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啊,”繁宁笑了一下,眼弯弯的,手里冒出尖的匕首还闪着银光。
“这样我看不清啊,要不,剖一下试试?”
“真心还是假意,总要看看才能确认……难道,你不敢吗?”
见她把玩着匕首像是下一秒就要切过来的样子,青年有些汗颜,无奈假笑,嗔怪道:“要是那位陵游阁下……您也要亲手剜了看看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剜过?”繁宁看他,挑起匕首尖端对着他的下巴,微微往上一扣,冷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想和他比吗?”
那双狭长的眸子垂了下来。
他平静的接受了自己被嫌弃的事实,嘴角微撇,连语气都低沉不少。
“真是有些羡慕啊,那位陵游阁下也不知是哪里讨了您的趣味,明明那张脸,就久了只会觉得乏味不是么……”
青年顿了一下,随即慢吞吞抬起头,露出那双鎏金色的眼眸来。
【!宿主正在被攻击!】
盘踞在繁宁身上的系统发出警告。
繁宁却还神色淡淡,只短暂的晃了一下神便迅速恢复过来。
“啧,又是这种小把戏,”她恶狠狠掰住青年的下巴,“哐”的一下将人顺手砸在了眼前的门上,直直撞了进去,动作毫不留情。
青年的额头缓缓渗下血来,他无力的闭了闭眼睛,像是遭到了极重的反噬。
“咳咳……上一个不能被我控制的……还是那位魔尊呢……”
繁宁嘴角微勾,将他这幅有点疯的样子印入眼底,没多久就松了手。
“繁宁殿下可真是一点妄想的机会都不给呀……”
青年慢慢站起来,脸上那点血色并没有让他变得难看,反倒是有了种凌乱摧残的美。
他像是天生就知道怎么诱惑人一样,眉眼微微垂着,做极了一副柔弱惑人的模样。
“奴家可没有与殿下为敌的意思呀……虽然那位没什么优点的魔尊想来探探您的虚实……但是你知道的,这张嘴呀,可最是会说一些体贴的话。”
“只要您愿意……”
“你是在威胁我?”繁宁直接打断了他欲言又止的姿态。
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双又嗔又怨的眼眸上,不得不承认,在卸去那一层伪装后,这双眼也漂亮勾人许多。
但与她繁宁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小伎俩……某位已经成为她刀下亡魂的魔尊,可是完全没少用。
“想成为我手下的人,当然没问题,”繁宁眯着眼将他从上打量到下,嘴角勾起的弧度逐渐冰冷,“不过……我们还需要先解决一下小小的遗留问题。”
————
一晃就入了夜,迟迟等不到繁宁归来的两人也开始坐不住,相视一眼便迅速出手打晕了看守的人。
寨主所在的位置并不难猜,两人一边摸索一边收集身边的信息,等到靠近那张格外张扬的门时,便能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不要……不要这样……”
“受不了了呀……”
男人发出的声音荡漾又惑人,站在门外的陵游表情一滞,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先一脚踹开了门。
“砰”的一声,里面两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繁宁朝他们颔首,坐在椅子上的双腿微微舒展,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手里的东西。
是一根黑色的长鞭。
而另一个人……
被倒吊在房梁上,身体还随着繁宁手心的动作不断旋转。
绚丽的像是花蝴蝶一样的衣服一缕缕垂落下来,有些位置像是被鞭子人为破坏过了,破碎不堪还露出了带血的皮肉。
“别看他,”陵游不悦的上前捂住了繁宁的眼睛。
江别鹤难得没和他作对,上前看了一下倒吊者的情况,心里也有了数。
“加了点痒痒粉而已,”繁宁将手中的绳索一抽,倒掉在房梁上的人又被自己的头发上的珠链打了一下。
他难耐的呼了一声,随即就是半点不长记性的抱怨。
“轻一点呀,繁宁殿下……要是把奴家这张花容月貌的脸伤到了,谁来替您做事呢……”
“嗯……总不能靠你身边……那张寡淡的脸呀……”
意识到他现在还在拉踩自己的陵游抽了抽嘴角。
“你就是这么查探消息的?”陵游忍不住质问。
繁宁轻轻一笑,半点没有恶趣味被拆穿的样子,反倒是将那双捂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捏住,笑吟吟的吹了吹他的手心。
陵游心下一痒,意识到自己又被她做弄了,下意识就想躲。、
可下一秒,对面那张脸转了回来,陵游看着那双哀怨的鎏金色眼眸,愣是按住了自己想要躲闪的意图。
“我的脸,很寡淡?”陵游的语气硬邦邦。
又是两秒,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拈酸吃醋的话,脸一下子就红了。
“哎呀,那可得让我好好瞧瞧,”繁宁又逗他,笑眯眯的捧着陵游的脸,那双潋滟的眸子越靠越近。
陵游一下子就止住了呼吸。
他低着头蹲下来,让繁宁更好的动作,与此同时,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似是被蛊惑了一般,完全不顾主人的意识,小心翼翼搂住了繁宁的腰。
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身后哀怨的表情更甚,眼看着就要张嘴说出些什么破坏气氛的话了,危急关头,江别鹤横出的手淡定捂住了那张嘴。
“不要打扰她。”
江别鹤看着繁宁显然乐在其中的脸,显示想透了什么,嘴角也微微翘起。
“他是谁?”顶着那张越靠越近的脸,陵游有些不自在的咽了下口水。
他很想闭上眼睛,但那太明显……于是只能绞尽脑汁的想出一句话,试图将耳尖的滚烫糊弄过去。
繁宁倒是真的停住了。
陵游还没来得及可惜,就看见她薄唇轻启,笑眯眯的说出一句:“现在的话,是我不听话的手下呢。”
“绛雪……倒是个极其合适的名字。”
陵游身上的羞涩一下子就冻住了。
在听到繁宁夸奖那两个字的瞬间,丑陋不堪的情绪张牙舞爪的短暂蒙蔽了他的心。
“……你很喜欢?”他问。
“嗯……”繁宁顺手捏了捏对方手感很好的耳垂,说:“我喜欢的该是什么样,你难道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