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客栈。
向淮月被贺朝野紧紧拥在怀里,气息不断缠绕在一起,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觉得有些闷热。
下意识扭过头去,嘴唇猝不及防地亲到了贺朝野的额头。
她睡意褪了不少,鸦羽微闪,掀眸去看他有何动静。
几缕薄光透过窗牗洒在他清隽俊逸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岁月静好。
他双眸闭着,薄唇泛着艳丽的光泽,似待人采撷。
向淮月娇俏地眨了下眼,悄然无声地凑了过去,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他的唇如薄荷般凉。
向淮月打了个寒噤,蓦然躺回去。
贺朝野忽然掀开墨眸,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回带,而后强势吻住她的唇。
他似乎在品尝一颗酸中带甜的果子,温柔且耐心。
时间一长,向淮月便有些经不住了,身子愈发软了下来,柔软无骨的玉手推搡着他。
贺朝野瞥见她艳红的眼尾,薄唇微勾了勾,渐渐松开了她。
“阿朝,你装睡!”向淮月娇嗔道。
“我的公主殿下只许自己偷亲,不许我亲?”贺朝野的眼神坦荡又深邃,挑眉看着她。
向淮月脸上的羞红渐深,“那我是蜻蜓点水,你怎么……”
“我怎么?”贺朝野一脸打趣地看着她。
向淮月一脸娇羞地瞪他一眼,“没什么。”
房门突然被敲响。
向淮序的嗓音接着传来,“月儿,我去敲了迟小姐的房门,她已不在了,你可知她去哪了?”
“晚晚去寻生死蛊了。”向淮月道。
“段兄也去了?”向淮序眼神暗了几许,又问。
向淮月迟疑地看了一眼贺朝野,询问他要不要如实相告。
贺朝野无声地点了下头。
“是啊,三皇兄。”向淮月对外道。
“那三皇兄便不打扰你们歇息了,宫中事务繁忙,我待会便启程回去了。”
向淮月眉心一跳,“三皇兄,你不与我们多待几天吗?”
“不了。”向淮序顿了一下,又道,“阿朝,月儿便交给你了。”
贺朝野:“三皇兄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向淮序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可向淮月就像蔫了的花一样,提不起兴趣,抽泣了一下。
贺朝野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小哭包。”
“你才是小哭包。”向淮月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贺朝野怜爱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待此事已了,我们便回去。”
“好。”向淮月的心里就像沁了蜜一样。
他们在厢房里待到了晌午才起来。
刚出客栈,便看到了几辆豪华的马车从不远处驶来。
贺朝野抱着向淮月坐在马背上,侧眸瞥了一眼,轻夹马腹,准备扬长而去。
向淮月视线还落在马车上,直至马车停下,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才惊呼一声,“阿朝,是枝枝,他们来与我们汇合了!”
贺朝野勒马停下。
向淮月从马背上下来,直接奔向沈翩枝,“枝枝!”
可就在此时,虞欢也从车厢里出来。
向淮月乌眸划过丝丝讶异,“欢欢,你也在这!”
嗓音未落,她脚下的步伐稍快,唇角不由扬起。
下一瞬,向淮月扑进了沈翩枝与虞欢的怀里,红唇拖出一抹迤逦,“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真好。”
虞欢黑亮的眼珠溢满了笑意,“月月,好久不见啊。”
向淮月唇角的笑漪绚丽夺目,“我想死你们了!”
“啵一个。”虞欢朝她挑眉。
向淮月爽快地凑了过去,在虞欢的脸上落下甜甜一吻。
她准备亲沈翩枝之际,余光忽然瞥见萧沉渊那张阴沉沉的脸,念头霎时打消了,低声道:
“萧沉渊的占有欲太强了,我不敢亲枝枝,我怕他眼神刀了我。”
沈翩枝抬眸瞥了一眼萧沉渊,嘀咕一句:“他还真是挡我桃花啊。”
“宝,这可不兴说啊,你腰不要了?”虞欢坏坏一笑。
沈翩枝耳尖泛红,撞了撞虞欢的手肘,“咱们关起门怎么说都行,在外还是得收敛一点。”
“看来欢欢还是满脑子黄色废料啊。”向淮月抛了个媚眼,“不过我喜欢。”
虞欢勾唇一笑,“咱们里面请?”
“好。”向淮月与沈翩枝一同点头。
就在她们准备进去之际,谢闻洲与裴绾月从车厢里下来。
向淮月看见立在不远处的谢闻洲时,心中骤停了一瞬,恐惧席卷而来。
她握着沈翩枝与虞欢手上的力度稍大。
虽说谢闻洲亲自放走了她。
可只要一看到他,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沈翩枝看出向淮月的惊惧,柔声道:“月月,谢闻洲不会对你造成威胁了,他爱的是旁边的小姑娘,他把你们记混了。”
向淮月先是错愕,而后欣喜,“真的?”
