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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月光倾泻,落叶如雨

寂静的夜晚,一轮皎洁的秋月悄悄地躲藏在了楼阁之后,仿佛也不忍打扰此刻站在楼阁之上那孤寂的身影——西塞王。

秋风轻轻地吹过,撩动着他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身姿挺拔如松,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清冷的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出来,显得格外落寞与凄凉。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天空中的明月,满脸尽是忧愁之色。一直以来,他都坚信莫达深爱着权力,认定他之所以大力扶持西班之子,无非就是想要掌控整个西塞国,进而登上至高无上的统治宝座。然而,江预的遇刺事件却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彻底打破了他原有的认知。

原来,莫达的真正目标竟然是要取江预的性命!他深知,如果江预不幸身亡,北疆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率领大军气势汹汹地向南进犯大越。

而一旦大越兵败如山倒,那么西塞国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必将遭受北疆王铁蹄无情的蹂躏。到那时,雄伟壮丽的山脉或许会变得满目疮痍,奔腾不息的河流也许会被鲜血染红,广袤无垠的草原恐怕也难逃战火的摧残。更为可怕的是,无数西塞国的百姓将会失去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被迫四处流亡,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悲惨生活。

想到这里,西塞王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钢针狠狠地扎刺一般疼痛难忍。他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莫达能够如此漠视西塞国的未来,对西塞国百姓的生死存亡置若罔闻?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个人心中那份刻骨铭心的仇恨吗?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令西塞王感到无比愤怒和痛心疾首。

如果这次和谈成功,西塞国不仅可以休养生息,还能得到大越的庇佑,免遭北疆王铁蹄的蹂躏。如果和谈失败,西塞国将来不久便会不复存在。

因为莫达刺杀江预不成,反而挑拨自己与大越的关系,致使和谈停止,自己也被困于这皇宫之中。和谈被迫停止,成功与否还是未知数。再有,如果自己久久不能归国,国内形势逼人,必定会逃脱他的掌控,届时西班之子早已经登上王位。一旦他登上王位,必定会起兵进犯大越。

莫达早在出发前,就已经把一切都谋划好,他根本没有把西塞国的利益放在心里。西塞王悔恨不已,怀自己识人不善,看人不穿,才会陷入这种两难的境遇。

前几月,西塞国战败时,白医官就劝说过他,莫达是一个心腹大患,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但是他却认为莫达虽然权力欲望无穷,但是爱西塞之心不会改变,再加上是父王的旧臣,如果此时杀之,必定会寒了那一群旧臣的心。所以他一直没有下手。

就是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想到这里,他一只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栏杆之上。

不远处的白白梅仆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慢慢走到西塞王身边,恭敬的说道:“大王,事已至此,还是不要过于忧虑,不然如何破眼前的局呢?”

西塞王缓缓转身,看着白梅仆,“能破此局的关键人物是江预,而我又被困于此,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白梅仆看着西塞王,“大王,承蒙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微臣愿试一试。”

“可是,这皇宫守卫森严,你如何能出去,如果被抓获,只能使形势更加危急。”西塞王担忧的说道。

此时的白梅仆异常平静,“大王,哪怕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危机,危机,危之侧,必有机。”

西塞王听了白梅仆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是很快又熄灭了,“白医官,本王不想你因此枉送性命。”

白梅仆听了,有些激动,“大王,你身为一国之王,这样优柔寡断,怎能挑起西塞国的未来。如果你懂得为王之道,那么莫达早已奔赴黄泉,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西塞王听了,心中十分痛楚,沉默不语,白梅仆说道:“作为君王,应权衡利弊,当机立断,仁义只能给予百姓和忠臣。臣虽一介小小医官,但也知晓大义。”白梅仆坚定地望着西塞王。

西塞王长叹一声,“也罢,你且一试。若有差池,切莫逞强,速回便是。”

白梅仆点头,“西塞最美的花朵盛开在高山之巅,我愿意为大王去摘取这一朵美丽之花。”白梅仆说完,悄然退下。

白梅仆换上一身不起眼的侍从服饰,趁着夜色潜行至一处偏僻墙角。他观察许久,瞅准守卫换岗的间隙,施展小巧身法翻过宫墙。

刚落地,就听到一阵犬吠,他心下一紧,迅速躲进一旁花丛。待犬声远去,他朝着江府所在之处奔去。

与此同时,狱中的莫达,则气定神闲的坐着,一副志在必得的神色。他仰头看了看从窗户透进来的亮光。这一束月光刚好照在莫达的身上。

虽然刺杀江预未能成功,但是也成功离间了西塞王和大越皇帝的关系,只要西塞王被困在大越越久,西塞国内的形势一定有利于西班之子。一旦西班之子登上王位,自己那未了的心愿,一定会有人为他完成。

