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璟玹虽然也担心裕安帝的状况,但他身为孕夫,压根熬不了夜,没等到裕安帝生产呢,他先扛不住睡了过去。
骆璟玹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还眉头紧蹙,焦虑不堪的样子。
瞿惄昳让东风在偏殿里点了具有安神效果的熏香,他神色才舒缓一些。
骆璟玹都睡着了,阒惄昳自然还没有孝顺到一夜不睡守着裕安帝的份上。
她心安理得的抱着骆璟玹去了偏殿内室,南风他们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把床榻收拾好了。
在阒惄昳和骆璟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裕安帝足足疼了四五个时辰,寝殿里的其他人也跟着提心吊胆的一整夜。
直到外面的朝阳升起,天色大亮,寝殿里才开始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瞿惄昳醒得比较早,她搂着依旧还在安稳沉睡的骆璟玹,听着隔壁逐渐微弱的呻吟声。
在裕安帝即将昏死过去之前,她动了动手指。
“啊~~~~”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寝殿里的众人,都激动得眼含热泪。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熬过去了。
骆璟玹一觉醒来,就得知裕安帝成功给他生了两个弟弟。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艰辛,但最终结果也算得上父子平安。
坤宁宫寝殿之内,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继后一人陪着他。
裕安帝神色憔悴的看着襁褓之中,眼睛还没有睁开呢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儿。
他这一刻,比得知他第一个儿子与之出生时,还要激动万分。
与之是他的亲生儿子没错,但这俩小家伙更是他的‘亲生’儿子。
可能多了十月怀胎,父子连心的奇妙经历,他看着这俩皮肤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家伙,居然觉得可爱非常。
就跟与之小时候一样。
“长得跟我哪里像了?”
“嗯????!”
骆璟玹在裕安帝和继后慌乱无措的眼神中走了进来,他凑近颇为嫌弃的看着皱巴巴跟个小猴子似的俩婴儿。
裕安帝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他身后的方向,与之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呢?
他该怎么跟他解释,为何刚‘生’了孩子的继后神色如常的站在一旁,他却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躺在榻上呢?
裕安帝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继后,他俩可是一条船的蚂蚱,事情败露了,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可继后不仅没能领会他眼神里包含的意思,甚至神色更加惊慌失措了。
完了!
陛下不会以为是她给太子通风报信的吧!
骆璟玹看着他俩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还一点默契都没有。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冲着继后微微颔首道,“孤和父皇有要事相商,不如皇后娘娘您先移步隔壁。”
继后景流徵是骆璟玹的表妹,比他还要小上两岁,他冲着自己亲表妹,自然喊不出母后二字。
不过,景流徵和裕安帝也不在意他喊什么,只要不太过分,他们也都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
“当然可以,那陛下您和太子商量着,臣妾先行告退了。”
景流徵巴不得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呢,不等裕安帝同意,她迫不及待转身就走。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外人都以为她深受宠爱,刚入宫不到一年,就顺利给陛下诞下一对双生子。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陛下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更不知道,陛下一个男人,又是怎么怀有身孕的。
她只知道,她和陛下谈了一笔交易,孩子挂在她的名下,对外就宣称是她生的。
她不仅不用生孩子,就可以坐稳后宫之主的位置,还能确保景家一世无忧。
这生意她稳赚不赔,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只是没想到,眼看着交易即将完成,太子却临门一脚,打乱了她们所有的计划。
希望陛下看在她们景家,同时也是太子外祖家的份上,不要追究她的责任才是。
景流徵一走,瞿惄昳不在,骆璟玹就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
他刚坐下,裕安帝就注意到,他披风下肚子的异样。
裕安帝震惊的望着他,“与之,你的肚子……”
骆璟玹直言不讳,“巧了,跟父皇您一样。”
只不过,他肚里的不是俩混小子,而是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裕安帝瞠目结舌的盯着他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他之前上朝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过呢?
除夕夜他和太子妃一起参加宴会时,似乎还没……不对!
他突然想起,宴会当日,他就像现在一样,在温暖的大殿之上,还裹着一件狐裘披风。
他当时还纳闷过,想问他脸色那么红,是不是身体不适来着。
可他那时已经八个月了,被肚里的俩孩子折腾得寝食难安,吃不好,睡不好,脑子都感觉晕晕乎乎的,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想着想着,就把这事给抛到了脑后。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也有了身孕。
从月份来看,他俩前后顶多差了两三个月。
也就是说,再过上两三个月,他就能当……皇爷爷了?
裕安帝难以置信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与之你也……”
骆璟玹神色有些扭捏的点头,“是……”
他话没说完,就听见裕安帝语气诧异的惊叹道,“像神女许愿才有的吗?”
“神女?许愿?”
骆璟玹点头的动作一顿,微微皱眉,“您不是跟皇后……”
骆璟玹一直以为裕安帝和自己一样,是被……这样那样之后,才会有的身孕呢。
那他口中的神女,又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