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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男大穿越成寡夫郎之后 > 第112章 涂药,灾民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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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霖在里头应了几声,郑颢伸手推开房门走进去。

他看着眼前的情形,与往日躲在床榻上取暖不同,顾叔罕见地没有窝在被褥里看话本,而是衣衫整齐地坐在冰冷的凳子上,桌面燃着几盏烛火,对方微微低首看着桌面的账本。

抬头见郑颢来了,顾霖放下手上的账本,问道:“小颢有什么事吗?”

郑颢向顾霖走去,微微俯身坐在对方身边道:“我怕顾叔忘记上药了,便带了消肿的药膏过来。”

明黄烛火下,顾霖听到郑颢的话后,神情明显一怔,他的视线不由得微微下移,落到对方手上的药膏上。

接着,顾霖微微叹气有些无奈,他手腕上的伤口不过是一道小伤而已,他自个儿也不在意,但没想到对方在吃饭的时候叮嘱便算了,竟然还担心他没有上药,特意拿着药膏过来看他。

顾霖微微无奈,但也了解对方的执拗道:“我屋内正好没有消肿的药,还是你贴心拿了药膏过来。”

顾霖此言并非敷衍而是真心实意,虽然他经常风寒发热服药不止,但屋内常备着的皆是治风寒发热的药丸,薄荷油和烫伤药等,如消肿效用的药膏却是没有的。

面对顾霖的夸奖,郑颢微垂眼帘道:“顾叔我为你上药吧。”

顾霖不想麻烦对方,微微摇头道:“我自己来。”

郑颢眼眸微抬,视线落到桌面上的账本上。

郑颢提醒道:“顾叔待会儿还要看账本,若是自己上药的话,又要去洗手,一来一回得费不少功夫,还是让我来吧。”

郑颢的话说到了顾霖的心坎上,如果他看的是好运楼的账本,耽误一些功夫也无妨,但这是与粥棚有关的账本。

顾霖想了想后,对郑颢道:“那便麻烦你了。”

郑颢打开手上圆润瓷制的药盒,揭开盖子后便露出里面的雪白药膏。

顾霖闻着从药盒传来的淡淡茉莉香味,有些惊奇道:“这药膏竟然是茉莉香味的,丝毫没有药材的气味!”

郑颢解释道:“李大夫说,这药膏是从江南传来的,里头专门放了茉莉花用来掩盖药材的气味,这般下来,药膏既香气扑鼻药效也不会受到影响。”

他知道顾叔不喜欢药味,所以特意买了这个药膏。若是买其他药膏为对方上药的话,浓烈的药味估计能让顾叔时时介怀。

听到郑颢的解释,顾霖一脸明白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郑颢提醒顾霖:“顾叔把衣袖挽上去。”

顾霖没有犹豫,直接将袖子撸上去,露出一整条光洁如玉,白腻似雪的手臂。

郑颢的视线久久未动,目光在眼前的白玉上停滞了好一会儿,片刻后,他对身前的年轻哥儿道:“只需露出伤痕即可,顾叔将袖子放下一些,以免受凉。”

顾霖摆摆手道:“没有那么柔弱,你安心上药。”

郑颢没有继续提醒,他低下双眸,从药盒挖出份量不小的药膏,没有直接涂在顾霖的伤口上,而是将药膏放进自己的掌心。

顾霖看向他,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郑颢解释道:“李大夫说过,这个药膏最好先揉搓化开,再涂抹到伤口上,这样更好吸收。”

顾霖一脸恍然大悟。

郑颢两掌合并,手腕转动掌间揉动,半晌打开手掌,只见原先的雪白药膏已经融化在郑颢的手掌上,不用对方提醒,顾霖主动将自己的手臂递到对方的面前。

郑颢微垂眼帘,自脱离孩童时期,他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将自己的手掌抚上顾叔的手腕,炙热与温热的接触足够烫热某些人的心间,郑颢没有停顿太久,将化开的药膏涂抹在顾霖红肿的伤痕上。

原先对于那道破了皮没流血的伤痕不在意的顾霖,在沾染着体温的药膏碰触到伤痕后,顾霖便感觉有些许刺痛了。

温热的药膏在一点点地渗透进伤口里头。

郑颢的力道十分轻柔,伤痕上的刺痛慢慢褪去后,顾霖便感觉有一股痒意在自己的手腕上生起,好似有一根羽毛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挠动。