想到此处,莫达便狂笑起来。此时杨逍正在狱中审问犯人,他听到这般刺耳的笑声,就扔下手中的鞭子,快步走到关莫达的狱室外面。

他大声呵斥道:“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莫达,你胆敢刺杀我大越重臣,你是活不成的。”

莫达收住笑,眼神冰冷地看向杨逍,“你们这些蝼蚁,怎知我的宏图大志。”

杨逍举起手中的鞭子指着莫达,冷笑一声说道:“莫达,你的宏图大志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刺杀江预,让成王爷犯了难,就必定不会让你好受。”

杨逍说完,转身对属下说道:“来人,给我好好招呼莫封相。”说完,狠狠的盯了莫达一眼,然后“哼”的一声,甩袖离开。

过一会儿,莫达那疯狂的笑声响彻整个监狱。渐渐地,那疯狂的笑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待到他回到牢房之时,他瘫软在地,他的下身裸露,他的那条巨龙满是钢针,血淋淋的耷拉着。

莫达眼里的那种志在必得被一根一根的钢针刺穿,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在西塞国的监狱,他也曾对反他的人用过无数酷刑。他看着那些恐惧的眼神,听着那些凄惨的叫声,他兴奋异常。而今天,当酷刑加在他身上时,他竟然也开始恐惧了。

窗户投进的那一束月光还照常照在他身上,只不过,他现在是那因恐惧而有些绝望的狼!

为琳琅布置好新房,向晚舟同琳琅回到了菊苑。琳琅喜欢睡觉,就早早入了眠。兴许是白天睡得太多的缘故,向晚舟毫无睡意。

宁静的夜晚,书房内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衫,静静地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个陈旧的木质药箱。她轻轻地打开药箱盖子,一双纤纤玉手熟练地倒腾着里面琳琅满目的药品。

当目光触及到那瓶万毒散时,她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端详起来。瓶子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透出一丝神秘的光泽。

她的眼神变得愈发复杂,有疑惑、有沉思,还有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就这样,她默默地凝视着手中的万毒散,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许久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将万毒散重新放回药箱,并合上了盖子。做完这一切后,她站起身来,莲步轻移,缓缓走到窗前。窗外,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庭院中的那棵古老槐树上,使得它看上去越发显得孤独而沧桑。

只见她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飞燕般轻盈跃起,眨眼间便稳稳地落在了老槐树粗壮的枝干上,她优雅地下来。接着,她微微抬起左手,运气于掌心之中,随后猛地朝着树干拍出一掌。刹那间,只听得一阵沙沙声响起,无数的树叶如同雨点般簌簌落下。

她伸出白皙的右手,任由那些飘零的树叶轻轻地落在掌心。然而,只是短暂的停留,它们便又顺着她的指尖滑落而下。望着这些落叶,她的思绪渐渐飘远......

今日在饭堂中,江预那不寻常的举动不断在她的脑海中浮现。那个平日里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男子,竟然会做出那般笨拙滑稽的事情,实在令人匪夷所思。想着想着,她不禁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就在这时,一句轻柔的话语悄然在心头响起:“龙儿,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却又如近在耳畔。她不由得微微一怔,开始审视起自己内心深处对于江预的真实情感。究竟,她对他是否有着男女之间的情意呢?这个问题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的心间。于是,她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慢慢地梳理着自己那纷繁复杂的感情之线......

曾行离开了书房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静静地伫立在书房门外,宛如一座沉默的雕塑般守护着屋内的江预。

此刻,书房中的江预正一动不动地站立在窗户旁边,目光痴痴地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洒落在那棵古老的槐树之上,勾勒这向晚舟那孤零零的背影。槐树枝头,一片孤零零的叶子悄然飘落,仿佛也承载着无尽的忧伤与哀愁。

江预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那被落叶围住的身影上。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犹如这纷繁复杂的夜景一般,千头万绪难以理清。

突然,江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低下头,看向手中紧握着的那封和离书。由于太过用力,纸张已经被他捏得起了褶皱,原本平整光滑的纸面变得凹凸不平。

“放她走吧……”江预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得如同风中飘散的羽毛。可话刚出口,一股强烈的不舍之情便涌上心头,令他心痛不已。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另一个想法紧接着冒了出来:“不,如果就这样让她离去,我如何能舍得?可是若执意将她留在身边,只怕终有一日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

第一次的抉择,他毅然决然,可是当他想清楚自己对向晚舟的情感之后,再做抉择之时,便没了那份果断之意。

如此艰难的抉择摆在面前,江预只觉得左右为难。内心深处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不停地交织碰撞,让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