虞欢点头,“我可以作证。”
她们三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客栈。
把他们全都抛在脑后。
贺朝野翻身下马,“别来无恙啊,萧兄。”
萧沉渊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语气薄凉,“贺兄该庆幸令正没有亲到我的夫人。”
“多日不见,萧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啊。”贺朝野脸上无甚表情,“不知令正是否接受得了?”
“我夫人满心满眼都是我,你说呢?”萧沉渊薄唇微启。
裴君珩听到他们插科打诨,清了下嗓子。
贺朝野这才将目光投在裴君珩身上,“兄台是?”
裴君珩:“在下裴君珩,是虞欢的夫君。”
“裴兄。”贺朝野狭长的凤眸挑起一抹淡笑,“里面请。”
萧沉渊与裴君珩迈步走进客栈。
贺朝野眸光幽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几寸之外的谢闻洲,随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谢闻洲卓然而立,身上镀了一层寒霜。
裴绾月将他的反应尽收眸底,指节微蜷,掩下眸底的异样。
她默了须臾,道:“我先进去了。”
谢闻洲缓步靠近她,长睫微微扫下来,划过她清丽的面容,“小阿绾是在生气吗?”
裴绾月眼神微凝,但一想到他会相面知微,内心的震撼便打消得一干二净。
她抬起清透莹亮的眼眸看着他,语气捎上几许疑惑,“阿洲哥哥为何这般说?我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吗?”
“小阿绾与其嘴硬,不如嘴软一点,告诉我为何生气?”谢闻洲凝着她片刻,低声问道。
裴绾月越过他往客栈走,“我没生气。”
谢闻洲往旁边挪了一寸,高大的身影顿时笼罩了裴绾月,她如刚出生的雏鸡,无处遁形。
“小阿绾何时学会撒谎了?不乖。”谢闻洲尾音拖着一抹意味深长。
裴绾月眼中的笑意淡去,声线冷如寒潭,“我的确是不乖,你可以去找别人,用不着堵在我面前。”
谢闻洲微垂眼睑,幽深的目光划过她紧抿的樱唇,语声低缓,“我不会去找别人。”
“哦。”裴绾月冷不丁道,“那我要进去了,你让一让。”
谢闻洲垂眸看她,一动不动。
裴绾月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换了个方向走。
谢闻洲伸手握住她细白的腕骨,侧眸看她,“我不是说你不乖,我只是想你告诉我生气的原因。”
裴绾月神色极为认真,慢慢吐字:“我没生气。”
谢闻洲轻抬眉骨,没放开她,默哑声问:“可是因为向淮月?”
裴绾月先是一怔,而后弯唇一笑,“自然不是。”
“小阿绾是觉得我刚才在看她?”谢闻洲盯着她的瞳仁。
裴绾月摇了摇头,欲把手抽出。
她皮肤本就细嫩白瓷,微微用力挣扎,腕骨便出现一抹耀眼的红痕。
谢闻洲双眸微缩,到底还是选择放开了她,耐心解释道:
“我方才是在看她,但并不是对她恋恋不忘,而是无意对上视线。”
裴绾月脚步微顿,回眸看他,嗓音淡若湖泊:
“谢公子,你没必要与我解释这么多的,我们如今什么都不是,若真要说有关系,那便是好友。”
谢闻洲眉心微拢,缓步跟在她身后,“小阿绾只想与我当好友吗?”
裴绾月勾唇轻笑,“不是谢公子让我给你点时间恢复记忆的吗?”
既然还没恢复记忆。
他们仿佛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谢闻洲的话滚到唇边,裴绾月已经迈进了客栈。
闺蜜三人有说有笑。
裴绾月进去之后,他们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虞欢朝她招了招手,“阿绾,我来给你介绍。”
裴绾月在虞欢身旁落了座。
“月月,她是裴绾月,你可以唤她阿绾。”虞欢对向淮月道。
向淮月眉眼带笑,“阿绾。”
虞欢扭头对裴绾月道:“你可以唤她月姐姐。”
裴绾月一脸乖巧地喊道:“月姐姐。”
前一秒还是其乐融融的氛围。
待谢闻洲进来后,全场静默下来。
谢闻洲神色幽沉地迎着众人的目光,锐利的眉眼轻抬,“我这么受欢迎呢,我一来你们连说话的心情都没了。”
他撂下一句,在众人的注视下在裴绾月的身旁落了座。
裴绾月极为不自在地看他一眼,“谢公子可否坐别处?”
“这里就只有小阿绾旁边有位置。”谢闻洲悠悠道,“小阿绾这是不欢迎我?”
