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负责人原本自信满满地汇报工作中,结果不经意瞥见沈惊初的脸色,那双本就冷漠的眼神此刻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汁来。
他瞬间就不自信了,笔挺的腰板越来越弯,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没有底气。
会议室的众人似乎也发现了老板的异常,一个个都默默坐正身体,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头,生怕下一秒就大祸临头。
“今天的会先开到这儿,项目资料修改后发我邮箱。”
沈惊初起身的瞬间,众人全都跟着站起来,恭敬地像个小学生一样目送他离开会议室。
“诶哟吓死了,心脏病都快给我吓出来了。”
“我以前总抱怨沈总工作太严厉,自从小沈总来了之后,沈总在我心中的形象一下就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小沈总年纪轻轻的,怎地气场这么强,实在太可怕了。”
晚上十点。
车稳稳停在别墅庭院外,高芝看了眼后视镜,人还睡着。
今天拉着余耳逛了一整天,确实累了。
高芝小心翼翼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车,背后突然传来声响。
“沈惊初。”林一然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高芝收回手,关切地问:“怎么了,做噩梦了?”
林一然低头愣了许久,额角渗出一丝冷汗。
她梦到沈惊初从悬崖摔下,她想伸手抓住他,却怎么都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他消失在云雾中。
这种沁髓噬心的无力和恐惧,太过真实,令人后怕。
“大小姐?”高芝看她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过了几秒,林一然缓缓抬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没事,你先回去吧!好久没见他了,我今晚去隔壁睡。”
“好。”高芝面无表情地应了声,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暗了几个度。
久吗?分开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
大小姐好像变得越来越依赖沈惊初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惊初人呢?”林一然背着手进门,像个视察工作的老干部,在客厅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人。
“你...”
罗奈及时拉住贺文煜,“主子在楼上。”
林一然点点头,然后小跑着上楼。
“你干嘛要拉我?”想起白天她挽着其他男人的胳膊在外到处闲逛,贺文煜就替主子鸣不平。
“林一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菠萝,她对主子哪怕有半点真心,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脚踩两条船,前脚刚对外宣称主子是她男朋友,现在又说要跟余耳订婚。
还有那什么狗屁裴异和那个牛逼轰轰的竹马继承人,她这后宫都快挤不下了吧!”
罗奈叹了口气,挺费解的,“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订婚了?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林一然就是个渣得没边的海后,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可怜我们家主子,被她不明不白地强拿硬要、吃干抹净。
她倒是哪儿都耽误,白天跟未婚夫招摇过市,晚上又来找我们主子私会,吃完正餐又宵夜,零食甜点不间断,她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贺文煜气得不行,指着楼上就开始破口大骂,“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极地洲的首席制药师有什么了不起的,医学天才就可以随便玩弄别人的感情了吗?就算是极地洲的洲主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行行行了。”罗奈赶紧阻止他,“你少说两句,主子都没发火,你急个毛啊!”
“哼,也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都这样了,硬是连吭都不吭一声,真是气死人了。”
一进卧室,浴室便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回忆起她在沈惊初身上摸到的腹肌和胸肌,手感不错,观赏性极高,心里莫名有点激动。
她的目光投向浴室大门,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林一然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门口,趴在房门口偷听里面的动静,手刚要搭上门把手,门却从里面打开。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清爽的茶香,浴室里昏黄朦胧的灯光恰到好处地打在他结实的脊背上。
刚洗完澡的沈惊初,只下半身裹了浴巾,健硕的胸肌尽数显露,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兼具了美感和力量感,性张力十足。
她微微抬眼,对上他那双墨色的瞳仁,宛如银河系里闪耀的行星,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霎时,发梢滑下一滴水珠,滴落在紧实的腹肌上,顺着隐隐可见的人鱼线慢慢往下,滑进浴巾里,不见踪影。
林一然不禁咽了咽口水,这血脉喷张的画面,简直让人看了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看够了?”
林一然的视线紧紧盯在浴巾与腹肌的交界处,直到头顶传来男人湿湿润润的嗓音。
莫名...撩人!
就沈惊初这两下子,直接给她钓成了翘嘴。
“没有。”林一然脱口而出。
回神后顿觉不妥,然后立即改口,“看...看够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的视线就没从他那八块腹肌上挪开过。
看不够,根本看不够。
下一秒,‘砰’的一声,一道门强制阻挡了她的视线。
她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哼!小气鬼,看看又不会少块肉,我又不是付不起钱。”林一然瘪瘪嘴,转身坐回床上去。
浴室里,沈惊初抵在门上,长舒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挂在一旁的浴袍,眼里露出一抹苦涩。
他自嘲地低语,“沈惊初,你可真出息。”
为了取悦她,甚至不惜出卖色相。
刚进卧室时,他的确没注意到她,可从她靠近浴室门的那一刻起,他便有所察觉。
谁知道他是怎么鬼使神差地穿上半身浴巾,还胆大妄为地出现在她面前,企图勾引。
大概过了一刻钟,沈惊初才从浴室里出来,这次是穿戴整齐的圆领家居服,连锁骨都捂得严严实实。
虽然早有所料,但林一然还是失落地撅了噘嘴,他现在睡觉连V领的真丝睡衣都不敢穿了。
是有多防备她啊!
他不肯,她还能生扑不成。
林一然坐在床尾,嘴角勾着笑,“你别总用这副我要逼良为娼的眼神看我,我知道你身体还没调养好,不会乱来的。”
“马上要订婚的人了,还来找我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冷,醋意十足,“你走吧!我没兴趣给人当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