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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澧朝迷案 > 第18章 墨影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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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离琴翊琛上凑的澧成帝,自是看懂了离琴翊琛的意思,他在向他示弱,以求保命。

既然他如此知趣,这样也能保住一条性命,离琴昙夜准了离琴翊琛的请求,得知他在江州的荒唐实际后,他更加欣慰,将四个美女连同准其迁至墨影州的圣旨一同送到江州。

离琴翊琛未做耽搁,简单收拾一番,便带着家眷启程。进入十月后,朝中动了起来,离琴翊寒回京后一直很听话,在离琴昙夜的授意下,做了不少差事,虽然差事办的差强人意,但有这些老臣在身边保驾护航,也不会出问题。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离琴昙夜准了大臣们的请求,准备立离琴翊寒为太子,入主东宫。

离琴翊寒周边一片花团锦簇,而起身前往墨影州的离琴翊琛就显的寒酸了许多。除了正妃和侧妃,以及澧成帝赏赐的那四个美女外就带了和光、和尘,承影骑暗中随行外,未带任何王府中的侍卫。一路上走走停停,全然没有从京城到江州时的急迫。

一来离琴翊寒正如日中天,花团锦簇,在册封礼之前,他不会腾出空来对付他;再一个他要等言兴玉,他要把流放的言兴玉救出来。

终于在月中,离琴翊琛和言兴玉在澧南相遇,言兴玉穿着囚服,带着枷锁,脚上锁着镣铐,被押差押着, 缓缓前行,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这让离琴翊琛眼眶一湿。堂堂的玉面阎罗,因为受他所累,沦落至此。

大理寺右少卿的位置被卫云行顶上,元京城中,再也没有了玉面阎罗。见到离琴翊琛,言兴玉原本无神的眼眸瞬间雀跃起来:“三殿下”

“臣参见三殿下。”未等言兴玉行完礼,离琴翊琛急忙将他扶住:“受苦了,兴玉受苦了。”

“臣受些苦没什么,殿下可安好?”

离琴翊琛拍了拍言兴玉的肩膀:“放心,本王没事。”

言兴玉有些迷惑的看着拖家带口的离琴翊琛,有些不解,正要询问,离琴翊琛微笑道:“本王正迁往墨影州,兴玉可愿意随我一同前往?”

“墨影州?”言兴玉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个地方他听说过,属于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旋即问道:“陛下也太偏心了,怎会让您去如此偏远的地方。”

“是我自己要求的,先上车,本王一一跟你说来。”

走了四天四夜,离琴翊琛才到达墨影州,这里虽然风景宜人,但人烟稀少,属于下下州。刺史的品级虽然是正五品,实际上与一个正六品的官员差不多。

得知睿郡王被贬至此,墨影州刺史蒋培风早早的率一众官员在此等候。他听说过这位三殿下的事迹,在元京城破获过不少案子,是刑狱断案的一把好手,不会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奸犯科者。

听闻三殿下的境遇,他同情中带着些惋惜。不停的叹息,天妒英才,就因为出身,因为给嫡子让路,再强的能力也要藏着掖着,否则会被忌惮。

反观那位二殿下得事迹他也听说过,说一句强抢民女,排挤异己,都是在夸他。自古但凡皇子被贬,被起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蒋培风,是个公正廉明之人,当日升迁考核时,就是因为没有给吏部的官员使银子,才被支到这距离元京城极为偏远的墨影州。

好处是这里风景宜人,适合休养生息,城内冷清,物价极低,一文钱能买两个大包子,若无欲无求,这里的确是一个适合生娃养老的地方。坏处是,这里距离元京城太远,距离政治中心太远,元京城的新鲜事要想传到这儿,新闻也变成了旧闻。

墨影州早就备好了郡王府,澧成帝自觉亏欠这个儿子,大手一挥,给他拨了一大笔钱,在墨影州直接买了一栋七进的大宅子,无法给他权利、就只能在物质上补偿他。蒋培风陪离琴翊琛来到郡王府,寒暄过后,蒋培风并未有离开的意思。

离琴翊琛笑道:“蒋大人可是有事找本王?”

