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好似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南笙。
南笙压着心跳,也不想猜测陆时宴要做什么。
她担心的是宋骁,所以南笙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但终究南笙是陆时宴养大,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陆时宴的眼睛。
在南笙真的以为自己能顺利离开的时候,陆时宴的手却忽然扣住了南笙的手腕。
“回去找宋骁?”陆时宴淡淡问着南笙。
南笙没应声,就只是让陆时宴松手。
“南笙,我从小把你养大,难道抵不过一个宋骁吗?”陆时宴再问着南笙。
陆时宴的眼神沉沉的看着南笙,南笙没回答的。
因为南笙知道,这个问题,只会让他们之间陷入死胡同,然后气氛越来越僵。
南笙就只是镇定的看着陆时宴:“小叔叔,安晚姐在等你。”
话音落下,南笙颔首示意,几乎是同一时间,南笙的手机震动。
上面是宋骁的电话。
南笙着急的要接起来,这举动落在陆时宴的眼底,下一瞬,没等南笙接起电话——
陆时宴就要接起南笙的手机。
这一次南笙反应的很快,而南笙的抢夺,把陆时宴内心深处的暴虐给彻底的激怒了。
那个曾经对自己乖巧听话,摇头摆尾的小姑娘,现在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在反抗自己。
不是一次,而是无数次。
不是犹豫不决,而是坚定不移。
“南笙,不准去找宋骁。”陆时宴的大手掐住了南笙的脖子。
好似南笙之前所有的预感都成了真。
在猝不及防被陆时宴掐住的瞬间,南笙的呼吸都开始急促。
手中的手机就这么掉落下来,手机依旧在震动,但始终无人接听。
南笙的眼神就这么落在手机上,还在挣扎,企图把手机拿起来。
南笙越是挣扎,陆时宴的动作就显得越是凶残。
南笙后脑勺疼得要命,却又抵挡不住现在呼吸困难的窘境。
她真的怕自己会死在陆时宴的手中。
而陆时宴的眼神残忍地落在南笙的身上:“南笙,不要逼我。”
“唔……”南笙说不出话。
手机的屏幕也黯淡下来,不再震动,宋骁的电话挂断了。
“留下来。”陆时宴是在逼着南笙。
南笙在呜咽,但眼底都是抗拒,陆时宴看的明明白白。
陆时宴的眼神仍旧一瞬不瞬的落在南笙的身上:“南笙,说你会留下来。”
南笙仍旧在摇头,而门外传来喧闹声。
大抵是徐家不甘心,又回来了,骂骂咧咧的全都是声音。
不仅是徐家的声音,还有警察的声音。
他们是朝着病房走来。
而南笙依旧是被陆时宴掐着,动弹不得。
陆时宴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声音,眼神更沉了几分,徐家是破罐子破摔。
知道南笙对陆时宴的重要,所以要占据先机,把南笙给控制了。
至于徐安晚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陆家,现在是死无对证。
因为徐家处理掉了,也不会给陆时宴这个机会。
徐家有他的想法,但最起码现在不能和陆家撕破脸皮。
牵一发动全身,对他们徐家没任何好处。
但,南笙留着变数太多了。
“南笙。”陆时宴是在威胁南笙,“你和徐安晚同时跌落下来的,徐家真的要找你麻烦,我松手不管,那么你就要进去。宋骁知道你进去,就会周旋,我就有办法让宋骁因为这件事,把周家拖下水,到时候——”
这话,陆时宴点到为止。
南笙瞬间明白陆时宴的意思,他是用宋骁在威胁自己。
南笙的脸色变了变。
而她只要答应留下来,那么陆时宴就不会牵连宋骁。
南笙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徐家人带着警察走了进来。
“抱歉,陆总,南笙涉及谋杀,需要配合做一个笔录调查。”警察看见陆时宴还是很客气。
每个人都看见陆时宴掐着南笙,但每个人都当作没看见。
陆时宴很冷淡的笑了:“配合调查?我不同意呢?”
这话是冲着徐家说的,场面的气氛一下子有些紧绷,一触即发的危机感。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贺沉沉稳的声音传来:“抱歉,我是打扰各位了?”
贺沉的忽然出现,让现场都安静了一下。
谁都清楚,贺沉的出现,代表这是周璟岩的意思。
所以贺沉是冲着谁来的?
陆时宴都是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什么风把贺特助给吹来了?”
贺沉笑了笑,看不出情绪,说的很客气:“我是来请南小姐去一趟周家的。”
这话,不仅仅是陆时宴的眉头拧起来,徐家都有些不可思议。
大家看着南笙的眼神都变得讳莫如深。
南笙倒是很镇定,看见贺沉来的时候,南笙松口气。
因为她知道自己可以平安离开了。
而陆时宴掐着南笙脖子的手也跟着松开,南笙的呼吸渐渐顺畅起来。
但南笙脖颈上的肌肤,却有深深的掐痕,看得出之前陆时宴的狠戾。
甚至南笙只要呼吸,都觉得喉咙疼痛。
而南笙的每一个反应都看在陆时宴的眼底,他并没第一时间开口。
反倒是徐家反应的很快:“不可能。南笙涉嫌谋杀,必须接受调查。”
陆时宴不动声色,也没接徐家的话,就只是看着贺沉:“为什么周家要请南笙去一趟?”
贺沉倒是笑了笑,四平八稳的看着陆时宴。
“先前在香山寺,南小姐救了老太太。现在老太太念着南小姐,所以让我专程来一趟,请南小姐过去,是要当面和南小姐道谢。”贺沉说的不疾不徐。
这话,让现场更是安静。
谁都知道,周夫人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从周家出事后,就再没有人见过周夫人。
但大家也都知道,周夫人可以左右周璟岩的决定。
所以有无数的人,想借此攀上周夫人,只是周家从来没给过这样的机会。
现在反倒是南笙和周夫人攀上了关系。
这下,陆时宴的眸光都跟着沉了几分,看向南笙。
南笙一动不动,表面没起任何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