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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澧朝迷案 > 第11章 浮生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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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以待毙!

离琴翊琛醒来,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澧成帝把影卫收了回去,这趟江州,他必须去。

“殿下,我让人从附近山民家中淘来几件山民衣服,给护卫们换上,我和妹妹卸下钗环扮作普通商人家眷,还需委屈殿下换下这身华装,扮作普通商人的样子。”沈卿仪拿着一套浅色圆领外衫递给离琴翊琛,她一大早便命人将他们携带的箱笼都拿到城中兑换成银票,换了几套普通衣衫,并将银票收拢起来。

她让护卫们拿着离琴翊琛的衣衫等在山路上,碰到过路商人便与其交换,换来两套商人衣衫,给他换上。沈卿仪知道,他们要是想要顺利到达江州,以他们现在的装扮,肯定无法顺利到达。

只有乔装打扮,他们是奉命去江州,到了江州,也就安全了。

“其实,此案的关键在于二哥,只要二哥一天不露面,本王的嫌疑便一天无法洗清。可从圣人目前的行为来看,他已经知道二哥还活着。”

“甚至这位二哥已经跟他联系过。”离琴翊琛一边由沈卿仪帮他更衣,一边分析:“可二哥尚未露面,父皇却已经贬我出京。看起来,父皇是在为二哥铺路。”

蓝彤鸢始终不明白澧成帝这么做的用意,不解的问道:“可是殿下,圣人要为二皇子铺路,就要贬殿下出京?”

离琴翊琛无奈的冷哼了一声:“父皇一向只注重嫡子,决不允许庶子威胁到嫡子的地位。我帮父皇破了这几桩案子,父皇看到了我的野心,若二皇子始终没有好转,父皇自然会站在我这边。可若二哥的身体有了好转,父皇便不会容忍我的存在,更不会允许我做的比二哥好。”

“所以,这次的事儿,他不会给任何辩解的机会。”

离琴翊琛声色微微发寒:“想来二哥早就暗中与父皇联系,父皇正愁找不到贬斥我的理由。如今白决明正好递给他一个好理由,父皇正好借坡下驴。至于我究竟有没有打压异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挡了二哥的道。”

蓝彤鸢站在山洞中,看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薄雾轻拂初阳淡,仿佛一层迷雾遮住眼前的秀美景色,似近似远,好不真实。就像眼前的困境,如何才能拨开挡在眼前的迷雾。

她也想知道,那白决明究竟想做什么。“苏禾,你珍草堂打探时,可曾探知这白决明是如何给半仙醉的病人治病的?”

站在洞外的苏禾听到蓝彤鸢召唤,急忙进入山洞中,朝山洞内的主子们行礼后,微微低头想了想才说道:“姑娘,听说是药浴,用药瓶内的药水泡三次药浴,泡完后再服用一颗他调制的药丸,说是这样,半仙醉的毒便能解。”

“还需要服用药丸?”蓝彤鸢有些意外。“听人说,白决明的药丸格外珍贵,在服用之前,谁都不知道药丸是什么,放在那儿,叫什么名字。”

“还有”苏禾抬起眉毛,咬咬唇:“姑娘,去珍草堂的解毒的都是贵族子弟,自然是不吝诊金,可白决明一一不收,只要求这些贵族子弟们在他需要时,帮他做件事。”

离琴翊琛心头一震,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片寒气,白决明这么做,就相当于把京城所有的贵族都笼络在自己麾下,只要他一声令下,凭着这救命之恩,他就能号令所有权贵。

他微微攥拳,这到底是他为二哥所用,还是二哥为他所用?

想到这儿,他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隐约间,他感受到一股不安,他突然想到江州与禹州相邻,禹州,刘府医。“迅速启程,去江州。”

逃过一劫的离琴翊琛,顾不上身上的病痛,星夜兼程去江州。

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离琴翊琛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州。到达江州地界,离琴翊琛的承影骑校尉武勇已经在江州边境等候。

一早就收到消息的武勇,早就率一小队人马在边境等候。未接到出江州的命令,武勇不敢私自出江州。这是离琴翊琛的私军,尚未完全暴露行踪,上次在去禹州,离琴翊琛也让他们换上了睿亲王护卫的服饰。

见到武勇,离琴翊琛开口便问:“可有抓到刘府医?”

