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
凛叙看着这情景,眉头紧锁。
“发生什么事了冰块脸。”
衣白也没看他,解释道:“公主此刻正在入慕容鹤唳的梦境,帮他挣脱衣舍的术法,我怕衣舍会临死反扑,用禁术上我或是夜七的身破坏阵法。”
“你守在院中,一旦我俩其中一个有异动,你就想法子将我俩控制住,只要坚持到公主醒来就好了。”
闻言,他脸色凝重了几分。
“该死的衣舍,早知道当初就该弄死他!”
刚走进来的无名身形一顿,一阵风迎面而过,眼眸瞬间一暗。
看清院中阵法前的人,衣舍浑身一怔,眼中闪过难以置信。
师兄?
他不是被自己塞到这个女人身上了吗?
凛叙的视线落在衣舍身上,眯眼道:“照我说,直接把他绑起来丢回房间,免得碍手碍脚。”
衣白虽有把握,如今的衣舍没法上他身,但也不想有一丝一毫的误差,只能加快速度在法阵中渡入修为。
凛叙说着,大步走到衣舍跟前,一手按在他肩膀上。
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眯眼心思一动。
“这里有你主子我在,你就老老实实回屋里等着。”
衣舍没想到这两人竟把凛叙这个杀神喊来了。
先前他就打不过,现在更是没法打过这人。
只能先把人稳住,再想法子偷袭,好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
“是,主子。”
听到他的称呼,凛叙眼眸一寒,不动声色背着手跟在身后,一起进入房内。
衣白余光瞥见两人的动作,见凛叙的手势,心下明了。
房门“砰”一声被关上。
衣舍警惕地转身,“主子,你进来做什么?不是要守在院中吗?”
凛叙摩拳擦掌,转了转脖颈手腕。
“不进来,怎么好好教训你这个杂碎呢?”
他后退两步,不解道:“主……主子,属下犯什么错了?”
凛叙朝他招招手,“你过来我就告诉你,保证不打死你。”
衣舍嘴角抽搐,他看起来有那么傻吗?
让他过去就过去?
像是预料到他想做什么,凛叙一把将人制住,掐着他的脖子笑的恶毒。
“衣舍,记得下辈子看见老子要绕道走……”
他脸色涨红,眼中满是惊愕。
院中,衣白听着屋子里头巨大动静。
只能在心底帮无名默哀两声,顺道掐诀将整个屋子下了禁制,免得人跑了。
屋内。
衣舍被揍得鼻青脸肿,想逃离这具身体,却发现自己被困在屋内,根本无法离开。
若是强行脱离身体,不能第一时间回到原来的身体,那天道就会加速天罚的降临。
他只能动用这具身体所有的内力进行反抗。
“凛叙,你够了!别以为本座真打不过你……”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凛叙又是一拳,将他揍翻在地。
衣舍一口血吐了出来,牙也掉了两颗,捂着嘴痛的不行。
“这可是你下属的身体,你竟这般丧心病狂!”
凛叙舔了舔后槽牙,指骨按的嘎吱作响。
“老子就算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敢说个不字,想拿这个威胁我?算盘打错了!”
大约揍了半炷香时间。
衣舍被揍得浑身疼的无法动弹,倒在地上像条死狗。
凛叙没翻到绳子,干脆扯了帘布撕成条,将他捆年猪一样捆上了。
做完这一切,他便坐在桌子前,悠闲地喝起了茶水。
屋外,夜色也逐渐褪去。
祁悦的指尖微微一动,原本悬空的身子慢慢往下掉落。
衣白迅速飞身抱住她,两人落地的瞬间,她也彻底睁开了眼睛。
“公主,您成功了!”
祁悦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又摸了摸脸颊,唇角绽出一抹笑。
“太好了!”
衣白将她放下,小心的扶着她。
与此同时。
屋内的衣舍一声惨叫,灵魂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但身体被捆住无法动弹,他两眼一翻,身上隐隐有无数道金光散去。
星星点点的冲破了屋外的禁制,有半数以上朝祁悦身体钻去。
剩下的就飞快的朝北边方向飞走了。
祁悦只觉得心口一暖,整个人瞬间神清气爽。
又看向发出惨叫的屋子,疑惑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衣白抱住她,欣喜道:“公主,您的气运全部回来了!”
说话间,房门被凛叙打开。
看着相拥的两人,他脸色一臭。
想走过去将两人分开,刚迈出一步,整个人撞上一面透明的屏障。
捂着被撞疼的鼻尖,大叫道:“冰块脸,你给老子把这玩意儿解开,不然老子直接用内力砸了!”
“这?”祁悦看了看房门口的凛叙,“衣白,你干嘛把阿叙关在房间里啊?”
他挂着淡淡的笑,牵起她的手朝凛叙走去。
“我把衣舍困在了里面,只要拖到术破,遭到反噬后,再将他的魂魄放出,不能及时回到原先的身体,他就会瞬间魂飞魄散。”
听他如此说,凛叙也镇静了下来,有点尴尬地咳嗽一声。
“原来是这样,那算我错怪你了……”
衣白也不理会他,牵着祁悦走到屋内。
只见屋内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被捆成了年猪一般,看衣服好像是……
祁悦有些不确定道:“这是……夜七的身体?”
凛叙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对,我揍的我绑的,公主,我是不是很厉害?”
祁悦假笑着拍了拍手,“很棒很棒……”
下一秒,她脸色一变,踮着脚揪住了他的耳朵。
“可你这下手也太重了,先不说夜七可是女孩子,如今无名还要用这身体,脸都被你揍成猪头了,让本宫如何看这张脸?”
“疼疼疼……”凛叙捂着耳朵弓下身,顺势靠在她身上,伸手按住肩膀一揽,将人拉入自己怀中。
“公主我错了,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也是太气了,谁让衣舍这杂碎竟然敢对您下手!”
衣白看着他的小动作,淡定地松开祁悦,然后走到衣舍身前蹲下。
感受到他的气息,衣舍挣扎着睁开眼,眼底一片痴色。
“师……兄……”
衣白知道他大限已至,眸中不带任何情绪,抬手按在他额间。
下一秒,原本还对他痴迷不已的人,眼底浮现滔天的恨意。