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牧从南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一然露出悲伤的神情,伸手握住了牧从南的手,“牧姐姐,我骗你做什么,这枚钻石还是我亲手所制,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心思的。
对方是来寻仇的,我们赶到的时候,纪寒就已经回天乏术,而且遗体被损伤特别厉害,根本没法修复。
我也是怕你看了伤心难过,所以擅作主张把他给火化了,然后用他的骨灰提炼制作成了钻石,设计出这么一款项链。
我知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人死不能复生,于是我想出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可以以另外一种方式,永远在你身边,陪伴你,守护你。”
林一然突然掩面,“啊~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情,真是太感人了。”
余耳:“???”
多么浮夸的演技,真是没眼看。
说着,林一然伸手将那串项链拿起,“来,牧姐姐,我给你戴上,从此你们就再也分不开了。”
牧从南见状,立刻推辞道:“不...不用了,还...还是先把他收起来吧!”
林一然举着手里的项链,“怎么了牧姐姐,他不是你最爱的男人,你难道也会害怕他吗?”
“不...不是。”牧从南慌张地解释,“我...我只是怕睹物思人,不管怎样,谢谢你的好意,这项链...真的很美。”
牧从南从她手里拿过那串项链,伤心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一然微微眯眼,牧从南这副为挚爱痛心疾首的眼神,演得还挺逼真。
她冲余耳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信号的余耳,走到牧从南跟前,抱着她安慰,“姐,别难过了,没了纪寒,你还有我。”
“对,还有我。”林一然也凑过来安慰,“我和余耳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家人。”
“嗯。”牧从南握紧余耳的胳膊,眼睫垂下,眸底渗出一抹狠厉。
从余耳目前对她的态度看来,他似乎并不知道派人杀他的幕后主使是谁,由此推断林一然并没有从那几个杀手嘴里问出真相。
她和余耳既然在一起了,若是知道真相,大可直接杀了她泄愤,根本没必要在她面前演戏。
这么说来,纪寒也确实死在了余耳手上。
呵~真有意思。
不知道她这个重情重义的好弟弟,发现自己杀错人报错仇的那一刻,会是怎样精彩绝伦的表情。
真是期待啊!
紫御山庄。
沈惊初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突然收到她发来的消息。
二木:【跟你说一声,我跟余耳回x洲了,那谁的第二轮手术就拜托你了,你和莫心单线联系就成,有什么需求直接提,她会全力配合你的。】
看完消息,沈惊初立马给对方拨了电话回去,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说明这会儿已经在飞机上了。
说好一起行动的,她怎么每次都说话不算数。
与此同时。
一架自燕山城飞往x洲的私人飞机刚刚启程。
飞机上,林一然和余耳坐在一起,两人合盖一张毛毯,林一然还故意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举止十分亲密,和热恋中的小情侣别无二致。
“咱俩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余耳往牧从南的方向瞥了眼,然后凑到她耳边,“我怕你一会儿睡着后,把口水流我身上。”
林一然瞪他一眼,“要是靠在你肩上的人是楚泽言,你会嫌弃他把口水流你身上?”
余耳一秒没迟疑,“当然不会。”
林一然:“......那你从现在开始,就我把我当成楚泽言,你平时怎么对他,现在就原封不动套用在我身上就行。”
“那你得先变一下性。”
林一然瞪他,“你丫欠抽是吧?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至于牺牲这么大,还有,我睡着的时候不流口水。”
“那谁知道,我又没见过你睡着的样子。”
林一然:“......你这么一说,都给我整不自信了。”
她和沈惊初一起睡觉的时候,应该不流哈喇子的...吧?
等两人靠在一起睡着后,牧从南才回头朝两人的方向望去,眼中对两人关系的猜忌又淡了许多。
这一路观察下来,林一然和余耳两人的接触确实亲密又自然,看不出什么破绽。
到了机场,牧家派了十几辆专车来接,清一色的防弹车,车上坐满了保镖,还都带着武器。
“哇偶~牧姐姐,你们联盟这派头可真够阔气的。”
知道是来接人,不知道还以为押送什么国际重刑犯。
牧从南抵唇轻笑,“然然你说笑了,我们联盟哪里比得上极地洲的万分之一,自从我爸生病后,x洲也不如从前那般太平,最近频生事端,为了你们的安全起见,所以不得不谨慎些。”
林一然点头,露出担忧,“牧叔叔的病我也听说了,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吗?”
牧从南摇头,“嗯,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还越来越糟糕,我请遍了x洲的医学权威来看,都说治不了,极地洲的专家我也请了,他们说我爸很大可能是被人下了慢毒,但一时半会查不出是什么毒。”
“这么说,父亲是被人暗害了?”余耳拧眉,“查过了吗?”
她叹息着摇头,“父亲在任这些年,在x洲树敌太多,想害他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想查也无从下手,他这一病,联盟内部就开始躁动,为了安抚众元老,我也只能把这事放一放。
他们本来对我就不认可,现在你带着然然一起回来,那帮元老也就没有立场发表意见了。”
车队在一家七星级酒店门口停下。
“牧姐姐,我们不先回去看看牧叔叔,而是住酒店吗?”林一然呆呆地看着牧从南。
“你们这刚落地,风尘仆仆的也挺辛苦的,就先休整两天,你们的事情和纪寒的死都太过突然,我这都还没适应,更别说父亲现在身子虚弱了,实在不宜受这么大的刺激。
反正你们人已经在这儿了,不愁没时间见他。”
牧从南握住余耳的胳膊,“之前在华国都是然然照顾你,你这两天可以带着然然在周边城市游玩一番,权当散心了。”
“嗯,好。”
到了酒店前台,牧从南开口询问,“对了,你们今晚是住一起,还是...”
牧从南抛出的这个问题,明显是在故意试探。
林一然不动声色地拧了拧余耳的胳膊。
“开一间总统套房吧!”余耳主动开口,眼神温柔地看向林一然,默默咬紧后槽牙。
“虽然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但两个房间我不太放心然然的安全,套房挺好的,方便我照顾她。”
话落,林一然立马松了力道,笑着跟余耳撒娇,“小耳朵你真好,想得这么周到。”
余耳面上带笑,心里却各种吐槽。
牧从南见状,也跟着笑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