武勇瓮声瓮气的回答:\"回殿下,那厮果然藏在松要山上,我们去抓他时,他正在山上采药。如今这厮已经被属下关在郊外庄子的地牢中,那厮嘴还挺硬,无论属下们如何用刑,那厮死活不开口。\"

为了训练私兵,离琴翊琛暗中在江州买了三个比较大的庄子,其中一个还在江州城外的光琢山上。除了庄子外,他还在光琢山上买了一块儿地,见了一个三进的庄园,为的就是训练这些私兵。为了不引起注意,私兵们化做农夫,白日里种地,晚上训练。一个庄子五十人,经过多练的训练,这些私兵,已经成长为一支精兵。虽然人数少,却极为骁勇善战,且对离琴翊琛忠心耿耿。

武勇是武夫,自然不会那些文绉绉的词语。离琴翊琛揉了揉眉头:“好,你们换上本王护卫的衣服,进入郡王府,护卫本王的安全,至于那刘府医,本王要亲自审问他。”

到了郡王府门口,江州刺史一早就等在那里,寒暄之后,将郡王府的地契交给离琴翊琛。说是郡王府,不过是澧成帝着内务府连夜拨款,让江州刺史给买的一栋四进的宅子。因为事发突然,来不及准备,澧成帝只能连夜发文给江州刺史,毕竟是皇子,不能住的太寒碜。宅子只有四进,但江州刺史把宅子周边的地皮买了下来,一并交给了离琴翊琛,若是他嫌弃宅子太小,可继续向外扩出来。毕竟郡王府规制是六进。

离琴翊琛阴着脸进入郡王府,离琴翊琛在元京城住的是七进的大宅,对他来说,这四进的确有些小了。不过无碍,他也懒得去计较,当务之急是撬开刘府医的嘴。

蓝彤鸢也想去见见这位刘府医,她想知道,刘府医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份的。

江州的天气也比元京暖和许多,元京已经进入初秋时节,可这江州城还是盛夏时节,他们一进入这江州城,只觉着一股浓浓的热浪迎面而来,他们是初秋时节的装扮,进入江州一路走来,已经汗流浃背,的确需要好生修整一番。离琴翊琛觉着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

是汗水浸入了伤口中,引起了伤口感染。“殿下,您还是在府上好生养伤,等伤口结痂再做打算。”

也许是伤口感染引起的不适,也许是舟车劳顿引起的疲惫,离琴翊琛终究撑不住,在蓝彤鸢给他换药之后,沉沉的睡去。

朦胧间,离琴翊琛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深渊中,自己正一点点的不断的往下沉,整个身子不断的下坠,黑暗卡住了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眼看着就要被周围的黑暗慢慢吞噬,突然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琛儿,爬起来,你是我离琴家族的孩子,你不能就这么倒下。”

巨大的黑暗就要把他吞噬,他顾不上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能不断的挣扎往上挣扎,好不容易脖子漏出来,他能够顺畅呼吸时,可他的身体就像被无数的大手牢牢的抓住,试图把他彻底拉入黑暗中。

眼看就要再次坠落,离琴翊琛感觉自己的头上有一双大手,努力的尝试把他从黑暗中拉出来,“琛儿,加油,使劲儿,你要是被这黑暗所吞噬,你就再也看不到光明了,你看远处那么大一片光芒就在你的眼前。”

离琴翊琛艰难的启齿:“你……你究竟是谁?我也想爬出来,可他们死死的拽住我的身体,让我动弹不了。”

头上传来一个语重心长的声音:“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想办法把拽着你身体的手掰开……”

离琴翊琛没好气的说道:“我也想,可他们抓住我的手实在太紧……我的四肢都被他们紧紧的桎梏,根本动不了。”

“琛儿,你要学会借力……虽然这些手抓住了你的身体,可从另一方面想,这些手,也是你向上爬出来的梯子……”