裴绾月抿了下唇,嗓音很轻,“那倒没有。”
他话已至此,她自然没有赶人的道理。
何况大家都在这看着,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众人不难看出他们闹了别扭,露出一脸吃瓜的表情。
小二陆续上了菜。
其他人开始拿起筷子。
谢闻洲也慢悠悠地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酒醉鹅肝放进裴绾月的碗里,“吃吧。”
裴绾月眸色微怔,“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嗯,你的喜好我一直记得。”谢闻洲语气轻缓。
他当初与向淮月用膳时,鬼使神差地给她夹了动物内脏。
但贺朝野却说向淮月不喜欢吃所有的内脏。
他当时很纳闷,明明记忆深处的她是喜欢吃内脏的,贺朝野怎会说不喜欢呢?
如今看来,是他从始至终都把她们二人混淆了。
裴绾月压下心中的讶异,把他夹来的鹅肝放进嘴里。
她还没来得及去夹菜,碗里已经被谢闻洲堆得满满当当的了。
裴绾月轻轻颦眉,“我吃不了那么多。”
“吃不完再给我。”谢闻洲薄唇微扬。
裴绾月:“……”
“枝枝坐着不吃,可是想我喂你?”沈翩枝一时看走了神,直至耳畔传来萧沉渊的嗓音,才回过了神。
还未等沈翩枝有何感应,萧沉渊已经舀了一勺燕窝羹递到她的唇边,“张嘴。”
沈翩枝温吞地吃了进去。
萧沉渊饶有兴致地开口:“枝枝要说什么?”
沈翩枝:“……多谢夫君。”
此时,贺朝野把向淮月手边的酒杯拿走。
向淮月微微蹙眉,“阿朝,我还没喝呢。”
“公主可是忘了答应我的事情?”贺朝野朝她温润一笑。
向淮月昨夜才答应他近日不碰酒,抿了抿唇,“没忘记。”
“那便喝茶吧,公主殿下。”贺朝野给她倒了一杯温茶。
向淮月“哦”了一声,“知道了。”
虞欢清了下嗓子,略有不满道:“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净给我喂狗粮呢。”
她一个有夫君的,怎么过得跟个单身狗似的?
他们使劲逮着机会就秀恩爱,让她一个人搁旁边看是吧?
向淮月俏皮一笑,“欢欢,其实你也可以撒的。”
虞欢正色道,“撒不了一点。”
“你还没和我介绍身旁的公子呢。”向淮月说。
虞欢眸光这才落在裴君珩的身上,发现他是一贯的沉静,进来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半晌,虞欢才出了声,“他是我名义上的夫君。”
裴君珩薄唇紧抿,漆色的瞳仁带着寒霜,锋利的下颚线更是透着冷芒。
向淮月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断,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裴君珩淡声道:“在下裴君珩。”
“裴公子。”向淮月脸上端着礼貌的笑意。
这个小插曲过去,他们选择留在客栈一宿。
虞欢觉得光是聊天甚是无聊,举着酒瓶咕咕咕地喝了起来。
沈翩枝吓了一跳,“欢欢,我们倒在酒杯里喝。”
虞欢摆了摆手,“那样多无趣。”
向淮月眼巴巴地看着贺朝野,见他不为所动,又伸手撒娇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袂。
贺朝野摇头叹息:“罢了,你想喝就喝吧。”
向淮月眉梢轻扬,甜声道:“我就知道阿朝最好了。”
贺朝野拿起度数偏低的梨花白,倒在了她的酒杯里,“喝完了我再给你倒。”
“好。”向淮月一听便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和欢欢一样对瓶吹了。
沈翩枝抬起眼睫,凑近萧沉渊,低声问:“夫君,我可以喝吗?”
“好。”萧沉渊应得干脆。
沈翩枝微微地眯起双眸,打量了他一番,“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萧沉渊稍稍弯腰,凑到她耳畔,语声低沉,“夫人还没试过喝醉,倒是可以一试。”
沈翩枝顿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再看他道貌岸然的模样,唇角轻扯了下,“我才不要。”
“那可由不得夫人。”萧沉渊慢条斯理道。
沈翩枝:“……”
虞欢豪迈地将喝完的酒瓶搁在桌案,又拿了一瓶新的,勾唇笑道:“你不喝,我不喝,那么多酒往哪搁?”
向淮月立刻接话,“你不醉,我不醉,马路牙子谁来睡。”
“酒从眼前过,不喝是罪过。”沈翩枝也不甘示弱。
虞欢又道:“你说天长。”
“我就递酒。”裴绾月眼珠一转,灵敏地将酒递给虞欢。
“挺上道啊,阿绾。”虞欢神色微顿,问道,“你要喝吗?”
“嫂嫂,我不喝酒。”裴绾月从小到大是一滴酒都未沾。
见状,虞欢也没有强求,“那你以茶代酒。”
裴绾月浅笑道:“好啊。”
萧沉渊晃悠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致地开口:“几位兄台一起喝点?”
