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正躺在沈致渊的怀里,而他正在看奏折,奏折似乎已经有人批阅过了,不需要他亲自动笔,只需要查阅即可。
察觉她的目光,他垂眸看去,就见她双眼紧闭,睫毛却扑簌扑簌的颤动。
“现在知道怕了,你不觉得已经迟了吗?”
谢曦和捂住屁股,又转而轻抚肚子。
“我怀孕了,你不能打我。”
沈致渊眼底划过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我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这里。”
谢曦和被他冷淡的语气刺激到了,眼圈都红了。
“沈致渊,你外面是不是有狗了?”
男人无奈,“除了你之外,哪有别人?”
谢曦和双手叉腰,恶狠狠的瞪着他,“那你怎么如此冷淡?不仅不来找我,得知我怀上孩子,也满不在乎。”
沈致渊头疼道:“我何时不在乎了?你可知昨日得到消息后,我连夜赶来了这里,不曾休息片刻。”
谢曦和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反正你语气冷淡,你就不是不在乎我们母子了!”
沈致渊薄唇抿成直线,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将她的屁股打开花。
可又不忍下手,也不能动手。
只能低声下气的哄着,“是我的错,我刚才不该如此冷淡。”
谢曦和轻哼一声。
“道歉归道歉,你还没有解释呢。”
沈致渊攥紧拳头,极力克制自己汹涌翻滚的情绪,沉声道:“我只是怕自己太激动,伤到了你。”
“你知道我多想把你抱在怀里吗?”
“可太医说,前三个月孩子极为脆弱,得小心呵护,不得损伤半分。”
谢曦和一愣,这才发现他掌心斑驳的血迹,伤口是月牙形,他向来不留指甲,也不知道费了多大劲儿,才能刺穿皮肉。
她有些别扭道。
“那你为何不来找我?”
沈致渊叹了一口气,“曦和,你想出来散散心,是你的权利,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将你困在我的身边,当菟丝花,金丝雀。”
“你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
“当然,你若喜欢你追我逃的游戏,我也可以满足你,不过得等我把政务交接出去。”
如此直白的表达,让谢曦和俏脸一红,有种裤衩子被看光的错觉。
不过却让她觉得万般自在。
今生的沈致渊总觉得她需要保护,恨不得将她随时随地系在腰带上,虽然甜蜜,但会觉得窒息。
如今这张弛有度的爱,倒是极为合她的意。
“那我以后可以逛青楼吗?我就看看,绝不动手。”
沈致渊凉凉的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两字。
“做梦。”
谢曦和傻眼了,他却继续道:“曦和,我的底线不容越界。”
谢曦和瘪瘪嘴。
“知道了,不能做对身体有害的事情,不能逛青楼,不能与其他男人接触……”
说到此处,他补充了一句。
“是不能与意图不轨的男子接触。”
“你的那些兄长,男性朋友,可以一起游玩,这是你的权利,曦和,我希望你快乐。”
“明白吗?”
谢曦和眨眨眼,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
“夫君,你真好~”
沈致渊听话话中含义,挑眉道:“我之前就不好了?”
谢曦和嘿嘿一笑,“你之前管得太严了,不准我和男的一起玩就算了,连女的也不行。”
沈致渊吐出一口浊气,爱怜的轻抚她的及腰长发,感慨道:“曦和,我之前只是太没有安全感了。”
“我总觉得你爱得不是我,所以,惶惶不安,不敢让你离开身边。”
说到此处,他揉了揉眉心,无奈道:“都是你惹的祸,若非你非要说什么我们是两个人的话,我也不会如此不安,从而失了分寸。”
“你就是自讨苦吃。”
谢曦和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又问道:“那你现在不担心吗?”
沈致渊轻笑出声。
“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
话锋一转,“何况,你若敢移情别恋,我就杀了他,并打断你的狗腿。”
“夫人,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谢曦和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觉醒记忆的狗男人更疯癫了。
下巴被挑起,对上男人深邃危险的眸,忍不住心尖颤栗。
“夫人,黄泉碧落永不分离。”
谢曦和连忙点头附和,“嗯,黄泉碧落永不分离!”
沈致渊满意的笑了,又恢复一张沉稳温和的模样,温热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抚上她的肚子。
眼尾泛红,眼圈湿润。
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的孩子,最亏欠的孩子,真的回来了。
“夫人,此生,我必护你们周全!”
谢曦和红了眼,
“好。”
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一大一小的手同时抚在肚子上,似是想感受其中孕育的小生命。
本来只有一天的行程,两人硬是拖了三日,哪怕回到了京城,也是小心翼翼得很。
谢曦和也不出去玩了,乖乖在家里养胎,按时作息,也不吃辛辣刺激性的食物,乖乖喝清淡营养的鸡汤。
沈致渊怕出现意外,更是直接将办公室搬回了太傅府,连累皇帝时常亲自出宫与他商议政事。
众人得知她怀孕后,各种珍贵补品如流水一样送进来,每日轮流来陪她解闷,董氏直接搬来了太傅府,自己挺着大肚子,还想照顾女儿。
恨不得事事亲为。
后来还是沈致渊亲自将岳母大人送了回去,因为镇北侯天天在耳边念叨,实在太吵了。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董氏开始发动,平安顺利的生下龙凤胎,刚出生,鸡汤取好了名字。
男孩儿叫,贺安澜。
女孩儿叫,贺安妤。
从头到尾,谢曦和都是守在董氏床前没有离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更是命人将剑放在周安谦的脖子上。
整整放了一个月,直到董氏平安出了月子,而两个弟弟妹妹也平平安安,她才放了周安谦。
而茹素五个月的某人,也终于憋不住了。
清晨起床后,也没急着去办公,而且双眼无神的坐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从现在开始,沈家就是一脉单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