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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嫡女霸气归来 > 第199章 传位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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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趴在龙案上,双眼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乡。她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可能磕到坚硬的龙案上。而她手中的朱笔,也在不知不觉中,在奏折上洇开了一团鲜艳的红渍。

司云琛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这副模样。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承欢身边,轻轻地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提了起来。承欢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睡眼惺忪地看着父亲,嘴里还嘟囔着:“父皇,你干嘛呀……”

司云琛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微笑着看着女儿,然后举起手中的白玉扳指,让它在窗外秋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他问道:“昨日户部哭穷的折子,你说该批多少赈灾银呢?”

承欢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她嘟囔着说:“父皇,你自己看嘛……”然后,她像泥鳅一样,从司云琛的手中挣脱出来,一溜烟地钻进了公孙若棠的怀里。

公孙若棠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笑着说:“好啦,别闹了。你父皇问你话呢。”承欢这才不情愿地从母亲怀里探出头来,说:“娘亲说江南水患要拨三十万两,可儿臣算着修堤坝分明二十万就够啦。”

司云琛听了,不禁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尖,说:“你这小丫头,倒是会偷懒。若你亲政后也这般偷懒,朕明日便带娘亲去游太湖,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说完,司云琛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用手帕捂住嘴巴,咳嗽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公孙若棠见状,急忙起身,从司云琛手中夺过手帕,浸入铜盆中。只见那手帕上,已经绽开了点点猩红,仿佛雪中红梅一般。

承欢被父亲的咳嗽声吓得不轻,她紧紧揪住父亲的衣袖,小脸都吓白了。司云琛见状,连忙将女儿抱到自己的膝头,安慰道:“别怕,父皇没事。”

承欢抬起头,看着父亲苍白的脸色和鬓角的银丝,心中一阵难过。她小声说:“父皇,你病了这么久,怎么还逞强呢?”

司云琛摸了摸女儿的头,说:“昨日早朝,王阁老盯着朕的白发直叹气呢。”

秋风裹挟着干枯的树叶,狠狠地拍打着窗棂。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公孙若棠那略显忧虑的面容。她静静地坐在一旁,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丈夫司云琛的脸上,那眼角新添的细纹,就像是岁月镌刻下的一道道难以磨灭的印记。

刹那间,公孙若棠的思绪飘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夜晚。 那时的他,嘴角噙着一抹不羁的笑,眼神中满是坚定与炽热。那画面,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间。

如今,时光流转,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已被岁月打磨得略显沧桑,就连替女儿梳头这样简单的事,都要中途歇息三回。

“让霖儿监国半年可好?”公孙若棠轻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窗外的秋风。

她伸手将一杯温茶塞进丈夫掌心,动作里满是温柔与关切,“你总说承欢贪玩,当年某人批折子时偷吃玫瑰酥,碎渣掉进玉玺印泥……”话未说完,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笑意,那笑容里既有对往昔的怀念,又有对眼前人的嗔怪。

“父皇偷吃点心!”一旁正在偷听的承欢,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兴奋地过来,绯色裙摆如同一朵盛开的绯云,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线,却不小心扫倒了一地的奏折。

奏折散落一地,如同一片凌乱的战场。司云琛看着这一幕,无奈地笑着摇头,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暗格前,轻轻取出一卷黄绫。 “传位诏书朕上月就写好了,”司云琛缓缓展开黄绫,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待你十九岁生辰宴昭告天下。”

公孙若棠走上前,展开诏书,瞬间愣住了。只见上面“皇太女司承欢继位”八个大字力透纸背,每一笔都是丈夫对女儿深深的期许。

她指尖轻轻划过丈夫的私印,那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前日宇文墨翻墙送来的密信。宇文墨说,江南画舫都备好了,若是他们再不走,他可要拐着小丫头闯江湖了。那话语里带着调侃,却也透着对他们的关心。

“娘亲快看!”承欢举着一本破旧的《资治通鉴》蹦蹦跳跳地跑来,书页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糖纸,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父皇在第三百页藏了桂花糖!”