贺朝野:“偷得浮生半日闲,小杯浅酌也未尝不可。”
裴君珩径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谢闻洲指骨轻轻摩挲着酒杯的边缘,与他们碰了碰杯,而后仰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除了裴绾月,他们脸上都透着一抹淡淡的绯红。
虞欢双眼迷离,潋滟着水光的瞳仁被酒意浸染,左手抱着沈翩枝,右手抱着向淮月,悄声道:
“我和你们说,这里的伶人不仅会弹琴会唱曲,身材更是一顶一的好,我改天带你们去开开眼!”
向淮月瞥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一直在喝,根本就顾不上这边,心血来潮,“要不现在去?”
沈翩枝与身旁的萧沉渊对上了视线,随之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压低声音道:“可是他们还没醉呢。”
“等他们醉了再去?”虞欢眼眸亮了起来,“好主意!”
裴绾月本来不喝酒还提不起劲,一听这个,眼睛顿时亮晶晶的,“我也要去!”
沈翩枝低笑一声,“阿绾这是找到组织了。”
“可不嘛,总算有我感兴趣的话题了。”裴绾月笑得跟摇头晃脑的猫咪一样。
虞欢朝她牵唇,“放心,这种活动少不了你。”
向淮月眸底划过一抹狡黠,“问题来了,怎样才能让他们喝醉?”
“一人灌一个。”虞欢说,“怎么样?”
她们三人纷纷点头,“我觉得行。”
虞欢沉吟片刻,道:“但我们不能太刻意了,否则计划就泡汤了。”
她们轻轻地点了点头。
虞欢拎着两瓶酒走到裴君珩的面前,把度数最高的酒递给他,道:“夫君,我们成婚以来都没一起喝过酒,而今我敬你一瓶。”
向淮月忍不住掩唇偷笑,“我只听过敬你一杯,还是第一次听敬你一瓶。”
沈翩枝檀口微张,“谁家好人敬酒敬一瓶的?”
裴绾月被莫名戳到笑点,“这不刻意吗?这可太刻意了。”
裴君珩久久未开口,站在原地的虞欢表情略显尴尬。
不是。
他该不会要拒绝吧?
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到闺蜜家门口了?
虞欢脸上的表情在短短一刹那便有了几十种变化,堪称变色龙。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氛围。
虞欢刚准备找个台阶下,便听到裴君珩冷淡如水的嗓音,“既是名义上的夫人敬我的,我自然要喝的。”
听到此话,虞欢的表情似要裂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还未等虞欢细想,她手上的酒瓶便被裴君珩抽走了。
裴君珩眼尾轻挑,仰头将酒尽数灌进腹中。
冰凉刺激的酒滑入喉间,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不久,裴君珩清冷的眉眼染上几许醉意,冷白的脸庞逼出淡淡薄红,安静地看着虞欢。
虞欢莞尔一笑,作势去喝手上的酒。
裴君珩淡着嗓音道:“你敬我的,我已经喝完了,你的可以不喝。”
“那我再敬你一瓶?”虞欢眼睛亮晶晶的,纯净没有掺杂任何杂质。
倘若裴君珩不知道她的德行,倒是被她这双明澈的双眸骗了过去。
他薄唇挑起淡淡的弧度,“说吧,把我灌醉要去干什么?”
虞欢咳了一声,神色仍是淡定无波,“瞧你这话说的,倒是把我想窄了,我像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吗?”
“不像啊。”裴君珩说,“简直就是。”
他毫不客气的拆穿,倒是让虞欢有些破防,转身就走,“那我不敬你了,省得被说图谋不轨。”
她话音未落,掌心的酒瓶被利索地拿走了。
虞欢脚步一顿,回眸看去,裴君珩已经举着酒瓶往嘴里灌。
不大会儿,他把空酒瓶往桌案一搁,眉骨微抬,“可以了吗?我的夫人。”
虞欢瞧到他眸里沾着浓浓的醉意,心满意足地回到了位置上,压低声音问:“下一个到谁了?”
向淮月与裴绾月齐刷刷地看向沈翩枝。
沈翩枝眉心没来由跳了几下,硬着头皮把酒瓶递到萧沉渊的面前,只是她的话还未道出。
萧沉渊便幽幽开了口:“怎么?枝枝也要学别人敬酒?”
沈翩枝眨了眨眼,“可以吗?”
她软绵绵的声音似羽毛划过萧沉渊的心尖,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萧沉渊接过酒瓶,低低一笑,“夫人倒是挺会拿捏为夫啊。”
“那也是夫君赏脸啊,若非如此,我怎么拿捏得了,你说是不是?”沈翩枝朝他弯眸笑着,语气里透着一抹极为明显的狗腿。
为了能成功灌醉萧沉渊,她也是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