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舟箱子里最好的发簪、钗环、耳饰、镯子等饰品单独用一个匣子装起来,走到琳琅身边,“琳琅,这些都给你!”
“小姐,你全部都给我了,你戴什么?”琳琅接过匣子说道。
“我素来不喜欢这些玩意儿,你看,我在江南时何曾戴过这些玩意儿。只是嫁到江府才戴过,如今我即将离开,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便是无用之物。”向晚舟边说边走到窗户边。
江预感觉到向晚舟的气息,赶紧轻盈的挪动了身子隐藏好。
琳琅流着泪,笑着说道:“小姐,我不想你离开,我想你留下来跟姑爷好好过日子好吗?我相信时间长了,你定然会对姑爷生出情感的。”
向晚舟看着窗外院子里飘零的菊花,“琳琅,情爱是一杯毒酒,我不会沾染半分。”
琳琅一听,赶紧走到向晚舟身边,“小姐,你这样说,我都不敢跟曾行成婚了。”
向晚舟转头,笑着看着琳琅,“曾行是一个好男人,他定会用心呵护你一生的。”
“小姐,既然曾行可以,那姑爷肯定也会爱你一辈子的。”琳琅反问道。
向晚舟移开落在琳琅身上的目光,“琳琅,曾行是一池清澈见底的水,而江大人则是无底的深渊。”
“小姐,琳琅天生愚笨,你说的这些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你答应过夫人,要生四个孩子的,你不嫁人,怎么生孩子。”琳琅抱着匣子看着向晚舟说道。
“那你就替我生吧,到时候就让你的孩子叫我娘亲不就得了!”向晚舟笑着说道。
琳琅着急的说道:“我的孩子只能叫我娘亲,你想让人叫你娘亲,你就自己去生吧!”琳琅说完,就走到桌子旁边坐下。
向晚舟看着琳琅,大声打趣琳琅说道:“我告诉你琳琅,等你生了女儿,我就悄悄来偷走,带回江南,让她长大嫁给离恙做媳妇儿,我就等着抱孙子。”
江预在角落听到向晚舟她们的说的这些话,不禁嘴角上扬,摇了摇头。
琳琅听到向晚舟提到离恙,突然站起来说道:“离恙才不会喜欢我女儿呢?在江南时,离恙整天跟在你背后叫你媳妇儿,媳妇儿的。”
一提到离恙,向晚舟的胸口就剧烈的跳动着,她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琳琅见状,赶紧跑到向晚舟身边,“小姐,可是哪里伤还有疼痛。”
江预听到琳琅的话,脸上立马起了担忧之色。
向晚舟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别担心,伤已经不痛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我最近心跳得很厉害。”
琳琅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太想离恙了。小姐,要不你就回江南,等离恙长大,你嫁给离恙算了。”
江预听到琳琅的话,脸色一变,有一种想把琳琅舌头割了的冲动。
向晚舟听了,则是按着胸口哭笑不得的说道:“琳琅,你瞎说什么?我嫁给离恙,你的脑袋瓜到底想的是什么呀!”
琳琅一本正经的胡说道:“离恙八岁,你十八岁,十六七岁离恙身体也该成熟了,那时你也才二十六岁,这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在江南时,离恙都说了长大要娶你?还有我们的邻居张婶还大牛叔十二岁呢,还不是儿女成群,生活幸福。”
向晚舟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琳琅的脑袋,“我真想把你脑袋划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琳琅眉头一皱,“夫人不是说了,我是一个无脑的幸福儿。”
向晚舟直起身体,长舒一口气,“琳琅,你永远都要这么快乐好吗?”
忽然琳琅像是想起了什么,瞪着大眼睛,说道:“小姐,你说离恙怎么跟姑爷长得那么像,那个眉毛眼睛。第一眼见到姑爷时,我都以为离恙是他儿子呢?”
向晚舟看着又在乱说的琳琅,“天下之人长得像的人多之甚多。好了,我们去一趟梅苑吧!”
“藏月姐”三个字落在琳琅心湖,顿时激起了浪花。琳琅拉住向晚舟,“小姐,你说离恙会不会是姑爷的私生子。”
已经挪动脚步的向晚舟被琳琅的话震住了,转头看着琳琅,“你又在瞎说什么?”
琳琅又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姐,楼姨伤好后,嗓音带着京城口音,而且还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一定是姑爷始乱终弃,抛弃了楼姨。不然离恙为啥那么像他。”
向晚舟听了,赶紧捂住琳琅的嘴巴,瞪着眼睛说道:“琳琅,我撕了你的嘴,这些话要是让旁人听去了,会带来大麻烦的,你是不是想死不好意思讲。”
琳琅摇着头,粗气奋力吐出几个字:“不想死,不然曾行会难过的。”
向晚舟松开捂住琳琅的嘴巴,“知道就好。”说完,转身就开门,径直离开了菊苑。
琳琅看见向晚舟有些生气,赶紧跑着喊道:“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江预听了琳琅的话,一脸的无奈的离开了菊苑。他走到花园时,遇到曾宥端着很多名贵的药材。曾宥见到了江预,直接停下来,说道:“大哥,这是成王爷派人送来给少夫人的。”
江预听了,带着些许怒火盯着曾宥。曾宥看着江预的难看的脸色,说道:“少夫人受伤的那一夜,他也送了很多过来。今天不仅送了药材来,还附了一封信。”曾宥说完,便把手里的递给了江预。
江预一手拽过去,连忙打开,纸张上写着:“龙儿,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接你回王府。”
看了信件,江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和嫉妒,牙齿紧咬着下唇,仿佛要将其咬碎。他的手紧紧地握着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股醋意却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和动作。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对写信人的怨恨。
江预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信上的字句,仿佛要将它们看穿。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他将信揉成一团,用力地扔在地上,看着曾宥,“那晚送的药材呢?”
