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屹点了点头。
他们将主墓室打扫干净,又是将取下那四四方方的黑色石章,复原了那扇石门,最终又是堆填了墓穴的封土层。
不过在清洁墓室的时候,还发现了些许的端倪:
主墓室的两副空棺椁,里面都有些许的痕迹,甚至有食物腐烂的残渣,从那些痕迹上看,就像是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日一样。
知道了这个消息,众人的心中是越发的疑惑了,不过还是先行离开了墓穴。
等几人离开墓穴之后,才发现天色渐暗。
他们快速的沐浴更衣过后,又是饮下了预防疫病的汤药,最后才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辛府。
宋熹之在夜里回了侯府。
由于辛夫人看宋熹之在约定的时间还未回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为了她病的真实一点,甚至让辛大人都请假了一日,没有去上早朝。
多亏了辛夫人的计谋,让宋熹之在满身疲惫的回到侯府的时候,并没有人起了疑心。
于是翌日宋熹之又是照常的去太医院当值,下班之后,就直接用喝茶作为借口,把日华神医叫到了放置尸体的院子里。
日华神医收到了宋熹之的消息时,就知道事情不会像是她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
等到了宋熹之交代的地点,便看见院子的大门轻轻掩着,日华神医敲了三声,随即又是推开了木门。
宋熹之在屋子里听见了动静,于是便急急上前,把日华神医迎了进来。
日华神医单刀直入的询问:“你前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今日把我叫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发现了贺景砚的什么问题?”
宋熹之听见这话,心道不是发现了贺景砚的什么问题,而是发现了师父您的什么问题。
她将墓穴里的那块玉佩从袖口取了出来,又是放到日华神医的面前展示了一下:“师父,我今日叫您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宋熹之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日华神医的神情。
果然,当日华神医看见这块玉佩的时候,她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随即浑身也变得僵硬了起来。
宋熹之敢肯定,她认识这块玉佩。
“你是哪里找来的这块玉佩?”
日华神医一下子握住了宋熹之的手腕,紧张的询问道。
宋熹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样的玉佩,您是不是也有一块?”
日华神医失力的点了点头,随即从胸口处掏出了另一块玉佩,她将玉佩紧紧的捏在手心,手腕处的青筋似乎暴起。
宋熹之将自己的手上的玉佩与日华神医手上的玉佩比对了一下,发现玉佩竟然是一模一样。
于是宋熹之就直接说了:“我不只是发现了这块玉佩,还发现了一具男性尸体。死亡在十几年前,是日月山人,大约是二十岁以上的成年男性。”
“师父,这样的玉佩您有。而另一个拥有的人,是不是就是日月山的上一任山主?”
日华神医听见这话,猛地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带有试探的眼神。
她微微张了张嘴巴,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你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宋熹之听见这话,先是一愣,因为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看着日华神医这样的反应,宋熹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是的,师父。”
“我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把你叫了出来,想要亲口听你说出来。”
日华神医只是摇头,表情带着几分悲恸:“之之……”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宋熹之就直接打断了她,她双手捂住了胸口,加重了语气,眼眸里也泛出了微微的水光:“师父!”
“既然事情这样重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你隐瞒了这么久,你令我好伤心!”
日华神医深吸了一口气:“不!从前隐瞒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生父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我以为他抛弃了你娘,和在你娘肚子里的你,我以为他是一个负心汉!害死了你娘!”
“而现在,若不是你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全部真相。你又让我如何开口,说出你找到的这句尸体,是你生父的事实?!”
日华声音此话一出,全场惊骇。
宋熹之的眼眸猛地一缩,此刻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站在原地,耳畔嗡嗡的响。
原本躲在屋子里的几人,也是探头探脑的将头挤出了门缝,眼睛瞪得像是铜铃一样大,嘴巴能塞进去鸡蛋了。
“我们在墓室发现的中原人尸体,是宋院判的亲生父亲?”
一瞬间没有人能动弹。
日华神医瞧见宋熹之的反应,猛地回过神来:“怎么回事?你不知道这件事情?”
宋熹之咽了咽口水,极为艰难的点了点头。
日华神医的胸膛起伏了一下,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切齿的捏紧了拳头,猛地就给宋熹之来了一拳:“你出门一趟就学坏了,连你师父都开始骗了?”
宋熹之被她一拳揍得踉跄了几步,又是急急捧住了她的拳头:“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几年前的京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日华神医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对着宋熹之讲了从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