他和郑颢坐的很近,两人之间差着半只手臂的距离,他微抬眼眸,便能清晰地看到郑颢的面容。

烛光下,郑颢因着侧身而对烛火的原因,一半面容处于阴影中,一半面容处于光亮中,但无论是哪一半,平日冷淡的神情在此刻都充满了小心翼翼。

顾霖眼睫轻颤不由得移开视线,刚要开口让对方不用那么小心,直接涂抹便是,郑颢的手掌就离开他的手腕,身子微微往后退去,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顾霖收起手臂,而后从袖子拿出手帕递给郑颢,好让对方擦拭手上的药膏。

郑颢接过后却未直接擦手,他低眸看向顾霖,叮嘱道:“半夜外头可能有些许动静,顾叔不要离开房屋,到时候我会过来。”

抛却刚才些许不对劲,顾霖不是好糊弄的人,他皱起眉头问道:“具体是什么事?你把话同我说明白,若不然我待会儿光想着这件事,都不用睡了。”

郑颢语气冷静道:“近两日,城外的灾民愈发暴动了,牛二派出去混迹在难民营的人了解到他们今晚有行动,怕是要趁着半夜,守城的士兵困顿,攻破城门闯进城内。”

顾霖闻言,语气略带迟疑:“城墙高大厚实,城门坚硬无比,灾民手无寸铁如何攻破城门?”

郑颢不想吓顾叔,但此事涉及性命,不可轻忽大意。

郑颢:“这是最好的结果,怕便是他们早就有所准备,混入城内的灾民不少。”

里应外合?

顾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这个想法,倘若真的这样的话,在本就寒凉的夜间,顾霖干燥的脊背生出一片冷汗。

“如果灾民入城,我们……”

顾霖看向郑颢,眼里生出些许焦急。

其他人没有去过城外看过难民营的情形,但顾霖亲身去过,甚至与他们接触过。

在各家粥棚的粥水都充足时,灾民们有一口吃的,大多数人肯定不会干这种要杀头的事情,但若是没吃没喝,倒不如豁出去闯进城池,烧杀抢掠让自己饱餐一顿。

看着顾叔面上逐渐显出惊慌之色,郑颢嗓音沉稳,安抚道:“顾叔莫要害怕,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即便是真的我亦有准备。”

顾霖的眼神扫过去,接触到对方浅棕清亮的眼眸,郑颢轻声道:“况且,咱们家还有地道,我不会让顾叔受伤的。”

地道?

顾霖知道家里有地窖,这是去年过年时,郑颢带着赵大根和赵大哥一起挖的,但后头挖着挖着,赵大根要带木清莲回娘家,赵大哥又不能过于劳累,不过那时地窖也快挖好了,于是,最后十几日便交由郑颢继续挖。

可是,郑颢从未同他们说过,他还挖了地道。

看着身前沉稳不变的少年,顾霖心间一动,浮现出一个猜测,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早就知道灾民会发生暴动,所以提前挖了地道?”

若不然,他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何会无缘无故挖地道。

在顾霖的注视下,郑颢微微摇头,而后道:“之前我虽有猜测也知晓灾民会发生暴动,但没有想过他们会攻入府城。”

“但是。”郑颢的神情变得晦暗不明道:“自从我知晓南方灾民发生叛乱,建立红衣军夺得府城后,我便知道我们不能将性命完全托付给别人了。”

于是自那以后,郑颢命牛强等人轮流进入地窖挖地道。

恰好,那段时日顾叔赵嫂子等人经常外出,白日根本没有待在家里,所以根本不知道牛强等人在挖地道

“城外灾民发生暴乱是必然的,甄知府在难民和城内富户大族之间犹豫不决,他想救济灾民手上却无足够钱粮,虽号召富户大族捐钱捐粮开棚施粥,但对方关闭粥棚后,甄知府也没有反对。”

郑颢停顿了一下,然后对顾霖道:“这般下去迟早会受到反噬,到时候便是看城内守卫,和豪商大族府中的壮仆能不能抵抗得了灾民了。”