“我放在你书房了。”曾宥急忙回答道。
江预听后,夺过曾宥手里的药材,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懵圈的曾宥和一片寂静。
江漪已经临近生产的日子,她的身体更加笨重,脸上既有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又带着一些担忧。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向晚舟仔细的摸着她的圆圆的肚子,眼里全是羡慕之色。
江漪看见了向晚舟脸上那种羡慕的眼神,打趣的说道:“龙儿,明年我能当上姑姑了吧!”
向晚舟看着江漪,不好意思的说道:“姐姐这是什么话,可别再说了!”
“还脸红了,你都跟大哥同床共枕了,怎么还不好意思。”江漪笑着说道。
向晚舟突然想起受伤醒来后躺在江预身边的画面,“姐姐,别瞎说,我们哪里有?”
“瞎说,当时你们受伤昏睡,祖母、王御医和我给你们检查伤时,亲眼看见的。你当时还把头藏在大哥的怀里呢!”江漪一脸坏笑的看着向晚舟。
向晚舟听了,尴尬的赶紧移开话题。说道:“胎位很正,这几天多吃一些食物,积蓄好力量,安心的等待生产。还有记得多走路。”向晚舟一边笑着说,一边把江漪的外衫系好。而心里已经把琳琅和曾行扔出去了无数次。
京师护卫军衙门门口,成王刚从马车下来,杨逍站在成王背后。江预也从马车下来,曾宥提着药材现在江预身后。两人面对着面,慢慢靠近,虽然都较为平静,但是情敌相见怎不分外眼红。
比较好身份悬殊,江预先躬身拱手恭敬的问道:“微臣见过王爷!”
成王见到江预行如此大的礼,便说道:“江大人,不必拘礼,有何事我们进去谈。”成王说完,便背着手转身进了大门。而江预也跟着,姿态端庄的踏进成王京师护卫军衙门。
成王端坐在一张名贵的紫檀木椅子上,江预站在成王面前的紫檀木桌前。成不打算让江预落座,想借此来区别自己与江预的身份。江预虽然是臣子,但是那修长而挺拔的身形和气势已经把成王压倒。
门外,各为其主的杨逍和曾宥也怒目对望,随时做好打斗的准备。
成王看着江预,带着妒火,羞辱的说道:“江大人,这几月来,感谢你对我夫人的照拂,过几日我定当会及时接回夫人,不再讨饶江大人。”
听了成王的话,江预一脸平静,“王爷,龙儿是微臣三书六礼娶进门的妻子,此等辱没龙儿名节的话,还请王爷慎言。”
成王蠕动着嘴唇,一手拍在桌上,“江预,明明是我与龙儿定情在先,是你强娶龙儿,才导致我们无法团圆。你还好说教起本王来了。”
成王开始动怒了,而江预的脸上依然还是平静如初,“王爷,我与龙儿由谢游士保媒,两情相悦。敢问王爷,强娶一说从何说起呢?”
成王站起来,走到江预身边,“两情相悦?江预,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你为何还要娶她呢?”
江预微微一笑,“王爷,您怎么知道我就给不了龙儿幸福?”
“你娶了她,却让她独守空闺,让她慢慢凋谢,难道这就是你给她的幸福?”成王怒气冲冲的看着江预说道。
江预闻言,盯着成王,“王爷的耳目果真厉害,连微臣的床围之事都打听得那么清楚。”
“江预,龙儿是一朵美丽之花,你只会让她凋谢。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当她走,而不是用她来掩饰你的无力。”成王带着些嘲讽的说道。
江预把嘴角放平,“王爷,微臣虽然比王爷年纪大,但是身体依然生猛,龙儿也每夜都酣睡于微臣的臂膀之中,她可盛开得鲜艳得很,一点也不曾凋谢。”
江预这句话大大刺激着成王,成王强压心里的火气,盯着江预,“你无不无力,你心里很清楚。我和龙儿早在江南定下终身,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在江南度过多少美好的日子。”
江预也直视着成王,“王爷,既然您早就钟情于龙儿,为何却把她留在江南三年之久。还有,那时龙儿才十五岁,尚不懂情爱,王爷您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一厢情愿,她既已收下本王的玉佩,便已许下情意,定下终身。如今,被你强娶进江府,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江预,你何以忍心。”此时的成王异常激动。
江预看着情绪不稳定的成王,走到窗户旁,“王爷,你一走就是将近三年,这三年,你不曾回去看过她,只是许下一句空口诺言,即使龙儿对你有情义,怕是都随着时间消散而去。每个人的脚步都是向前的,没有一个人会原地不动。”
“本王不是空口诺言,本王是真心爱她,本王正妃之位如今空着,都是为她而留的。”成王被江预的话刺激着,竟然开始自乱阵脚了。
江预望了一眼窗外的秋日,又回头看着成王,“王爷,依微臣来看,你只是喜欢龙儿,仅此而已。你以为她只是一个乡间女子,攀上你便是她的福分,她就应该乖乖等你来娶她。不然,就是不知好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