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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澧朝迷案 > 第11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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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彤鸢面如寒霜,眼神冰冷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她那清冷的嗓音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倘若我所料不错,污蔑言大人这件事的主意,想必应当出自于你倾心爱慕的那位主子之手。”

说罢,她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愈发锐利起来:“不过吾倒是好奇,你这腹中胎儿,究竟是如何瞒过信王的?”

此时的花语,则低垂着头,不敢与蓝彤鸢对视,只能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答道:“回娘娘话,此事倒也并非难事。信王殿下向来对我家主子深信不疑,自从奴婢有孕以来,皆是由主子亲自为奴婢把脉,并记录下脉象和医案。而后,主子告知信王殿下,奴婢怀有身孕仅有一月之久,信王殿下自然也就毫不怀疑地信以为真了。”

蓝彤鸢一愣,立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来,你承认,珍草堂的白绝命就是的主子?”

花语一愣,无声的点点头。

花语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其实这孩子的到来纯属一场意外,按常理而言,这本就是个不应留存于世的胎儿。奴婢每次侍奉完主子后,都会按时服用避子汤以防万一。然而唯有那么一次,由于奴婢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忘却了喝避子汤,结果便怀上了这个孩子。奴婢此前长期饮用避子汤的缘故,这孩子起初根本难以保住……”

“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子,主子扶持二殿下的计划才能够得以顺风顺水地推进下去。正因如此,主子才不遗余力的保住这个至关重要的孩子。”

蓝彤鸢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声说道:“既然你对自己的主子这般倾心仰慕,那为何不让你的主子出手相救于你的妹妹?”

听到这话,原本还稍显镇定的花语瞬间愣住。紧接着,她的声音变得极其悲切,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无奈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一般:“奴婢如今已然是身不由己!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步我的后尘,成为别人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终其一生都只能听从他人的指使安排,毫无自由可言!”

“哦?”蓝彤鸢不禁发出一声轻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感慨之意,缓缓开口道:“倒是没有想到,原来你还是这样一位爱护妹妹的好姐姐。”

然而,话音未落,她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盯着花语,追问道:“不过嘛,我倒是着实好奇得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能够令你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和仰慕?”

“奴婢的主子是一位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

蓝彤鸢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恐怕只是她凭空臆想出来的吧!真正的君子,怎会忍心让曾经侍奉过自己的女子去委身于他人呢?为达自身目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之人,如何能担得起‘君子’二字!”想到此处,蓝彤鸢不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鄙夷之色。

沉默片刻后,蓝彤鸢突然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问道:“这么说来,你的这位主子想必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喽?”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花语。

只见花语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轻声回答道:“应......该是吧......”她语气显得并不是那么肯定。

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蓝彤鸢不由得微微一怔,面露诧异之色地追问道:“应该?怎么会是这种不确定的说法?”

此时的花语似乎有些慌乱,她赶忙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从未见过主子的真实面容,所以对于他是否称得上美男子也不敢妄下定论。”

“不过,从一些细节之处倒是可以略窥一二。比如,主子有一双大手,修长而有力,而且还弹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好琴。”说完这些,花语像是意识到自己有些答非所问,顿时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这番话却让本就好奇心颇重的蓝彤鸢愈发觉得神秘起来。她紧盯着花语,追问道:“照你这般说,你对你家主子的了解竟然如此之少?甚至连他到底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你当真倾慕你的这位主子?”

面对蓝彤鸢犀利的质问,花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急忙摆手否认道:“主子如天上皎月,能够侍奉主子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敢窥视主子真容……”

花语的这番解释犹如一道惊雷,在蓝彤鸢的心头炸响,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种种猜测和认知。

蓝彤鸢尝试消化她所说的话,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你连你主子的真面目都未见过,你是怎么侍奉的?”

“每……每次侍奉,奴婢都被遮住眼睛,主子的脸上一直带着金色面具,奴婢从未见他摘过。”

蓝彤鸢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之人,颤抖着嘴唇忍不住追问道:“像他那样的一个人,究竟是哪一点值得你如此倾心爱慕?又是哪一处值得你不顾自身安危,甘愿冒险为他生下这个孩子?难道你不清楚吗?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死罪!”

说到此处,蓝彤鸢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抬高了声调,厉声道:“你好好想想!你并非孤身一人,你还有妹妹和兄长。你一直在此处殚精竭虑地为他们四处奔波操劳。倘若你腹中胎儿一事不慎败露到那时,恐怕你就只能与你的兄长和妹妹在阴曹地府团聚了!”

见对方沉默不语,蓝彤鸢趁热打铁,继续发动心理攻势道:“再者说了,如果你的主子当真对你情深意重、极为看重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丢下你独自一人在此苦苦支撑呢?他若是真心待你好,事发之后该是想尽办法护你周全,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事不关己般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至于你嘛......”蓝彤鸢顿了顿,目光犀利如刀,直直地刺向面前之人,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可曾想过,一旦这件事情东窗事发,将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

在蓝彤鸢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追问之下,那人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喃喃自语道:“奴婢......奴婢从未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炸在蓝彤鸢的耳边。

蓝彤鸢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作用。有这个孩子,就能证明离琴翊寒身体已经恢复,只有这样澧成帝才能相信离琴翊寒彻底恢复,也能证明白决明的医术。即便是离琴翊寒对这个孩子有所怀疑,也不会多说什么。离琴翊寒与白决明可谓一拍即合,互相合作。自然不会互相拆台。

