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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湛的脸紧绷着。

要不是附近还有虞公公和不少内侍在,他必然会对奚娆发火。

难怪他最近总是右眼皮乱跳,原来竟是在这时候应验了!

“阿湛,你……生气了?”

奚娆知道自己此举有些任性,但事急从权,她总不能放任记忆倒退的祁狅不管,眼睁睁看着他消沉,自暴自弃下去。

阿湛是他们的孩子,也许暂时接受不了,但迟早是能够理解她的。

“阿湛,我知道这件事非常突然,但是我也是没办法才……”

奚娆走到阿湛身边,想要握住他的手,哪知道刚碰上去就被他愤怒地甩开了。

“为什么叫没有办法?你是不是忘了他曾经做了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和他在一起的!”

阿湛压低了嗓音嘶吼着,他知道奚娆也许放不下祁狅,可没想到她竟然能原谅那个男人,还想要隐瞒他的身份,召其为驸马。

荒唐,太荒唐了!

他的脸色极为阴冷,好似曾经认为被她背叛的祁狅。

奚娆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呼吸停滞,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以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因此面对阿湛的质问,她无话可说,心里只有一片恐慌。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去书房!”

阿湛的口吻俨然就是一国之君,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孩子气。

奚娆深吸一口气便匆忙跟了上去。

虞公公拱手站立在门外,没敢让任何人进去。

古朴静谧的书房内,气氛凝重。

墙上的剑影随着火光跳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奚娆站在阿湛的对面,眼神颤抖,眸底还隐藏着深深的忧虑。

“阿湛,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他……”

阿湛蓦地转身:“娘亲,你忘了西奚是如何被祁狅灭国的吗?你忘了我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锐利。

奚娆的脸色微变,她紧攥着手指,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没有忘,但是阿湛,严格来说你父皇的死……并不能算在祁狅的头上,说到底,是他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阿湛冷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为了他,连灭国之仇也打算放下了?!”

奚娆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咬了咬唇,“不是的,我只是……只是……”

“娘,当初你劝说我登上这个皇位时是怎么说的?那时的你果决坚毅,根本没有在意祁狅的死活。他毁了我们西奚,现在我成了南祁的皇帝,统领南祁与西奚原本的国土,那这件事便算是扯平了,可是……他犯下的孽债还不止这些。”

“你不过是见他失明了,残废了,又在地底救了你所以又开始可怜他了,对不对?”

阿湛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直视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心软,但是赐婚真的不行!你想过没有,万一将来有人发现了实情,会被百姓怎样戳脊梁骨吗?”

“难道你为了他,连我、鼎鼎还有昶儿的将来也都不顾了吗?”

阿湛的话宛如钢钉把奚娆钉在原地。

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奚娆看向窗外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星光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

她的内心溢满了酸楚,脸色更加苍白,声音更加颤抖。

“可是阿湛,祁狅他……失忆了。记忆倒退回了十五岁那一年,他还以为自己身在华阳城,以为自己仍然是我的面首。而且他不是失明,而是两个眼球被活生生挖走了!你别忘了,昶儿的命是他救的,就算他某一日恢复记忆,也绝不会伤害你们啊。”

阿湛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你确定?万一他是假装的呢。”

奚娆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事是装不出来的,如果是装的,在我的试探下,他早该露馅了。”

但这依然无法打消阿湛的怀疑。

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了,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了。

“娘,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再谈行吗?说不定几天之后,能想到更稳妥的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

奚娆今日提出赐婚本就有些冲动,惹了阿湛不快,这会儿也有些后悔。

她走过去俯身抱了抱他,这次,阿湛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再推开她。

……

祁狅推开偏院的门,指着门外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想去花园走走,你在前面领路。”

他的仆从吓得面如土色,拽着他的胳膊哀求:“公子,咱们可不能出去,公主有令,您不能踏出这偏院一步,一旦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太危险了!”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还真把我当成笼子里的金丝雀了吗?”

尽管那日奚娆安慰了她,说了许多贴心的话,但祁狅心底的迷雾和忧愁依然没有散去。

这两日,他感觉到自己的记忆中似乎有一片空白,好像是被抹去了似的,令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和恐惧。

“也许,外面就有答案。”

祁狅用力推开仆从,坚定地迈出了偏院的大门。

他的脚步虽然有些踉跄,背脊却挺得笔直。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花园的小径上,祁狅小心翼翼地走着,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虽然听不见,却记得公主府的大致的布局与结构。

然而刚才走了那么一阵,却觉得这里十分陌生,跟他记忆里的公主府截然相同。

仆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惊慌地四处张望,生怕看到寝宫那边的人。

如果公主知道他没看好陈公子,让他从偏院出来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责罚呢。

正当两人靠近花园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爹爹!”

“爹……爹爹!”

祁狅歪了歪头,他仿佛听见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就是那日在院墙外和女护院说话的那个。

他在叫谁?他的生父也在公主府吗?

祁狅心中大惊,本能地想要折返,找个地方躲起来。

哪知道刚走两步,就有一个软绵绵的团子撞在了他的腿上。

昶儿张开手臂朝他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右腿,五官挤成一团,眼圈瞬间通红。

“呜呜呜爹爹,爹爹你没死,太好了,你没死……”

祁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刺痛,大脑却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谁是你爹爹?你认错人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会颤抖,下意识否认,但说完之后心里就像是被剜掉了一块。

昶儿一个劲地摇头,把他的腿抱得更紧了。

“你就是我的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认我?呜呜,爹爹你眼睛怎么了?你看不见昶儿了么?”

昶儿?

他叫昶儿?

祁狅陡然感到一阵眩晕,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为什么心却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