蒋培风恭敬的拱手一礼:“启禀睿郡王,下官听闻郡王极善刑狱,眼下手上有一桩棘手的案子,想请郡王殿下指教。”

离琴翊琛摆摆手:“自古皇子被贬,不干涉当地军政,不干涉当地政务,你这可是给本王挖坑啊。”

蒋培风当即拱手赔罪:“下官鲁莽,是下官疏忽,多亏殿下提醒。殿下刚到这墨影州,对这里人生地不熟,就让下官给殿下介绍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州间趣事如何,殿下就当听听话本子,解解乏。”

随即,他斟酌的开口道:“殿下进城以来,可发现这城中的古怪?”

“古怪?”离琴翊琛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蒋培风有些无奈的解释:“殿下可曾发现,这城中虽然屋宅众多,却少有人烟?”

离琴翊琛这才想起,进城时,他就察觉这城中虽然房屋楼宇鳞次栉比,但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空无一人,两旁的酒馆茶肆、作坊、当铺皆闭门谢客,只是偶尔看到有街边摊推着一个小推车,在大街上摆下摊子,摊子上挂着素面的招牌,摊子老板伏在摊子上呼呼大睡。一旁的收钱箱里孤零零的躺着一枚铜钱。

摊子旁边立着的牌子上有涂抹的痕迹,原来牌子上写着素面两文一碗,或许是生意不好,面的价格两文的两字上划上了两道斜线,在两字的下面写了一个“一”字。可不知为什么,那个一又被划掉,在下面写了个“两”字。谁知那个两字又被划掉,最后又写上了一个一字。

看得出,摊主这价格改的极其纠结。

想到这儿,离琴翊琛开口道:“本王也正纳闷,此地为何如此萧条?”

“此事说来话长”蒋培风无奈的打开了话匣子。

说的是,墨影城内有一座废旧的老宅,宅子的主人是罗员外,墨影城内有名的大善人。十年前,罗员外染病去世。可家人准备将主人下葬时,却发现棺材中的尸体不知何时被人割去了头颅,一家人不管如何找,都未找到主人的头颅,哪怕报了官,官府也未找到。家人无奈之下, 就请了木工,按照主人生前的画像,为主人雕了一颗木头接上,令尸身完整,这才得以让主人体面下葬。可谁知自此之后,便怪事频发,在罗员外去世两年内,先是这家的长子溺水而亡,接着次子跌落悬崖摔死,三子得了失心疯,只留下一个尚未长大的四子。

接连不断的怪事,让罗家人不敢继续住在这里,在三子出事后的半年内,卖掉祖宅搬离墨影城。但这宅子就像被坏了风水一般,接手的买家,是一个开武行的馆主,都说鬼怕恶人,谁都没想到,原本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馆主住进宅子后,日渐消瘦,直至病入膏肓,不到一年便不治而亡。

馆主的家人便不敢在这宅子中继续居住,连夜搬了家,馆主病逝一个月内,以极低的价钱出让了这套宅院。接手这套宅子的是一个外来客商,来墨影城做生意,觉着住客栈不舒服,就想买个宅院做个临时歇脚的地方。正好碰上这套宅院便宜出典,便买了下来,谁知道买完不到半年,这外地人便溺水身亡。

“这下这宅子的事情便在当地开来”蒋培风无奈的叹了口气:“谁都不敢买这套宅院,都传这宅子闹鬼,那商人在墨影城没有家眷,本家的主母听说这件事后,直接派了个人,把这宅子折价卖给了县衙。”

“那宅子谁都不敢买,县衙便把它当成了仓库,用来储存粮食。倒也算安定,频发发生的怪事因为没了房主而消停。可最近三年来,怪事又频繁,只要有人经过那粮库,就会听到有声音传出来……说是有人在粮库里喊头,头,还他头来……”

“过不了多久,经过粮库,听到声音之人,便会病亡。渐渐的,粮库闹鬼,有人找头之事便在市井中传扬出来,传闻越来越诡异,百姓们都说,那罗员外找不到自己的头,就要找其他人的头代替,所以纷纷逃离墨影州。久而久之,这偌大的墨影城便沦为了空城。”

“竟有如此诡异之事?”离琴翊琛忍不住出言问道。

“殿下,实不相瞒,自从下官上任以来,多次派人调查过粮库,并未查到任何异常,可那些经过粮库之人都的确都病亡。下官没有办法,只能在粮库附近围上围挡,并张贴告示,提示百姓不要走粮库那条路”

