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表情透着几分哀怜,目光上下打量着:“爱卿,你这说辞,可有凭证?”
陈衡硬着头皮:“陛下,臣自知此事难以启齿,可确是实情。”
“臣受伤之后,寻人多次诊治,皆对臣的隐疾束手无策。”陈衡一脸悲观厌世。
夜九幽唇若朱砂,嘴角勾起,邪气十足,问起:“哦!本皇子记得在敌国,你房中可是藏有一女,为此还险些误事。”
“不如把这女子弄来一试。”
话音刚落。
皇上冷声呵斥:“胡闹。”
夜九幽眼睛一眨,邪佞之气收敛许多。
皇帝缓缓道:“爱卿年纪轻轻,便…稍后,朕派太医详加查验,若真如你所言,朕自会重新思量你与公主的婚事。但若是你蓄意欺君。”
“朕,定不轻饶。”声音颇重。
大殿里,陈衡面色不变,再次谢恩。
不多时,太医由婢女引进殿内。
半盏茶后。
夜九幽睇给太医一个眼神。
太医心领神会,一撩袍子跪在地上:“陈大人身体有疾。”
陈衡心底一松,面色惨白,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夜九幽盯着他看,顺势对太医,问道:“嗯!病症如何。”
“疲软无力,如烟花,刚绽放就迅速熄灭。”
陈衡听后,身子不受控制的一抖,紧接着剧烈咳嗽几声。
这形容,太有杀伤力。
恨不得,让人一拳砸在他那张臭嘴上。
不过,他得感谢这老家伙冒着欺君之罪,为他圆谎。
太医是夜九幽请来的。
陈衡明白夜九幽是有意拉拢自己,所以他才做好万全准备称病向皇上提退婚。
皇上沉默片刻:“可还医的好?”
太医躬身回应:“此病症极为棘手,臣不敢妄下定论。”
“罢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大手一挥,屏退众人。
太医抖着手跟在夜九幽身后,刚才之所以信口雌黄,全因为有一个小宫女授意他如此的。
小宫女搬出幕后的人。
太医是六皇子这一派,自不敢忤逆。
陈衡与夜九幽并肩而行,开口:“六殿下,多谢。”
夜九幽挑眉:“不必,我父皇还未立太子,日后,你需得与我共同筹谋,助我登基为帝。”
夜九幽言笑晏晏,玩味的扫了他几眼,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为了取消婚事,当真豁的出去,竟扯出这么一个谎来。”
“想必,明日京都上下,便会传出锦衣卫陈大人……”
“榻上无能。”
“身有隐疾,不能人道,你且说说,日后谁家还敢将女儿嫁与你。”说到这里,他啧啧两声。
陈衡脸部线条绷紧,状似恭维的开口:“臣与六殿下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此次收复敌国,殿下卧薪尝胆,委身长公主榻前,收集城防图以及重要信息,这才令我国大军顺利抵达。”
“6殿下舍身取义壮举,我等佩服不已。”
“陈衡。”夜九幽闻言脸色铁青,甩袖欲走。
陈衡心口憋闷散去,也意识到自己不该刺激夜九幽,他语气骤然一改:“殿下,可有昭阳公主的下落。”
夜九幽周身泛冷,目光沉沉,散发着邪魅张狂的气息。
想起那个女人,夜九幽五根手指骨恨不得捏碎。
返程之日,他与皓宸国君主,讨要一人。
那人便是君主的姑姑,昭阳公主。
这个可恶的女人,曾仗着权势,竟敢对他强取豪夺。
黑历史。
夜九幽不愿回忆。
君主应下他的要求,夜九幽邪里邪气的把昭阳公主囚禁在牢车上,一路上冷言冷语挖苦着她。
那个女人没皮没脸,毫不在意,不以为耻,竟一个劲的朝他飞眉眼,还时不时,拿床笫之欢打趣。
她翘着脚,逢人便嚷嚷着,说他一成不改,动作野蛮,似蛮牛。
毫无乐趣,让人乏味。
夜九幽立时气个半死,怒不可遏把听到的人,挨个抽了一顿鞭子。
昭阳坐在车上笑的花枝招展。
路经客栈,夜九幽提着昭阳进了房间。
他手中紧握着匕首,满心欲对其行使千刀万剐之刑,以泄心头之恨。
谁料,最后不知怎地,昭阳自己扯开腰带,露出雪肌玉肤,一下把他扑倒……
两年间,他们仅有一次,还是她不择手段得来的。
可这一次,他是被她言语相激,行为花样百出所惑…
潮起潮落,鸿泥雪爪。
一夜过后。
她逃了!!!!
留他一人在床上凌乱……
思绪回笼,仿若昨天。
夜九幽积羞成怒,他垂下眼睑,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缓缓说道:“帮我把那个女人揪出来,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陈衡行步如风离去,这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略胜一筹。
人一旦有弱点,便不再无坚不摧。
皇帝取消陈衡与公主的婚事。
不到一天,便传到大街小巷。
人们议论纷纷。
沈抚芷得知消息,开心的手舞足蹈,然后欢快的像一只蝴蝶飞向陈衡的住处。
陈衡坐在院子里,问道:“消息,可传到她的耳里。”
下属:“应该知道了,我雇了两个人,特意在酒铺外大声宣扬。”
陈衡手握着皱皱巴巴,揉成一团的和离书,出言:“嗯,你去瞧瞧她来没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