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层气,便增一年寿吗,为何还要做……活死人?”陈恕很是不解,并且有些愤慨。
他知道,成为活死人定要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不然仙秦肯定遍地都是不死军了。
“你这孩子,竟说傻话。”五奶奶抿嘴嗤笑了起来:“我炼气千层便已是极限,但我等了千年,却仍未等到人族的决战,不做活死人又能如何?”
陈恕顿时无言。是啊,有些人不顾生死轮回也要为人族做出贡献,做活死人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还不止于此,当一个人耗尽身躯的修行底蕴后,炼化为活死人,战力便会再次获得大幅提升。”三伯用力拍打着胸口,却拍打出一阵铿锵和嗡鸣声。
并且,他竭力拍打出的裂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我的身躯,便是一件神兵,妥妥的同阶无敌。”三伯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但陈恕却是心中一酸,把身躯炼化为神兵,就如同以身祭器的扶苏,这种决然令人肃然起敬。
“再便是,不死军绝对忠于仙秦!”四爷爷也开了口。
只是,他的话语中另有一层深意。
陈恕回味了好半天,才醒悟了过来。
结合之前赵高所说,迫于异鬼的压迫,人族内部有很多人心生背叛之意。
那干脆,炼化为不死人,绝了众人的后路,让其叛无可叛。
嬴政!
陈恕明白,这定是嬴政的手笔。
炼化不死人,成立不死军,可谓是一举多得。
只是以身炼化为神兵要经历怎样的痛苦,陈恕就不得而知了。
陈恕对着众人躬身一礼,久久没有起身。
他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又不知该如何宽慰这些人,只得躬身行礼。
“不关你的事。”三伯上前扶起陈恕,又神情复杂的叹道:“其实,你也挺苦的。”
而后,众人沉默。
大家都是局中人,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
好在是,此时的陈恕还算是一个正常的活人。
与村民,也是与不死军告别后,他回去家中。
他放空脑袋,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打扫庭院,洗菜,焖煮饭菜,劈柴,挑水。
灶膛中的篝火噼啪作响,蒸汽和饭香溢满房间,又笼罩了庭院。
水缸中挑满了水,柴垛也堆得整整齐齐。
只有这种实实在在的充实感,才能让陈恕漂浮的心境得以落地。
“陈恕同学,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做。”秦小小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走出房间。
她看到正在劈柴的陈恕,顿时露出好似皎洁月光的明媚。
陈恕停下劈砍,直起身盯着秦小小饱满且知性的身躯,不再挪开眼睛。
从今天起,他不想再亏待任何一丝善意和美好。
秦小小第一时间就发觉了陈恕的眼神不对,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妆容不整,她四下环顾衣裙,又不停梳理发丝,打理本就精致到完美的妆容。
陈恕也不多言,就含笑盯着她,认真欣赏着眼前女子的美好。
“好看吗?”秦小小似是醒悟了过来,她捏着衣裙在陈恕身前轻盈转身,将前后身躯都自信展示给陈恕看。
“嗯,好美!”陈恕用力点头,以表示他的诚恳。
“咦,你怎么开窍了?”秦小小姿态优雅地停在陈恕身前,并将双臂搭在陈恕肩上,揽着陈恕的脖颈。
一时间,女子的芳香扑鼻,明艳的笑脸近在眼前。
“不知什么是开窍,我只知道,此时此刻的你,好美。”陈恕大胆盯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容颜,只感觉心中欢喜。
他,确实是开窍了。
秦小小双眸微颤,眼圈对视发红。
她听过无数男人对她容貌和身材的夸赞,但今天是她听到最美,也是最让她欣慰和欣喜的赞美。
女为悦己者容,她也懂了。
以往袅娜娉婷的装扮,只是她的把戏。
但现在,她只想为陈恕一人永远盛开。
失神了片刻后,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慌乱和渴望,忘乎所以地将陈恕拥抱挤压在怀中,并将红唇递送到陈恕唇前。
陈恕也不再迟疑,全然打开心灵去迎接这迟来的炽热。
院门外,扛着犁铧的庄稼汉猛地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家中走。
大青牛兀咀嚼着,与陈胜对视一下后,也懒洋洋地不再前行。
反而回去牛棚后也是无聊站着,在院门前站着也没什么区别。
越是亲吻,秦小小的皮肤越是红润,身子也越来越炽热发软。
最后,她整个人都瘫软在陈恕怀中,口中满足旖旎之音:“陈恕,咱们去房间,你要了我吧。”
秦小小全然忘记了世俗的一切,只想与陈恕欢好交融到永久。
还好,陈恕还保留着一丝清醒,这大白天的,院门外还有人在等着进家门,时机不合适。
他托着秦小小发软的身躯,抚平秦小小略显凌乱的发丝,轻声安慰道:“等晚上,这次我定不失约。你再去梳洗一下,我爹快要回来了。”
“你爹回来了?”秦小小睁眼看了一下天空,只见蓝天清明,已然是日上三竿。
她感觉才跟陈恕拥吻片刻,怎么就到了这个时辰。
“好,我这就去梳洗。”秦小小匆忙脱离陈恕的怀抱。
但脱离后,她又百般不舍。
她转身看向陈恕,眼中满是娇羞和暧昧,说道:“今晚,你万万不能再失约了。”
“好,绝不失约!”陈恕连连保证,催促秦小小去洗漱。
秦小小不知道内情,但他清楚知道父亲和大青牛已经在院门外站了多时了。
他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又随意用手梳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走到院门前故作坦然说道:“爹,你回来啦?饭已经做好了,你快去洗漱一下,咱们开饭。”
“嗯。”陈胜平静回应了一声,牵着大青牛走入院内。
陈恕讪笑了一下,赶忙去厨房盛出饭菜。
“陈伯父。”秦小小匆匆梳洗打扮后,红着脸冲着陈胜欠身行礼。
以前,在她满心都是心计时,她自认为可以很坦然应对一切。
但,当她动了情,她才发觉她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做起事情来总是笨手笨脚,脸上的羞怯也难以掩饰。
“嗯,吃饭吧。”陈胜温和回应了一句,走向石榴树下摆满饭菜的木桌。
原本仅有一丈高的石榴树,现在已然是一棵巍峨的巨树。
脸盆那般大的鲜红花朵,挂满了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