“那看守粮库的守卫可有事?”离琴翊琛直接问道。

蒋培风无奈的摇摇头:“最离奇的就是官府之人进去无碍,看守粮库的守卫无碍,只有过路百姓,只要路过,过后一定会生病,直至无药可医。”

“哎……”蒋培风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这墨影州里盛传此地被邪祟缠身,不易久留。百姓们是走的走,逃的逃,我这个墨影州刺史,做的委实窝囊。”

离琴翊琛挑了挑眉:“蒋人大可将此事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派得力人手来侦破此案?”

“下官上奏多次,均如泥牛入海。墨影州的道台得知下官将此事上奏给朝廷,还斥责过下官,说下官危言耸听,恐吓百姓。”

“荒唐!若不查清事实缘由,难道任由谣言满天飞,搅的百姓人心惶惶?”离琴翊琛不由的怒从心生。

蒋培风欲言又止,艰难的启齿:“听说朝廷里也不太平,道台大人的意思是在这多事之秋,尽量不给朝廷添麻烦。”

蒋培风的话,让离琴翊琛心头一震,墨影州远在京城,元京城的消息即便是传到这里,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更何况,事关民生,大理寺和刑部不会听之任之。

想到这里,离琴翊琛冷声问道:“你是何时上奏的?”

“回睿王殿下,下官最后一次分别往大理寺和刑部递奏折,是在九月初。”蒋培风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了这个时间点。“但奏折却被道台大人追了回来。”

离琴翊琛不解:“为何要追回?”

“道台大人得知后,说京中不稳,让下官晚些再上奏,”蒋培风一副委屈的表情。

离琴翊琛心下一怔,陷入沉思,双眸中的光芒变得愈发寒冷。九月初,他粉碎了几件针对朝中重臣的阴谋,朝堂恢复了久违的平静,怎会有不稳一说,除非……

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眸,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想不到,这墨影州还有如此好看的戏文。”旋即,他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过本王最为惦记的,还是这墨影州的勾栏瓦舍,与话本子相比,本王更喜欢看美人,听美曲。”

蒋培风一愣,他的眼神中露出一些看不懂的神色。在接到朝廷的文书,三皇子离琴翊琛被贬至墨影州时,他就打探过这位三皇子,不但文采出众,更善刑狱,落到如此境地,只能怨上天不公。

但他转念一想,若这位善刑狱的皇子到来,没准儿还能借他的力,肃清这墨影州的谣言,还墨影州内百姓一片太平。离琴翊琛在江州的事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单纯的认为, 猎犬碰到自己心仪的猎物,一定会如饥似渴,让他重新燃起斗志。

离琴翊琛未理会蒋培风的错愕,继续问道:“蒋大人,这墨影城里哪家青楼楚馆的美女比较出名,能博得文人雅客为其争相作诗称颂的?本王爱才,更喜欢才女。本王后院的女人,一个个极为乏味,本王着实有些腻味,想换个口味。”

蒋培风没想到,这位王爷自从被贬后,竟然如此一蹶不振,这么不堪入耳的话语就这么赤裸裸的说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离琴翊琛,他只感到深深的失望。

可眼下,他有些不解,他的确勾起了离琴翊琛的好奇心,但为何最后的关注点又落到美人、美女。离琴翊琛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蒋大人,您这墨影州的戏文本王的确好奇,可本王知道一句古话,好奇害死猫。本王都已经被贬至此,那就是来享受人生乐趣的。”

离琴翊琛的一席话,彻底浇灭了蒋培风的希望。

他来墨影州四年,的确想做出一番政绩,虽然听说墨影州虽然地处偏远,人烟稀少。但听闻气候宜人,想着只要勤劳政务,与民休息,一定会让这里人丁增加,让这里变成一个富庶之地。

谁曾想,他来这里之后,四年里不但没让这里变得越来越富裕,人丁反而越来越稀少,大量的百姓逃离墨影州北上,他们哪怕冒着成为流民的危险,都不愿留在墨影州。事发之地在墨影城,可墨影州下辖的县、乡、郡听到墨影城的消息,也都纷纷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