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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昨夜的膳食有问题?皇后在里面加了什么?

凌绮罗示意奉喜扶她起身,而后疲累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眉心。

“既然仙儿来了,哀家便知会你一声,你宫里的太监,杀了哀家宫里的宫女。”

“按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玉檀毕竟在哀家身边侍奉了这么久,现下平白丢了性命,哀家自然是要给她的家人一个说法的。”

“哀家打算处死这个贱奴,然后再给玉檀的家人送去五千两银子,以示抚慰,此事也就算了结了。”

“仙儿可有异议啊?”

萧霓仙低垂着的凤目偷偷瞥一眼祁远竹。

“都怪臣妾没有管好下人,惹母后费心了。”

“那五千两银子,臣妾愿意一力承担。”

“只是……”

她眼神飘忽的再次将目光移到祁远竹身上。

眼下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凌乱的头发遮在俊脸上,她看不清他是个什么表情。

“仙儿恳求母后将这个贱奴交给本宫来处置。”

凌绮罗眉头一紧,眸色邹然间变得晦暗。

她满脸质疑的眯着萧霓仙。

“怎的,皇后想留着他?”

萧霓仙抬眸,淡淡一笑。

“那倒……不是。”

凌绮罗不耐烦地舒口气。

“胆敢在宫中公然杀害哀家身侧之人,如此这般的穷凶极恶之徒,如若不即刻处死,这后宫的纲纪还如何立得住?”

“哀家知道皇后一向心善,今日哀家便替你做个决断。”

说罢,她将眸子斜向祁远竹。

“将这个贱奴拉到后山,剁去手脚,扔进狼舍!”

望着祁远竹被几个太监快速拖离的背影,萧霓仙攥着锦帕的玉手一紧,就连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她粉唇微微颤抖着,凤目斜睨着凌绮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凌绮罗显然发现了她的异样。

“皇后是身子不适吗?”

萧霓仙心事重重的摇摇头。

忽的,她上眼皮微抬,似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似的,正视着凌绮罗。

“母后,祁远竹不能死!”

“杀害玉檀,是臣妾授意他去做的,他忠于臣妾,所以才不肯供出臣妾。”

奉喜见萧霓仙这般说,赶忙悄悄地溜出门,飞快的追逐着被太监们拖走的祁远竹。

“等一下!”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那几个太监跟前,伸开双臂拦住他们的去路。

“太后娘娘改变心意了,待会儿懿旨便会到,你们不用带他走了。”

祁远竹忽的抬起他那张生无可恋的俊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奉喜。

“改变主意?”

奉喜万般庆幸的躬身,含泪用锦帕擦拭着他俊脸上缓缓向下滑落的血痕。

“是!”

“公公不必赴死了,娘娘会救你的。”

她的声音十分颤抖,祁远竹不由得紧了紧眉头,不明所以的望着奉喜那双泛着腥红的泪眸。

而此刻,寿康阁大厅内。

凌绮罗握着凤头拐杖的手掌一紧,眸色忐忑的喘着粗气。

“你说什么?那个贱婢竟然敢出卖哀家?”

萧霓仙诡谲的勾起唇角一笑,显然凌绮罗是相信了方才她说的那番话的。

前些日子,凌绮罗禁足的时候,东方硕夜夜都会乔装成嬷嬷,在她的榻上陪睡。

这件事情,除了方嬷嬷,便只有玉檀知道了。

萧霓仙告诉她,玉檀偷偷的将她和东方硕私会的时间全都记录了下来,写在一封密信里。

七巧节选秀那夜,她见玉檀鬼鬼祟祟的想要乔装出宫去见什么人,才让祁远竹抓了她前来询问。

祁远竹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那封密信,所以她才会命祁远竹杀了玉檀。

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由头,连她自己都信了,凌绮罗做贼心虚,自然是不会不信。

“母后,您放心,那封信只有臣妾一个人看过。”

“祁远竹他只是奉命办事,母后千万不可为了那样一个不忠不义的贱奴,枉杀了一个忠奴啊!”

萧霓仙抚着凌绮罗的脊背,悠悠劝道。

都已然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妪了,竟然还在谈儿女情长,可真真是可笑。

若是夜景湛知道他有这样一个母亲的话,还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背过气去呢。

“仙儿,”凌绮罗面带尴尬之色,“东方硕在哀家受难的时候,雪中送炭,对哀家关怀备至,哀家与他情谊甚笃。”

“所以他才会在哀家痛失玉林之时,不顾一切的进宫来陪伴哀家的。”

“这事……哀家说起来都觉得羞愧,还望你……”

萧霓仙温婉的勾起唇角,善解人意这一套她演得轻车熟路。

“母后说的,臣妾都理解。”

“您放心,臣妾会替您保密的,就如同玉林的事情一样,臣妾会守口如瓶的。”

凌绮罗这才舒了口气,含泪的眸子斜向垂首站在身侧的方嬷嬷。

“你去将那个背叛主子的贱婢的尸身,丢进狼舍去!”

“她的家人若是再来哭闹,就将他们全都逐出上京去!”

见尘埃落定,萧霓仙这才松了口气。

“昨日皇上还是宿在了承恩殿吗?”

凌绮罗握着萧霓仙的玉手,满脸关切。

萧霓仙故作委屈的瘪瘪嘴,笑的十分凄凉。

“没事的,臣妾都已经习惯了。”

凌绮罗一副为她打抱不平的模样,瘦削的手掌在案几上用力一拍。

“皇帝可真是糊涂了,昨夜在哀家跟前说过的话,他都忘了吗!”

萧霓仙还想再说什么时,忽的听到门外通传太监的声音。

“皇上驾到!”

她赶忙起身,迎上前去的时候,还不忘小声叮嘱凌绮罗。

“母后等下可千万别责怪皇上。”

夜景湛进门,行过见礼后,便在正位凌绮罗的身旁坐了下来。

“听闻母后的贴身宫女被杀了,母后可莫要为这事伤神。”

“说到底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朕会再去亲自挑选几个机灵一点的过来伺候您的。”

凌绮罗勾勾唇角。

“皇帝有心了。”

“只是哀家这身边的人已经够用了,你无须再为此事费心。”

夜景湛星目斜向坐在下首位的萧霓仙。

“可查明死因了?凶手不是皇后身边之人吗?”

萧霓仙搪塞似的笑道。

“是那玉檀偷了的太后娘娘的东西要出宫去变卖,被臣妾宫里的太监给看见了,两人撕扯之下,玉檀的脑袋不小心撞到了石头上。”

“方才臣妾与母后已然问过了,说来说去不过是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出人命也只是个意外。”

她说得很是自然,凌绮罗不停的在她身侧跟着附和,夜景湛自然也没有闲暇,去深究区区一个宫女的死因。

祁远竹杀害玉檀之事也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翻篇了。

“皇帝昨夜不是答应哀家要宿在凤眠阁的吗?怎的……”

凌绮罗意有所指的盯着夜景湛。

夜景湛的脑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现出他昨夜的疯魔状。

“昨夜的膳食有问题?皇后在里面加了什么?”

他星目眯着一直低垂着脑袋的萧霓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