司云琛笑着将女儿发间的落叶拂去,“那年你娘有孕,朕怕她偷吃……”话还没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声音嘈杂而急促。 公孙霖铠甲未卸,身上还带着校场上的气息,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愤怒,大声禀报道:“北戎使臣听闻陛下近日身体有恙,竟在驿馆赌您活不过冬至!”

说着,他杀气腾腾地按着剑柄,眼中怒火燃烧,“臣请率兵……”他的话里充满了战意,恨不得立刻率兵出征,为皇帝讨回公道。

“舅舅带我去嘛!”承欢一听,兴奋地蹦起来扯着公孙霖的战袍,璎珞穗子不小心缠上了剑鞘。她的眼中闪烁着好奇。

司云琛却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竟隐隐透着少年时的锋芒。“将朕的猎弓赐给使臣,附句话——”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就说朕还能挽弓射雁时,他们老汗王已经喝不动马奶酒了。”

说罢,他眼神望向远方,仿佛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自己,那份豪情壮志,即便岁月流逝,也从未消散。

暮色轻柔地将整个皇城笼罩。司云琛此刻褪去了朝堂之上的威严庄重,眉眼间尽是温柔与闲适。他左手牵着妻子公孙若棠,右手拉着女儿承欢,三人的身影在渐沉的暮色中显得格外温馨。

站在角楼上极目远眺,只见城中的万家灯火如同繁星坠落凡间,正一盏接着一盏,次第亮起。那暖黄的光晕,为这座古老而庄重的皇城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司云琛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旁的公孙若棠身上,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将公孙若棠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又满是深情:“今日早朝,朕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之上,不经意间瞥见承欢那调皮的小家伙,正躲在屏风后头,对着李尚书做着鬼脸呢。那一刻,时光仿若瞬间倒流,朕仿佛看到了你第一次穿着朝服的模样。那时的你,紧张得厉害,连走路都慌慌张张,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差点摔了一跤,可模样却可爱极了。”

“父皇,您要是再这般说,儿臣明日一早就吩咐人把那堆积如山的奏折,统统丢进您温泉池里去!”承欢听闻父亲揭自己的短,一边娇嗔地嚷着,一边提着那绘着花鸟图案的灯笼,对着父母扮了个极为夸张的鬼脸。

公孙若棠看着女儿蹦蹦跳跳跑远的背影,眼中满是宠溺。

忽然她感觉掌心一凉,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司云琛不知何时已将象征着调兵大权的虎符,郑重其事地塞进了她的手中。

司云琛脸上挂着一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一边抬手替她系紧披风的带子,一边低声说道:“让暗卫们扮作商队,先行一步出发。等承欢生辰宴热热闹闹地结束之后,你我就从玄武门悄悄溜出去。”

夜风轻柔地吹过,掀起他那已开始泛白的长发,“你可千万别忘了,多带上几盒松子糖。你那师兄在太湖边上,念叨这松子糖都整整三年了。” 时光悄然流转,更鼓悠悠地敲过三响,整个皇城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司云琛看着身旁的妻子,声音轻得如同夜风吹过窗棂:“昨儿朕收拾书房的时候,无意间翻出了你当年穿过的那件襦裙。岁月过得可真快啊,仿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公孙若棠腕间那道淡淡的旧疤,那是他们过往岁月里,一段刻骨铭心经历的见证。“这次咱们去南方游玩,到了繁华的集市,朕一定给你买上百匹最上等的新绸缎,让你做上许多漂亮的衣裳。”

公孙若棠静静地望着纱帐外那朦胧的月光,月光透过轻薄的纱帐,洒在床榻之上,如梦似幻。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前些日子,大师兄宇文墨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

当时,宇文墨像个顽皮的孩童一般,翻墙翻进了她的房间,嘴里还说着那些没个正形的浑话:“小师妹,你师兄我在扬州买了一座大宅子,院子里种满了灼灼其华的桃花,如今就眼巴巴地等着你这小哭包去当老板娘呢。”

公孙若棠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她悄悄伸出手,握住丈夫微微颤抖的手,那双手虽已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光滑有力,却依然能给她无尽的温暖与安心。

这一握,仿若穿越了时光的洪流,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明媚的春日,那时的他也是这般,紧紧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庄重地写下他们的婚书,开启了他们相濡以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