听着郑颢的话,顾霖的眉间生出担忧。

郑颢见此,开口安慰道:“今夜是否有动静还不确定,顾叔安心入睡,我就在顾叔隔壁,便真有事也能及时赶到。”

顾霖点点头,虽然牛强在难民营里探到消息,郑颢的猜测有理有据,但难保不是难民心生怨恨,在口头上发泄而已。

顾霖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不要事情还没发生就把自己吓出病来,顾霖对郑颢道:“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郑颢依言退出顾叔的寝卧,回到自己的屋子。

昏黄烛火下,郑颢坐在桌边,眼帘微垂,漆黑纤长犹如鸦羽的眼睫在白皙的眼底打上一层阴影。

片刻,郑颢从袖子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他神色不变却逐渐抬起手臂,将轻薄洁白的手帕放到自己的鼻前,眼帘轻闭,一股混着茉莉香气的桃花香从手帕传入鼻间,郑颢的眉宇慢慢放松。

.

“哐当”一声,顾霖从梦中惊醒。

他一睁眼,便立即拿起床边的长棍,掀开被褥,身上穿着完整的衣衫,他快速地坐起身穿好鞋子,而后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

昨晚入睡前,因着郑颢和他说了城外灾民可能会发生暴动的事情,所以顾霖夜间睡得并不沉,心中总提着一根线。

他坐在床榻上,想起昨晚郑颢叮嘱他的话,所以,即便听到外头兵戈相击的声音,也没有冒然出去。

忽然,房门外传来一阵快速的脚步声,顾霖绷紧神经,握起长棍。

“顾叔开门!”

听到熟悉的嗓音,顾霖立马起身走过去打开房门,扑面而来的,便是混着寒风的血腥味,顾霖看着身前手握长剑,剑身上滴落着鲜血的少年,嘴唇蠕动。

郑颢开口:“顾叔放心我没受伤。”

而后,他对顾霖道:“顾叔,你和婶子待在屋内不要走动,倘若情况不对,你和婶子赶紧躲进地道,床榻之下便是地道的通口。”

地道修到自己屋内,这一点是顾霖都不知道的,但这种时候,没有时间去问这些事情了。

顾霖焦急地问道:“那你和赵大哥呢?你们也快些过来,和我们一起进地道。”

即便是在黑夜,顾霖看不清对方身上的情况,但闻着浓郁的血腥味,听着长剑鲜血滴落的声音,以及外头兵器相击的声音,便知道外头有多凶险了。

手无寸铁的灾民不可怕,但心怀愤怒,彻底疯狂且握有武器的难民,即便是郑颢等人也讨不到好。

看着一脸焦急,担忧自己的年轻哥儿,郑颢神色沉稳,语气冷静道:“灾民多涌去东城西城,前来此处的灾民并不多,我和牛强十几人都有武功在身,赵大哥要帮我们包扎伤口,顾叔和赵嫂子安心待在屋内,我们不会有事的。”

知晓今夜灾民可能有动静后,除了走镖的镖师外,郑颢把镖局的所有人手都召集过来了。

顾霖嘴唇微张,赵大哥不会武功且年纪大了,不如他去前头换下赵大哥。

郑颢看出他的想法道:“顾叔,不要让我分心。”

即便知晓顾霖的想法,郑颢的语气里没有不耐,亦没有怒气,他包容地看着顾霖,顾霖无法再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对郑颢道:“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嫂子会躲在地道里,你们不要和他们拼命,如果打不过就跑,知道吗?”

郑颢点头答应,顾霖才微微安心,而后他带着赵嫂子进屋。

郑颢转身,脸色立马沉冷下来,抬腿往门外走去。

此次灾民攻入城池,看似是仇恨城内富户大族,积怨已久,但灾民手上拿着的半木半铁的武器不是他们能够拥有的,这便说明有其他人混入灾民营中,鼓动灾民造反。

郑颢抬手,长久划破袭来的灾民,鲜血从灾民的脖颈上迸射出来,而后溅到郑颢如玉如雪的面上,血腥玷污着雪白,郑颢面无波动,继续抬腿往前走去,手起手落,解决一个接着一个涌过来的灾民。

郑颢眼眸幽暗难明。

无论是谁,都别想破坏他和顾叔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