只是她不明白,如今离琴翊寒的状态说明,他们的阴谋已经败露。那这个孩子的作用也就不存在了,那离琴翊寒为何还要留着她?她可不会单纯的认为一个能把孩子作工具的一伙人,会发善心留下这个孩子。

这孩子一定还有别的用处。

蓝彤鸢看着眼前之人,不由叹息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你不想生下这个孩子,那为何孩子还好好的在你的腹中?你可知道,月份越大,对母体的伤害也越大。”

花语有些支支吾吾:“因为……”

“如今二皇子已经这样,你腹中的孩子依然没有作用,对你主子而言,你已经是一颗没用的弃子”蓝彤鸢抬眼,看向花语目光如炬:“还是说,你留在这府上另有目的。应该说你主子的事情还未办完,他想要拿到的东西还未拿到,你还不能走。”

“这个孩子,能用来继续哄骗二皇子,用来达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蓝彤鸢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复杂:“比如,你要为你的主子拿到一些样东西,那东西原本属于白侧妃。”

接着,她又话锋一转:“吾比较好奇的是,你一边继续替你主子为非作歹,助纣为虐,一边向他人求助,救出你的妹妹。你想的可真好,当真以为,一边替你主子卖命,一边请别人救你妹妹,这事儿可能?”

“若吾猜的不错,你的妹妹和兄长,都是你主子用来要挟你的筹码吧。这种情况下,吾便更加好奇了,这样的情况,你让我怎么救她?你当真以为,只要查清当年的案件,你父亲不是主谋,只是从犯,你的妹妹就能逃脱那个牢笼?”

蓝彤鸢的话,让花语一愣。看着花语惊愕的表情,蓝彤鸢倒是满脸的疑惑不解:“你既然是你主子的棋子,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吧?”

花语呢喃的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主子明明告诉奴婢,要想救我妹妹,就必须让官家重新调查当年永安楼之事,我都是按照我主子的吩咐做的主子不会骗我的。”

花语的反应,倒是出乎蓝彤鸢的意料。“难道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不可能,蓝彤鸢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荒唐念头。

“你的主子除了让你过来喊冤,还让你做什么?我猜,你拿到的东西,应该还未来得及交给你主子。”蓝彤鸢沉思片刻,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留在二皇子府内,且还在执行你主子交给你的任务,说明你的主子自始至终并未离开,他还在暗中操控着你。”

蓝彤鸢看着眼前一脸迷茫的花语姑娘,心知眼前之人大概对她的身份,她所处的危险境遇一知半解吧。难道说她在黑衣组织里没有受过训练?白决明真的会把一个毫无任何细作能力、漏洞百出的人送到离琴翊寒身边?

“你确定每次来信王府给你诊脉,你去珍草堂见到的白决明是你的主子?”

蓝彤鸢的这一问题,问的花语又一愣,满脸迷茫的点点头。

“你们究竟是如何利用那二十万两的银钱来诬陷言大人的?”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听主子讲过,具体究竟是谁来执行,他们是怎么执行的,奴婢一概不清楚。”

蓝彤鸢心下了然,知道再问不出任何东西。“今日你先回去吧,哪儿也不要去,若吾有任何问题,吾会再过来找你。”

“娘娘,求您救救我妹妹。”见蓝彤鸢真的要离开,花语又继续恳求着。

“还是那句话,要救你妹妹,只重启永安楼的案子没有用,即便你妹妹出来了,也离不开你主子的掌控。”

“娘娘,求您了。”

“吾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吾还想再看看这花园中的景致。”

直到花语离开,隐藏在假山后面的离琴翊琛才出现。“殿下,看来这背后之人一直想要重启永安楼的案子,”

离琴翊琛阴冷的说道:“既然如此,孤就将计就计,查一查这永安楼一案背后究竟有什么。”

“殿下,从这花语的所说来看,白决明应该就是黑衣组织的主子,只是现下那两个白决明,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黑衣组织首领?”

“而且,按她所说,她的主子应该是一位年轻男子,可我们所认识的白决明,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离琴翊琛沉声道:“是易容。”

“来人,和光、你去一趟良县,找一下卫县令,让他把这段日子以来查找白决明的所有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一遍,以及白决明找到的言兴玉贪墨的过程也一并说清楚。”

卫相不满卫行云随意辞官,大怒,直接命人在把卫行云捆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揍了一顿,又在御前整整跪了一天一宿请罪,并以致仕为条件,这次才换的圣人撤销了剥去卫行云功名的圣命。

卫相给卫行云谋了一个八品县丞的职,任元京城下辖良县县丞。这个职位是卫行云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挟,从卫相那里换来的。原本卫相想给他谋了一个京外的差事,先远离元京的尔虞我诈,过两年,他的能力再强一些,根基再稳一些,再调回来。

但卫行云并不这么想,他不想离开元京城。按照他的想法,他从小就在京城外长大,吃尽苦头,才从京城外走到京城,他不想离开,让他离开京城,不如让他去死。无奈之下,卫相用尽全力,只能在京郊里寻了一个最远最偏的郊县,让他去上任。

毕竟这是卫家这一辈里,唯一一个能出仕的子侄了,卫相只能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