“大道理谁不会说……”离琴翊琛继续艰难挣扎,黑暗在紧紧的桎梏着他,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头上的声音未再传来,离琴翊琛无奈之下,只能继续挣扎。头上拽着他的那只手,似乎也失去了力量。他有些心灰意冷,想不到今日会交待在这儿。离琴翊琛放弃了挣扎,就这样任由身体自由坠落。然而当他不再挣扎时,他突然觉着桎梏住他的那些大手似乎少了许多。处于黑暗中的双脚居然能自由活动。

离琴翊琛感受到一只脚上的手似乎脱了力,他趁机把脚从那双手上挣脱出来,一只脚得到自由后,迅速踹了禁锢另一只脚的双手。两只脚得到自由后,迅速一顿猛踢,禁锢住他双腿和双脚的手便都松了开来。

离琴翊琛感受到双腿的自由后,踩着那些希望重新抓住他的双手,迅速用力,即将被黑暗吞噬的身体窜出了黑暗一大部分。他的上半身终于出了黑暗,窒息感终于消散,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虽然双手还被桎梏着,但双腿已经得到自由的他,开始思考如何把双手解救出来。

他的双腿还在与那些双手艰难的斗争着,因为双腿获得了自由,桎梏他的双手拽的更紧了一些。离琴翊琛闭上眼睛感受拽着自己双手和胳膊的手的数量,他突然发现,他的双手虽然被抓住,却并未被捆着,只是被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而已。

他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手指头,单个手指头居然还是能动的。他欣喜若狂,想起幼时跟人打架,挠人的手段,虽然小儿斗殴的手段,不登大雅之堂,可此时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用指甲最长的手指,朝着抓着自己的大手用力挠下去。

那手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吓得迅速缩了回去。有门,他继续挠,挠一只,手指头就立即蜷缩起来,无论那些手怎么用力试图重新掰开,他都死死的攥紧,他知道,只要被掰开,他的手就会立即重新被禁锢住。

等一只手全部得到自由后,这只手与双腿合作,将禁锢住另一只手的双手全部挪开。身体得到全部自由后,借着那些大手,离琴翊琛用力向上一蹬,整个身子终于全部脱离黑暗。

脱离黑暗后,离琴翊琛不敢停留,朝着远处的光芒奋力的跑去。跑到那片光芒处,离琴翊琛见到一个身着深色衣袍,仙风道骨的老爷爷,正悠闲自得的给一片花草浇水。

“琛儿,你来了。”老爷爷并未抬头,而是继续给那花草浇水。

离琴翊琛有些疑惑,“大爷,您认识在下?”

老爷爷和颜悦色的抬头看着离琴翊琛:“琛儿,你看我是谁?”

离琴翊琛定睛一看,想起老人的相貌,与在皇家祠堂中供奉的那个挂在最上面的画像有些相似,他立即反应过来:“不孝子孙离琴翊琛见过太爷爷。”

“琛儿,我没看错你,你从那深渊里出来了。太爷爷告诉你,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规矩礼法是最势力的,你若有实力,你的话就是规矩。”

离琴翊琛一愣,立即下跪叩拜:“不孝子孙离琴翊琛记下了。”

“回去好好想想我的话。回去吧……”

瞬间,光满、深渊都不见了,只剩离琴翊琛呆呆的留在原地。

这一觉离琴翊琛睡得很沉,直到第二日卯时,晨曦的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子打在帷幔上,微微的光芒折射在他的眼睛上,他才慵懒的睁开眼睛。

“殿下昨日可是梦魇了?前半夜殿下睡得极为不踏实,到了后半夜才终于安静下来。”沈卿仪见他醒来,急忙带着丫鬟上前侍奉,眼中满是担忧。

离琴翊琛这才想起昨夜的梦境,微微一笑:“无碍,昨夜本王做了个好梦。”

想到梦中的情景,他相信这是太祖给他的指示。他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格外舒畅:“卿仪,你吩咐下去,去寻江州有名的戏班,再去打听江州最好的勾栏,本王要去勾栏听曲儿,要让戏班上门给本王唱堂会,怎么逍遥怎么来。”

“还有,本王的后院人太少,还有那侧妃,整日给本王摆脸色,你去给本王寻一些听话的来……”

沈卿仪征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