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贺沉忽然很轻的笑了笑,只是看向了一旁的警察,也并不曾理会徐家人。
“不好意思,我想问问,南小姐是涉及了什么谋杀?”贺沉很礼貌也很客气。
警察把前因后果和贺沉说了一下。
贺沉倒是淡定的点点头:“刚好,今儿老太太在香山寺礼佛,周家为了避免麻烦,所以四处都有监控的。这件事周家也没对外公开过。但若是警方有需求的话,随时可以调取监控,孰是孰非,自然就一目了然了。”
这话,让徐家的人微微变脸。
而南笙是松口气。
贺沉主动提及这件事,就会让徐家和陆家都彻底的噤声。
因为他们谁都不愿意得罪周家。
“那就麻烦贺先生。”警察点头,也很客气。
“好,我一会让助理调取监控后给您送来。”贺沉的依旧很礼貌。
话音落下,贺沉看向了陆时宴:“所以,现在我要带走南小姐有问题吗?”
“南笙头部受到撞击的,需要休息。”陆时宴淡淡开口,字里行间是拒绝的意思。
南笙眼角的余光看向陆时宴,那种惶恐依旧还在。
但贺沉倒是淡定:“正好,老太太边上有一个脑科权威,可以给南小姐看一下。”
贺沉依旧在笑,但是眼底却不容任何拒绝。
忽然之间,气氛就紧绷了一下。
陆展明回过神:“没想到周家对南笙倒是关心,周夫人既然提出了要求,陆家也不至于不给面子。就只是南笙现在受伤,麻烦周家了。”
陆展明是笑面虎,这种场面话说的也很漂亮。
“不会,是陆老客气了。”贺沉笑着。
在谈笑间,贺沉对南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笙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立刻就朝着贺沉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陆时宴身边的时候,陆时宴的手抓住了南笙的手腕,但下一瞬就被南笙挣脱了。
南笙都不曾回头,生怕再有任何的差池。
“南小姐,请。”贺沉依旧客气。
“好。”南笙点头。
而后贺沉就护着南笙,从容不迫的离开。
陆时宴的眼神沉沉的看着南笙离开的身影,一瞬不瞬。
徐家人虽然颇有微词,但是周家出面,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僵持了下来。
忽然,陆时宴好似有了反应,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外面追去。
周家怎么会忽然对南笙有兴趣?
直觉的,陆时宴想到了宋骁。
他眼底的阴沉也越发的可怕,他绝对不允许宋骁把南笙带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展明错愕后,低吼:“拦住他!”
保镖已经快速的冲上前,拦住陆时宴。
“你最好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不管周家为什么要带走南笙,那都是周家的意思。你现在冲上去拦住贺沉,就等于是把周家得罪了。”陆展明说的明白,一字一句都不带玩笑的成分,“把周家得罪,对你有什么好处?”
陆展明话音落下,也走到了陆时宴的面前。
他的面色严肃,并不允许陆时宴出去。
陆时宴一瞬不瞬的看着陆展明,陆展明最终叹气,倒是放缓了态度。
“时宴,南笙若是真的能和周家攀上关系,那对陆家也有点用处,你以后要做什么,我也不好拦着,不是吗?”陆展明在和陆时宴谈条件。
陆时宴很冷淡的看着,但在下一瞬,保镖传来惨烈的尖叫声。
每个人的耳边听见的都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保镖疼得变了脸,整个人软在地上,因为陆时宴硬生生掰断了保镖的手腕。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那渗骨的咔嚓声,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这好似陆时宴在警告所有的人。
只要是和南笙有关系的事情,只要是动了南笙的人,大抵就是这样的下场。
徐家的人,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加上之前贺沉的威胁,还有徐安晚的事情,最终涂凤娇也不敢造次。
她沉着脸匆匆离开。
徐安晚那边,还要涂凤娇周旋。
不管怎么样,最起码徐家和陆家的联姻不能破,这一层保护网还是要在。
而陆展明看着陆时宴头也不回的离开,脸色铁青,眼底的阴霾显而易见。
病房内透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
南笙跟着贺沉出去,一直到走出病房的范围,南笙才松口气。
但她高悬的心并没跟着放下来。
“谢谢您。”南笙看着贺沉,很认真的道谢。
贺沉倒是安静了一下,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南小姐,对于这件事我不好多说什么。但我觉得,您若是听劝的话,最好不要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免得日后麻烦。”
贺沉点到为止,也并没训斥南笙的意思。
“我知道。”南笙很安静,但是很诚恳,“我不会这么做。”
贺沉嗯了声:“宋骁在外面等您。这件事既然是周总让我带您离开,那么徐家和陆家都不会说什么,你不需要担心。”
“好。”南笙点头。
贺沉没拦着南笙,南笙抬头的时候,看见宋骁的车子就在医院的外面。
但南笙没看见宋骁的人。
这一切并不影响南笙想见到宋骁的心情,想也不想的,南笙转身就要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
“南笙!”就在这个时候,陆时宴的声音传来,叫住了南笙。
瞬间,南笙的心纠到了嗓子眼,被动的转身。
但是看着陆时宴的时候,南笙依旧很镇定。
贺沉的眼神落在南笙的身上:“要我帮忙吗?”
南笙摇摇头。
那是对陆时宴的了解,躲避并没用处,下一次只会更麻烦而已。
贺沉也没勉强南笙:“我在外面,你有事的话随时叫我。”
南笙点头,贺沉看了一眼陆时宴,这才从容不迫的走出去。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贺沉只看见停靠在外面宋骁的车子,并没有宋骁的人影。
这下,贺沉的脸色微微沉了一下。
宋骁不在啊,那可就真的有点麻烦了。
但贺沉并没动,单手抄袋站在原地,表面云淡风轻,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