,杨白带着庞统来到南郑衙署,求见张鲁。
“太守,实在是太巧了,我刚出了南郑不久,便遇到庞士元,庞士元正是车骑将军派来的使者。”
“什么?竟有这等巧事?”张鲁也微微吃惊,露出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表情。
“谁说不是!”
庞统连忙行礼:“参见张太守。”
“你真是刘……车骑将军派来的使者。”张鲁仍是有些不相信。
庞统拿出文书来,证明自己的身份:“若太守不信,可以看看。”张鲁接过来看了一下,这庞统果然是刘敬所派。
“使者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
双方说了一会儿客套话,慢慢进入正题。
“今皇帝为曹操所掌,致使天下大乱,汉室衰败,各地民不聊生,我主乃汉室宗亲,不忍看到大汉衰落,百姓罹难,欲兴兵北上,救出陛下,匡扶朝政,拨乱反正。张太守掌汉中数年,亦是兢兢业业,保土保民,此乃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